“你和方振玉都应该记功。”詹安认真地说,接着他又问道:“这里算是结束了,下一步你们到哪里去呢?”
洪超强笑道:“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在临海扎根了。”
“哦?”詹安充满了疑惑。
洪超强说道:“方总又给了我们两个码头的工程,我看我们两年之内是连家也回不了的了。不过不要紧,我们队里的人,基本上都把临海当成自己的家乡了,没有什麽地方能像方总他们那样照顾得我们那麽好的。”
詹安看了方振玉一眼,问道:“方振玉,你到底还有什麽工程没有上报的?”也难怪他这样问,因爲到目前爲止,他还没有接到临海建设其他码头的报告。
方振玉笑道:“没有啊,洪老板准备建的码头,不就是刚送到你手上的那个吗?”
詹安不高兴地说道:“你不是吧,还没批的工程,你就安排开工了?”
方振玉解释道:“厅长啊,是我不好,不过,我不这样也不行啊,人家的资金没到位我们动不了,人家资金都到位了,我们不快点不行,所以我只好一边请示,一边准备开工的事了。”
蒙家亮在一旁听到詹安埋怨方振玉的话,也说道:“厅长,这事确实怪不得方总,他爲这事也和我商量过,我也不知该怎麽办才好。”
詹安瞪了蒙家亮一眼,却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看你这个局长是当到头了,爲了方振玉,居然敢得罪我?”
周围的人早已被他们吸引了,见詹安如此说话,知道他是说笑的,便也都笑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码头上便充满了笑声。上官浩走了过来,说道:“詹厅长,如果大陆的官员都像你那样,我们的生意就好做了。”
上官温馨一直在乃父的身旁,但她的眼睛却是望向方振玉,这段时间来,因爲上官浩扩大在临海的投资,她的工作很忙,所以和方振玉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心里对他的想念就更强烈了,好不容易见到他,便一刻也不愿意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方振玉的讲话,表现出一种与衆不同的风度,令她迷醉,她说道:“也要有像我大哥那样胆大妄爲的人才行,否则个个都像跟屁虫一样,也是办不好事的。”
詹安忽然板起了脸来,对锺玉光说:“我说锺玉光啊,你的临海港非得好好整顿不可了。”
锺玉光见他们说得好好的,詹安却突然这样说,吓了一跳,问道:“怎麽啦?”
“这麽严重的问题你也看不出?”詹安的脸色却更加古怪了。
锺玉光被他说得晕头转向,连忙求助似的往陈向东看去,却见陈向东一脸的微笑,他有点明白了,说道:“我不是看不出来,但那都是我一家人,我又怎麽好整顿呢?不如你来帮我整顿吧,就给我留下一个方振玉行了。”
詹安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是想要你的方振玉,你留他下来了,其他人我要来干什麽?”说罢,转身望向湛蓝的大海,再也不说话了。
虽然他的话把大家都说到了,但没有谁敢不服气,因爲他说的是事实,这个临海港,没有了方振玉虽然可以,但最起码发展速度要慢上一半。衆人都跟着詹安笑了,也都和他一样望向了波光粼粼的大海。好一会儿之后,大夥儿才开始对码头的各项指标进行了解,自然,每一项都是良好以上。
如此大的工程,能做到这样的质量,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詹安一手拉着方振玉,一手拉着洪超强,面对着大海,说道:“那份报告,我回去马上批了,但是有一点,工程质量一定要像这两个起步码头一样。”
“保证做得比现在更好!”方振玉和洪超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话音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心。
1995年3月11日星期六H造纸厂
徐强正埋头检查机器的安装情况,听到旁边有人声,便叫道:“你们是怎麽搞的?我不是说我工作的时候不要让人来打扰吗?”
“徐工,怎麽这麽大的火气?是不是我们这里的气温比上海高多了?”方振玉含笑说道。他是专程来H造纸厂看看新的机器设备安装得怎麽样的,一来到厂里,便听到孔立凡说徐强把大家都赶了出来,自己在车间里检查,他便进去了。
“你是什麽人?快出去。”徐强并没有放松口气。
方振玉听到声音是从一条管道里面传来,便一边低下头往里面钻,一边说:“不是来帮你的人都要赶出去吧?还是有什麽新技术不想让我们知道呢?我们可是合作夥伴呢!啊!”他突然惊呼起来。原来,管道里的徐强只穿着亵衣亵裤,全身的肌肤都几乎露出来了,只是管道里充满了秽,弄得大部分都黑了。
此时徐强已经掉过头来,冲方振玉怒道:“还不快滚出去?”那付怒目圆睁的样子,像是要把方振玉吞进肚子里。
“是是是。”方振玉慌乱地往外退,一擡头,却碰到了上面的钢管,只听得嘭的一声,伴随着方振玉的惨呼,人是退出去了,只是头上多了一个大包。
徐强却在里面娇笑了起来,这是她来到H县后的第一声笑声。她刚来的时候,便与顔如玉差点儿闹翻了,她本想一走了之,在迟业丰和孔立凡的恳求下才留了下来,后来还是方振玉来调解,才和顔如玉合作。说实在的,她之所以留下来,除了被H造纸厂创业的艰难所感动之外,大部分是因爲方振玉的个人魅力。今年徐强已经二十八岁了,在上海,追求她的人可多了,她就是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她也说不出爲什麽,一见到方振玉,听着他诉说着创业的艰辛,她便心软了起来。在这几天的工作中,她拿出了全付精力,不但亲自参加机械设备的组装,还亲自到管道这种细微的地方作检查。刚才,她就是因爲穿着衣服难以钻进管道,才把所有的人赶出去的,怎麽会想到方振玉来了,而且一点也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但进了车间,还钻进了管道,把自己的清白之躯全都看去了呢?把方振玉赶出去之后,她的芳心还是跳动得非常的激烈。
“你在里面干什麽呢?”外面传来了方振玉那好听的声音。
他还没走?徐强觉得自己的脸发热起来,却对方振玉发不起火来,说道:“我在检查管道里的接口,这是绝对不能疏忽的地方。”
方振玉关心地说:“像这种粗活,你让那些男人干好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怎麽能钻这脏的地方呢?”
“我不放心。”
“现在怎麽样了?检查好了吗?”
“如果你不说话,很快就好了。”
“那好,我就不说话了,你快点儿,我可在这里等你吃饭呢?”
“别,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全身污七八糟的,有什麽好看的?再说,该看的,刚才已经看了。”方振玉笑道。
“快滚吧,占了人家的便宜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信不信我出去了把你那对色眼挖出来?”徐强又羞又怒,却又带有一点的说不出的感觉。
“算我怕你了,我走了。”
听到方振玉的脚步声,徐强才松了一口气,她心里非常的矛盾,既怕方振玉偷看,但又有点希望方振玉看。她强自镇定了自己,把管道检查完全,赶忙出来穿上了外衣,才出得门口,便看见方振玉等在那里了。
“对不起了。”方振玉的脸上充满了歉意。
徐强回复了她平时的那种冰冷的情,说道:“没什麽,就当作是被色魔偷窥了一次好了。”
“没有那麽严重吧?”方振玉有些无辜地说,“最多我私人请你去洗个头好了。”
“不必了。”徐强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方振玉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那美丽的身段,想起她那白晰的皮肤,还有那比南方人大得多的乳房,心中居然産生了一种漪念。
“你跟着我干什麽?”徐强回头瞪了方振玉一眼,那种表情,冷艳中透着妩媚,另有一番迷人的风姿。
方振玉摇头苦笑,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会跟徐强去,待她出声之后,才停住了脚步,回头去找顔如玉他们了。
徐强回到自己的住处,认真的清洗了一番,看着自己那高挑丰满的身躯,一种自豪感由心底里升起,她轻抚着自己那如山岳般耸峙的双丸,发出了一阵舒服的呻吟。二十八年来,说她对男人没有动过心是假的,只是在她初恋的时候,却遇上了一个负心人,虽然没有让他占了最大的便宜,便也使她对男人,甚至是对其他人産生了戒心,从此一心扑在事业上,对其他事産生不了一点兴趣,可是遇到了方振玉之后,她的芳心竟然连连起了涟漪。
妆整完后,敲门声响了,徐强打开了门,见到的又是方振玉那迷人的笑容,她心中一喜,脸上便表现了出来:“等久了吧?”那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方振玉也是看呆了眼,他从来没有想过徐强是那麽的漂亮,而且是可以那麽温柔的,只见她娇美的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意,眉目如画,鼻梁高挺,一张小嘴经过淡妆显得红润可爱,穿的虽然是显得端庄的套裙,但那股媚态却从骨子里透了出来,以至于方振玉一时不知怎麽回答是好。良久,他才说道:“没什麽,让男人等是美女的专利。”
徐强从方振玉的态中知道,自己居然回到了十年前的心态,不由得大爲震惊,想要收藏起来,却已经迟了,方振玉大步向前,挽住了她的玉臂,说了一声“走吧”,便拥着她往大门走去。她挣扎不开,反而让方振玉搂得更紧,心中又羞又喜,只好跟着方振玉走了。
1995年3月14日星期二贵阳
兰若梅洗完了澡,舒服地躺在床上,拿起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看了起来,细细地体味着其中的情节。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她却喜欢警察生活,所以在中考时,她所有的志愿都是警察学校。她在中学的时候成绩相当的好,老师们都希望她继续读高中,好去考大学,但她却选择了中专,上了这间警察学校,因爲她知道自己能有书读,完全是因爲一位好心人,是他的支助,才使她完成了小学和初中的学业。虽然那位好心人也答应支援她读高中,但她还是按自己的意愿去做。她给那位好心人写了一封信,让他把支助自己的钱,拿去支助更需要的人,而她在警察学校里,是不再用爲生活而操心的。
“若梅,你的信。”同室的欧阳若柳把一封信和一张汇款单递给了兰若梅,“是方大哥和宁大姐又寄钱来了吧。”
兰若梅接过信看了一眼,“嗯”了一声,便拆信看了,一边看,那娇脸上一边现出感激的情,眼泪慢慢地注满了她的眼眶。
欧阳若柳和兰若梅同住一室,两人的性格虽然相差很大,但一个刚毅,一个温柔,相处得非常的好,加上两人的名字就像是姐妹一样,两人之间的感情就更好了。兰若梅的事,欧阳若柳大多知道,她见兰若梅这样激动,问道:“是方大哥还是宁大姐写的?说些什麽呢?你那麽动情。”
兰若梅没有回答,看完信后,才伏在欧阳若柳的肩膀上,哭道:“若柳,他们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他们叫我不要担心经济上的事,安心读好书,找机会进高一级学校深造,我真的不知怎麽报答他们才好。”
支助兰若梅的人便是方振玉,他是通过希望工程去支助的,但宁玉芳却担心人家把钱用到别处,所以和兰若梅有联系。兰若梅曾经给方振玉写过信,说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自立了,不用再支助她,没想到方振玉却鼓励她用他所给的钱,多学一些东西,他在信中说,只有学多一些知识,才能更好地回报社会。
欧阳若柳看了信之后,也深爲感动,只是她家境相当好,才没有兰若梅那麽深的感触,她笑道:“他们确实是好人,我也想不出怎麽去报答,以身相许吗?人家方大哥和宁大姐可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呢?”
“去你的,你才以身相许呢?”兰若梅笑駡道。
欧阳若柳娇笑了起来,说道:“他又不是我的恩人,怎麽会轮到我呢?”
两女都是情窦初开的人,又是在自己的宿舍里,一说起男人来,既有些害羞,也有些好,不由得越说越出格。兰若梅看见欧阳若柳穿着运动衣,一笑起来,那才发育起来的双丸便在自己的眼前晃动,忍不住伸手出去轻抚了一下,说道:“若柳,你这儿这麽大,腰又这麽小,可真是腰若杨柳。”
欧阳若柳哪曾被人碰过自己这地方?现在被兰若梅着意地抚摸,只觉得一阵舒服的感觉充斥着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呻吟,也伸手去按兰若梅的酥胸,说道:“你的也不差啊,既结实,又尖翘,好看极了。”原来两人互相都看过对方的胸脯,所以说起来非常的真切。
有了开头,便难以停止了,两女互相逗着笑,又互相碰触着对方的私处,不由情动起来,那呻吟声也响起来了。两人衣衫零乱,雪白的肌肤露出了不少,而且还有进一步的趋势。正当她们难以自已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啊?”欧阳若柳问道。
“是我,曾华。”外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兰若梅笑道:“你的白马王子来了,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啊?”
“去你的,如果你看中他,就让给你好了。”欧阳若柳反讥了一声,当她看见两人都弄得不成样子的时候,不由得脸红了起来,连忙整理衣服,嘴里问道:“有什麽事吗?”
“今天学校不是放电影吗,我们一起去看吧!”外面那叫曾华的男人说。
“你是请我和若梅吗?”
“当然了。”
欧阳若柳低声对兰若梅说:“这小子想一箭双鵰呢?”
兰若梅脸上回复了平时那种冷若冰霜的样子,说道:“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作电灯泡。”
欧阳若柳低声恳求道:“若梅,一起去吧,那片电影,我真的很想看呢?”
“我又不想看。”
欧阳若柳搂着兰若梅的纤腰,在她耳边说道:“我想你帮我考察一下,他值不值得我和他继续交往,是姐妹的,就帮我一个忙吧。”其实,欧阳若柳对曾华还是很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答应一起去看电影,以前,她也曾和他一起去过,并不需要什麽人跟她一起去,只是她觉得今天有些不同,一方面是上一次的时候曾华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自己也觉得非常的享受,今天如果再这样,由于刚才和兰若梅逗乐,自己已经是情欲泛滥了,她怕自己把握不住,所以让兰若梅去帮她,以免自己陷得太深。
兰若梅哪曾想到欧阳若柳会有这样的情况?既然是帮她考察,她当然要跟去了,于是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提的意见你会接受吗?”
“当然了。”
说话之间,两女已经整理好衣服了,两人便开门出去。门外是一个高大俊伟的男人,见到两女,非常的高兴,连忙行了一个绅士礼,把两女让到前面去了。三人本来是同一班,所以也算是有共同语言,一路上笑个不停。
来到了电影院门口,又加了一男个同学,曾华冲那个男同学说道:“龚才,我把兰若梅给请来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那个龚才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他听曾华这样说,应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也会给你办妥的。”然后过去和兰若梅两女打招呼,他姿势优雅地对兰若梅说:“兰小姐,能请到你一起看电影,我真是三生有幸。”
听到曾华和龚才两人的对话,兰若梅脸色变了起来,她瞪了欧阳若柳一眼,冷冷地对龚才说:“可我却感到和你们在一起是一种耻辱,一个像是专门陷害良家妇女的龟公,一个呢?连约会也不敢自己出声,算什麽男人?”说罢,也不理会欧阳若柳,更不理会两个男人的反应,便飘然走了。
欧阳若柳对曾华嗔道:“我听人家说,你最爱耍小聪明,也最爱利用人,我一直都不相信,今天总算是看到了,只不知你从我身上得到了什麽?自己自身难何保,还学人家当红娘?拜拜了。”说罢,也丢下两个一脸愕然的男人,追着兰若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