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我该怎么说?」乐阳迷茫地看着她,两口儿好好的,又没有吵嘴也没有打架,姑妈知道了肯定要刨根问底的。
「就说我家裏有人生病住院了,需要我回去照顾,」温妮早就想好怎么说了,隻是尽量装作商量的语气,「你觉得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说?」
「嗯?这样不好吧,姑妈要是向家裏打电话……」乐阳有些担忧,这样很容易露馅的。
「噢,你可真笨,你爸爸已经不在了,你知道,我爸爸早就和妈妈离婚了,她又从来没见过我妈妈,怎么可能会给家裏打电话?!」温妮把所有联系的可能都排除了,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借口了。
乐阳想了一下,「也对,好吧,就这样说……」他摇着头说,像是有些不情愿,「可是我不想去跟她说,你去跟她说好吗?」
「恩,我会跟她说的,我知道该怎么说,这你就放心吧!」她胸有成竹地说,所有棘手的事情都解决了,她松了一口气,到房间裏披了浴袍到洗澡间裏去洗澡。
乐阳两眼无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上的广告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其实他心裏很明白,他和温妮的关系不和谐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隻是他实在不明白究竟哪裏不对劲,当初有就是希望换换新的坏境也许会好一点,现在回想起来,几乎没有什么用。搬到上海之后,他们像往常一样,也没有吵过架,吵架——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结婚前后那段时间倒是经常吵架,可是从来没感觉像现在这样生分,隻是越来越不喜欢跟对方呆在一起——除了两人都想干那事时候,即便那样也是因爲憋得太久的缘故。
这婚姻究竟要人怎样?她究竟要怎样?她是不是在南昌的时候有了别的男人?乐阳的脑袋裏晕晕乎乎的乱成了一团浆煳,他拖着沉重的双腿,无精打采地走到房间裏,在衣柜裏翻了好一会儿,找到了一床干淨的床单和一条毛毯,拢成一团抱到沙发上来,在那裏拍拍打打地铺到沙发上。从今以后,都要习惯一个人睡觉的日子了。「嗨,温妮!」他听见温妮打开洗手间的门的声音,扭转头来说。
「什么?」温妮把浴帽取下来,甩了甩湿漉漉的秀发歪着头问。
「噢……你……你的男人,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结结巴巴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说什么我的男人,」温妮的脸一下子沉下来,涨红了脸狠狠地说:「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男人。」
「我的意思是说,噢,你别误会,你希望在南昌那边找到什么样的男人?」他站起身来,紧张地摊开两手,极力地辩白,他隻是猜想而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
「我可不想听你在这儿胡说八道!」温妮说完撇下他,生着气大踏步地向房间走去。
「喂,喂,我知道他会比我强多了,不用我说,我也知道他比我好看,比我有钱……」乐阳紧跟在后面追了上去,却被无情地堵在将被关上的房间门口——他激怒了她,他隻是想知道答案。
温妮在门裏愤怒地看着他,他窘迫不堪地说,「给我说说好吗?他会是什么样子的男人?他应该长什么样?」他急切地想问个明白,几乎是在哀求她了。
「这我可不知道,普普通通的吧,我想。」温妮愠怒地说,显得很不耐烦,「如果我找到了,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连珠炮似的说完,奋力「砰」的一声把门无情地关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