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勐然间愣住了,是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最后他歎了口气:「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再知道你的事情。我等了你这麽多年,等不到了,我累了。下个月我要结婚了,那个女孩子也等了我好几年,我得对她有个交代,也是对我自己有个交代。」
我当时觉得我掉进了一个黑洞,不停的往下落,我不知道底在哪。 第二天我向公司请了两周假,买了机票回国了。我觉得我那是一种要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行为,是一种生存的本能。
我有五年没回国了,从来也不想家,上学那会也没有钱来回跑。
那时候是冬天,我已经很不习惯国内北方的寒冷。下飞机我还穿着双球鞋,地面的寒冷迅速穿透我的双脚。
我就那麽颠者颠着走,在出口看到了久违的他。他没有怎麽变,还是那麽胖胖壮壮的,我相信我已经是满眼沧桑。
他望着我很客气的说了一句:「你成熟了。」
我说;「谢谢你。」
我看着这个我们一起生活过的城市,一切熟悉又陌生。
他和高中的同学一起开了几点小店,卖些时尚服饰,店开的蛮有品位。见到了一些十几年未见的伙伴,大家都很开心,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
晚上他带我去了他家,洗澡前问他我睡哪,他指指自己的床说你睡这。
我曾经不只一次的想,如果我把初夜给了他,我的人生是不是会少些波折。
终于我们睡在了一张床上。他已经是有很多性经验的人了,我们应该是会有精彩的火花吧……事实是我中间睡着了,实在惭愧。
从广州转机,我基本有两天没有休息就窝在飞机上,而且我也是30的人了,真的是心有馀力不足。
他接吻,抚摸,有重点有步骤,有前有后,不会顾此薄彼,可当他还在舔我的妹妹的时候,我居然睡着了。
我以我戎马倥偬的情史发誓,在床上我从来没有做过这麽龌龊的事情。
我朦胧中听见他惊叫:「有你这样的人嘛,我在这忙的上窜下跳,你居然呼呼大睡!」
我顿时羞愧难当,头髮一扎,跪求领导再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这下是我伺候他了,他因为很胖,我们有姿势的局限性,最后我还是给他口交。
我其实是不太喜欢第一次就口交,但为了阶级友谊,我也就愿意献身了。他高潮的时候用手紧紧的按着我的头,我没有办法移开,就这样他射在了我嘴裡。
我不知道有过这种经验的人是什麽感受,我很不喜欢。
他是唯一一个射在我嘴裡的男人,为了他,我愿意。
那两个星期,我们基本是一有机会就做爱,还玩剧情。什麽我是小姐,他是强姦犯。我是公司女秘书,他是色情老闆等等。
情调我们却真是没有少搞,照片也拍了一堆。
也许是因为他很大肢,相反会appreciate娇小,他是我唯一一个交往过的抱怨我胸太大的男人,说手抓着都辛苦。有没有天理!
很快我就该回去了,那个时候我的身份很快就要下来了,我说等我回来。现在把身份放弃了太可惜。他同意了。
这一别,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的身份没有很快就下来,那个时候移民政策卡的很紧,我又等了尽一年才拿到的身份。
我其实一直没有很清楚的总结过我们为什麽最终没有走到一起,现在我尝试着总结为一下吧。
我卡在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上过不去:我爱不爱他?我爱他是情人还是亲人? 结婚后如果我遇到我真爱的人,我会不会离开他?
我被这个问题折磨的夜不能寐,经常对着牆发呆。我想我是自私的,我可以负担得起现在离开他,我不能负担以后背叛他的可能。
就这样,我们慢慢的澹了,不再联繫了。
我在写Y的故事的时候非常的辛苦,字字艰难,几次都停下来无法继续,是因为要去面对自己内心的丑恶和自私。
我几次被人伤害,却依旧能拿起到刀向他砍下去,反復把他对我的爱当成解渴的水泉,喝完就走,不管他的粉身碎骨。
这些年我没有主动和他联繫,不是因为我忘记了,是因为内疚。
我不知道他现在结婚否,幸福否,恨我否,我连打听的勇气都没有。我国内的几个朋友知道这个变故,但在我面前都选择对他的事情缄口莫言,也是对我一种惩罚吧。
对不起,亲爱的,这辈子不能爱你。
有的时候我会冷笑,我的情路如此波折,是因为我不是善女何以遇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