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盛很少动气,又是粗口又是白痴,也是张逸见到的第一次。可听了这话,张逸也吓得浑身一震。
老牛画室是地下美术培训班,没有执照,也不用纳税,可出了事的话……
玩大了!张逸扔下一句“我现在就过去”,衣服也没换,只穿着短裤套上鞋子就要走。关门前,他又跑到苗苗的房间抓过阿肥,也顾不得苗苗了,急冲冲地赶了出去。
“闭嘴!不准动!”招来辆出租车,张逸把阿肥扔了进去,狠狠瞪着它,“有事要你帮忙,是急事!反正苗苗这一觉能睡到早上,你急什么啊?”
在司机诧异的目光中,被张逸一吼,那只胖得不像话的肥猫还真的不叫也不反抗了,虽然目光老望车窗外飘,却乖乖地趴在座位上。
“南大西门。”张逸说了个地址,司机收回目光“哦”了一声,出租车缓缓滑了出去。张逸扔下两张百元大钞后,出租车立马火箭般向前狂飙。
车窗外灯光璀璨,晚上十点,正是南州夜生活的起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张逸却是心潮起伏不定。美术培训班里会产生很多故事,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张逸都有体会,但如此出格的事,却是第一次遇到。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虽说当年的张逸在画室也是个调皮捣蛋的角色,但那时的学生对老师都很尊敬,至少出门都会请示老师,老师不答应的话也没人会私自出去,顶多跟老师磨嘴皮子,磨到老师答应为止。
私自离开?而且一天未归?画室的那帮学生和自己也就三四岁的差别,两者的观念竟有如此大的代沟?张逸苦笑着,这世界的“进化”不是以年为计算,而是以天来计算,前后出生相差一天,两者的差别都是巨大的鸿沟。
又想起苗苗,他忽然觉得责任很重很重。
车停了,张逸拎着阿肥走了出来,薛海燕早等在画室所在的小区门口,见到张逸立刻迎了上去。
“老牛呢?”张逸放下阿肥,沉声问道。
“他认识的人多,出去找人了。”薛海燕不见了平日的潇洒,色紧张,“我把学生们安抚好了,孙让在教学生。张逸……”
“别急,带我去她们的宿舍。”张逸尽量掩饰心里的不安,朝薛海燕笑了笑。
“好的。”薛海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向阿肥,不解道,“你带阿肥过来干什么?”
“没狗,我把它当狗用,应该能起到作用。”张逸没解释太多,毕竟阿肥出自国家级实验室的身世不能说出来。
“嗯……”薛海燕咧了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把猫当成狗来用?只能说张逸很有创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