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跪着，不跪，让我站，我双腿发软，肯定也站不住。奶奶说完就往大厅走去。我跟着爬到大厅门外边。
人来了很多，挤满大厅。只有奶奶坐着，包括妈妈在内的所有其他人全都在奶奶两旁、后面站着。
奶奶：“菊香，拿一张椅子给二太太坐，她有身孕，不用拘礼。”
大概有三、四十人，但是，安静得让我感觉很恐怖。过了一会儿，奶奶说了话：“白美珠！”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奶奶怎么叫我原来的名啊。我爬进厅里，跪在奶奶脚跟前。
“你说了不该说的，依家法，革出家门。原应净身出户，但是，念你本不是我高家血脉，允许你把你自己的东西，包括你那家店，全都带回。从此以后，我们高家和你再也没有关系。”
“啊，不，奶奶，珠儿不走。”我抱着奶奶的腿，哭着说。
“起来吧，走吧。以后，我还是你的同学，也许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但我们高家和你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不，奶奶，你是我奶奶，我是你孙女。珠儿知道错了，珠儿罪大了。奶奶不要撵我走，珠儿一定改过。”
我一直求着，奶奶很久都没说话，仰着头，靠在椅子上，似乎在轻轻地叹气。
过一会儿，妈妈也跪在我身旁，对奶奶说：“妈眯，珠儿犯的罪是不小，要严厉处罚的。这也是媳妇管教疏失，也请妈眯处罚莹儿。”接着妈妈又说，“媳妇想大胆为珠儿求个情，看在珠儿主动来认罪，又刚进家门不久，平时对长辈很尽心孝顺，和一家人也和睦相处得很好。妈眯是不是暂时不撵她走？”
奶奶很久都没回答。妈妈又说了，“妈眯，有这次教训，媳妇想珠儿会改的，给她一个机会，好吗？莹儿愿意为珠儿担保。莹儿以后也会更严格地管教她。”没想到，妈妈年纪轻轻的，为我求情，说的话能这么圆融。
“小莹，你起来吧。”奶奶终于出声了，“高春珠所犯是二等大罪。高春珠，不撵你，也得以三等错惩处，你能接受吗？”
“能能能。只要不把珠儿赶出家门，什么处罚，珠儿都愿意接受。就是打死珠儿，珠儿也不怨。”
“暂留。鞭三十，菊香、小驹执鞭，春雅监刑，今天先施10鞭，其余20鞭，另日执行。”
接着，奶奶又说了：“山妮，问了不该问的，鞭20，禁闭2天。夏管家执行。今日的事到此为止，止于这大厅，谁传了不该传的，本太爷已警告在先，定将罪加一等处置。”
说完，奶奶走开了，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大厅。
“妹妹。起来吧。”我站起来，脚一软，又跪下。“小驹姐姐，麻烦你扶一下二小姐，好吗？”
小驹是妈妈的侍女，她扶着我，跟春雅、菊香来到祠堂边的一间小屋。离开大厅的人们都聚集在这儿，都站在这屋的外面。我一进到里面，看到一张木床，旁边有几根架子，小驹叫我趴到床上，把我的手脚捆在架子上，掀开裙子，褪下内裤。
春雅抚摸着我的屁股，就如护士准备要给小孩打针时那样，她说：“妹妹，别紧张，放松些。”
过一会儿，菊香和小驹说了声“二小姐，得罪了。不用憋着，要哭要叫，尽管出声。”说完，两人轮流挥鞭。
开始两鞭，我没哭，低声地哼着，眼泪是簌簌地掉。再接下去的几鞭，我就感觉到越来越是锥心刺骨地疼痛。想起我说话也不经大脑，让奶奶生了这么大的气，我不禁哭了出来。
“奶奶，珠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奶奶，珠儿以后一定要乖了。”“奶奶，珠儿以后会改的。”
我经受了这一生最大的痛苦的体验。痛苦只是皮肉的痛苦，心里没有感到多少痛苦。想到，我不再是没爹没娘，没人管教的女人了，有奶奶，还有爸爸、妈妈不时地教训，我是幸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