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样,
不过是喜欢我,
有错么?
如果她能够醒过来,我宁愿……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看着女人躺在床上生命垂危的样子,还有月婷那样伤心的模样,
我好难受……
这些天有太多事情发生了,就算再脆弱的经也该麻木了吧……
可我为什么越来越难过?
那种难以名状的悲伤感愈发的无法抹去,如同萦绕在心头永不消散的阴霾。
现如今,
整颗心被戳得七零八落后,我还要面对多少噩梦一般的灾难才会罢休?!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大叔,
林郁,
莫施琳……
他们都曾为了我而受到巨大的伤害,我又为他们做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
我真没用!
是不是所有和我有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那月婷呢?
接下来还会是谁?
站在医院门口,我一时间有些失。
莫施琳真的是因为醉酒驾驶么?
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虽然我和她接触不多,但是她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的。
会不会是莫施琳曾经抓获的罪犯蓄意报复?
做刑警还真……
就在此时,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了我的脑海!
那封邮件……?
她出事的前几天刚好就是我发送邮件的时候!
难道说,她?
她真的去寻找线索了么?
接下来我想到了一个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大胆猜测。
拿起手机,
“月婷,你记不记得莫姐姐出事前几天都在做什么?”
“小清,你怎么了……”
“月婷,你仔细想想,很重要!”
“嗯,我只记得她一直在加班,好像也……,哦,对了,出事前一天她没回家,好像,好像要去下面的一个叫什么……东什么的县城……,后来回来也没听她再说起。”
一瞬间,
冰冷寒意席卷全身!
手机摔到地上。
“喂!小清?小清?你怎么了?喂!”
……
呲啦!
一根纤细的女士香烟在银色的Zppo擦出的火焰中被点燃,屋内灯光昏黄,女人的脸被火光映的忽明忽暗。
“想通了?”
身材壮硕的女人坐在皮椅上,嘴角翘起一个醉人的弧度,挑着眉头轻声问。
女人右腿搁在左腿上,黑色的丝袜让女人大腿显得更加粗壮,高跟皮鞋的尖头指向我所在的方向。
我坐在女人左面的椅子上,色凄然的看着她此刻摆出的那副一切尽在我手的样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道:“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终究还是小觑了这个女人的能量……
本以为可以靠莫施琳寻求一个突破口,却没想到遭到如此沉重的报复,以至于至今她仍旧昏迷不醒。
要知道,
她可是警察刑侦队大队长啊!
这些人无法无天到了这种程度了么?!
而且到了最后,似乎仅仅被定性为警务人员醉酒肇事,就再没有下文了……
我真的很想质问眼前这个女人,
莫施琳出事到底是醉驾还是人为?
又究竟是不是她的手笔?!
可我不能问……
与这个女人周旋了这么久,我很了解她,一旦她知道了我和莫施琳的关系,那么不但不能够改善莫施琳此刻的处境,反而会害了她!
无论无何,我都不能够让莫姐姐身处这样一个处境当中……
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人的任何选择都可能会带来不同的后果,既然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而不是逃避,更不是把难题抛给不相关的人,那是一种无耻的行为!
这个烂摊子是我引出来的,
没有任何理由再让无关的人跟着我受苦,
如果一定,
一定要选择谁下地狱,
那就让我下地狱吧……
问我怨不怨?
我当然怨!
可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所以,
因为我当初的幼稚选择,
这一切的恶果度应该由我一个人承担!!!
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没有了……
“要不要来一根?”女人递过来一根香烟。
我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她笑了笑,将那根香烟插回了烟盒,缓缓地吸了一口,脸上现出陶醉色,她仰躺在座椅上,笑道:“这样多好,我们终于可以这么坐在一起愉快的聊天了,我也没那么不讲道理不是?”
眼角跳了一下,我没有说话,脸上略带讽刺的表情却是很明显地回应了对方。
“下面养好了么?”
女人将烟雾吹到我的脸上,我被呛得咳出了声。
半晌后,那股刺激味道才逐渐消散。
“托你的福,已经好了……”我语气平静。
在巴塞罗那那张酒店的床上,黝黑的枪管伸到我下体的那一刻起,我变了……
人生匆匆数十年,
又何必较真……
女人笑了笑:“别怪我那时候下手太狠,还不是你自己非要那个面子,我要不稍稍给你你惩戒,以后还怎么跟兄弟们交代,你说对吧?”
女人站起了身,将烟头插入烟灰缸。
“那是你的事,何必说给我听?”
黑色的裙子包裹住女人滚圆的臀部,大腿根看起来几乎和我腰肢一般粗细。
“三百万……”
女人在此刻忽然说出一个数字。
我的身子猛然一颤!
抬头望了她,缓缓站起身,我咬住嘴唇:
“一百万……”
女人乐了:“四百万!”
“你!一百……”
“五百万!”
“够了!!!”
……
出租车上,我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后座,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可我的手依然在死死攥着拳头,手腕已经麻痹,虎口的位置现出异样的惨白。
车子的电台开得很大声,此刻正播报着一条新闻:
“由全国舞蹈联合会举办的青年舞蹈艺术家林郁专场表演,原本是安排在十月十六日,在燕平国际演艺中心举办,但昨天主办方突然宣布活动取消,舞蹈联合会会长沈长青对记者表示,由于身体原因,此次演出的主要表演者林郁无法出席演出。林郁,是近十年中国在国际舞台上最成功的舞蹈家,曾经多次代表国家获得国际大奖。此次参加演出的除了燕平本市的观众外,还有来自全国各自的舞蹈爱好者,现在他们都聚集在演艺中心门口表达心中的不满,让我们采访一下……”
电台被突然换掉了,音响中传出流行音乐声。
司机大声说道:“取消也要早点说呀,要是我也气啊!退票,退票!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是不是啊,小姑娘?”
我像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话语,眼直愣愣的盯着窗外。
“唔!”
忽然间,无缘无故胃里猛然翻江倒海,我就这么干呕了起来。
“喂!小姑娘,别吐我车上啊!”
……
车子停了下来,我走出车门,几步跑到了路边的人行道的位置,接着弯腰捂着胸口,哇的一声,一下子吐了出来!
车子带着轰隆声远去,路边的行人躲到了一边。
我没有吐出多少秽物,透明的酸液滴滴答答的顺着嘴边流出来,有些晕。
是吃坏肚子了么?
靠着路灯,我缓缓地喘息着。
又是一股恶心感袭来,
我再次干呕出声。
……
寝室的厕所的门紧紧锁着。
快两个月未曾来月经的我坐在马桶上呆呆地看着手中那根塑料棒的中心位置,
两根红线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