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说:“这有什么难的呀,一次不给,就去第二次。再不给,就不走。”
锦绣说:“你不用上火,要帐就是这样的。以前,我在城里打工时,要工钱也是要费很多口舌的。”
小雅安慰道:“大丑哥,她让下午去,你就下午去,看她还有什么说的。还怕她不给吗?咱们可是东家,还会怕她呀。”
小聪转动着黑眼睛,温柔地说:“我想,她不会不给的,如果这次她得罪咱们,以后她还想不想租咱们的房子了。”
春涵点头道:“对呀,她也不是傻瓜,她是生意人,这其中的道理与利害关系,她比谁都清楚。”见大丑脸色缓和些了,就说:“做买卖跟泡妞道理相似,不但需要有头脑,更需要厚脸皮。你想想,你是怎么泡到我们这帮姑娘的,你就什么都懂了。”
大丑想想跟众女结合的过程,确是这么个道理,带着微笑说:“春涵,还是你厉害。还好,你不是男人,你要是男人的话,这世上的女人还不都让你给玩遍了。”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大丑问起上午的销售情况,春涵告诉她,头一天开门,生意没那么红火,要过几天才能好些。春涵说,别人家也是这样,刚才我跟锦绣到附近转了一圈。相比之下,咱们这里生意还算不错的。可见,咱们是很有做生意的资本的。
大丑就势夸道:“咱们当然有资本了。就凭着咱屋里这五个大美女,在哈尔滨任何的商场里都找不出第二伙来。只要男顾客进来,一见你们,你们只要看他一眼,他要是不买货,都不好意思出去。在漂亮女人面前,不出点血,也太缺乏男人的气概了。”
众女又是一阵儿娇笑,浅浅从春涵身后露出脸来,说道:“你说的是男的,要是女顾客进来,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一下把大丑说得没电了。
春涵回手捅一下浅浅,笑道:“你这丫头,就爱找打。”
大丑瞪了瞪眼,突然笑了,说道:“要是女顾客来,你们不行,只好本老板亲自出马,用口才使她低头,用魅力使她屈服,使她心甘情愿地买货。”说着,作一个很帅的姿势。
众女格格格地都笑起来,众美一笑,小店里春光明媚的,找不到一点冬天的感觉。
中午回去吃饭,留锦绣跟小雅守店。大丑跟其他三女步行回家,虽然脸被寒风吹着,冰雪在脚下格格作响,可有美女相伴,大丑便觉得自己身上那么温暖。
吃饭时,春涵跟大丑又谈起收租的事。春涵提醒大丑:“听你这一说,这个丁大姐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你再去时,一定得小心应付。当心她对你使诈,不管她说什么,装什么可怜,你该收租就收租,前人说得好,忠厚过度就是傻。老公,你可记住。”
大丑连连点头,说道:“我明白的,我下午一定把钱收回来。”
春涵沉吟道:“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就打电话给我,我去帮你。你要是觉得不妥的话,干脆,下午我跟你一块儿去,让我也见识一下,这个丁大姐是何许人也。”
大丑自然愿意有春涵这样的助手帮忙,可想到这只是区区小事,自己若不能将它办好,老婆们准会看不起自己,以后,自己将何以压住群雌?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当众美的老公呢?不如回家种地去吧。
因此,大丑这样说的:“大老婆,杀鸡焉有牛刀。你们看好店,这点事由我处理就行了。我实在不成,再由你来。”
浅浅在一边说:“那我们就等着好消息,要是你再要不来,今儿晚上,我们就不让你进我们被窝。”
春涵笑道:“你这个丫头,真不害羞,什么话都敢说。”说着,也学着大丑的样子拍她两下屁股,只是春涵没用力。
大丑坏笑着看浅浅,说道:“浅浅,今晚我钻任何人被窝,就是不钻你的。
这下,你满意了吧?”
浅浅心里着急,嘴上却说:“谁稀罕,我巴不得好好歇一个晚上呢。快给你挫巴死了。”
春涵捏一把浅浅的脸蛋,说道:“小丫头,倒挺能逞强的,真到那时候,不哭鼻子才怪。”
浅浅笑着叫声:“春涵姐!”搂住春涵要亲她,春涵可怕这招,赶紧躲开。
下午,大丑精百倍地又去了丁大姐的小屋。一进屋,接他的不是想像中的丁大姐,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四十左右,短发黑脸,是个矮胖子。
他见大丑进来,便问道:“你是牛老板吧?”同时伸出手来。
大丑一边出手相握,一边问道:“您是丁大姐的爱人吗?”
那男人微笑道:“正是,我正是你丁大姐的男人,我叫白来。”
一听这名,大丑暗笑,心说,这名取得不好,仿佛俺老牛又是白来。
白来请大丑坐下,还是上午的那把椅子。没等大丑说话,那白来已经说了:“牛老板,上午实在对不住你,大冷的天,让你白来了。是这样的,我们的房钱有点紧。这个小店是生意不错,可从这过年之前起,我爸就生病了,没少花钱。
结果这房钱不够了。我上午出去借钱了,没借够,下午,她又出去借了,估计是差不多的。”说着,脸色暗淡,愁苦之极。
看得大丑心里直酸,凭直觉,他认为这不是装的,自己是否该让步呢。
想起春涵的提醒,大丑的心又硬起来,他叹口气,说道:“白大哥,你们的情况我很同情,可你也知道,我也是个商人,商人嘛,自然要讲究利益的。你们也不忍心看我的利益受损吧。”
白来一脸的羞愧,说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有什么法子呢?事情赶到这儿了,请你再宽限一个下午吧。明天一定让你拿到钱,不,我们给你送去。”
大丑沉吟片刻,站起来说:“好的,做人也不能没有人情味儿,那就再等一下。明天,我再来吧。让你们给送,我怎么好意思?我还是自己来取吧。你们也都是忙人。明天,我总不会白来吧。”
白来一拍胸脯,说道:“我敢打保票,如果明天牛老板拿不到钱,我就是那么大个的。”
说着做个手势,大丑一见,忍不住笑了。因为那手势是指王八。
白来将大丑很友好地送出门外,回屋后,他立刻给老婆打电话:“老婆,怎么样,钱借够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叹息,丁大姐问:“他又来了吗?”
白来说:“来了,我好不容易将他打发走,让他明天再来。”
丁大姐叹道:“咱们实在对不起人家。”
白来说:“咱们也不想这样呀,对了,老婆,明天怎么办呢?”
丁大姐想了半响,说道:“我一会儿就回店,咱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吧。”
白来苦恼地说:“只好这样了。”说着,将电话挂断了。想到自家的困难,他的眉头锁得好紧。人活着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