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进室内,一张大床上,不着寸缕的女子被男士搂在怀里,女子的小脸绯红,身体很白但又透一点粉红,她身后的男人,线条极致,眼望臣服。他们腰腹上盖着一层薄被,他们的下体紧相连属。仔细看,男人的分身还埋在女人的身体里。
于是月亮隐去了,不知所踪。
身体的亲密过后总是会给岑焰清带来思考,即使她已经累到睁不开眼,脑中的思绪依然活跃。她的余下的博士博后生涯将在欧洲开启,这一切在她心中。
也许是夜里思绪太重睡不安稳,她起的很早。一个人下楼走着散步,瑞士的早晨是这么冷,却又很明亮很静,她走了约有半小时,买了杯豆浆拿在手上暖手。她总是这样,思考的时候便一直想走,无止尽的路如同无止境的思绪。
决定并不难做,只是她还不知如何开口。她迟疑的回到了房间,程翊还在睡,她轻手轻脚的换衣服收行李。但他还是醒了。
“着什么急,我们有时间收行李。”
“程翊,”他听到岑焰清连名带姓的叫他,字正腔圆,咬字有她独到的平静坚韧感。
“我今天的飞机”
程翊有一瞬间的懵,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清醒和无力感。他看了眼手机,七点半。
他静默的穿衣,在套西装的时候,他听到岑焰清开口。
“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你忙你的事情吧,我没啥,不需要”她说不下去了,摇了摇头。
程翊还是静默,却听铃声想起。是秘书张远,提醒他九点钟的会议。
“你在这休息,等我开完会送你。”
十点开完会后,程翊再次来到这里,却被告知,岑焰清已经退房走了。
走出酒店,他让张远打车回去,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车。
苏黎世的路,格外空旷,还有薄薄的雾气未散。他开着车,旁边几乎没什么车辆经过,明明两旁高楼林立,却有开在无人郊区的错觉。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他停下,双眼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中一架飞机从天空飞过,正在远去。
绿灯了。
他静了几秒钟,掉头开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