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姜玺旧事重提,她可不知道关山的名?字搬出来?有没有用。
现在有个?现成好用的,不用白不用。
于?是强行拐弯:“那香囊——臣真的很?喜欢。”
姜玺:“……………………”
“对了,殿下说师恩如山,又说长嫂如母,那臣想问殿下要点东西,殿下应该不会拒绝吧?”唐久安压低一点声音道。
她是不想事情被人听去,却苦了姜玺,随着她的靠近,温热气息拂过姜玺的耳畔,姜玺整个?人都僵了。
半晌,才道:“老师请说。”
“臣想要秋猎期间,殿下帐中所有的酒。”
姜玺:“……”
这是要他?整个?秋猎都没酒喝的意思?
“殿下不答应?”唐久安问。
“……答应。”
姜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唐久安很?满意。
嫂嫂这个?身份还挺好用。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提前月请她办的事。
嗐,孩子心情不好,不想干活,那就不干吧。
*
迦南使?团是此次大朝典的重中之重,陪同一道过来?的除了姜玺,还有唐永年。
唐久安领着扛酒大队浩浩荡汇回到?自己的帐篷,就看到?在里头等着的唐永年。
因为姜玺在鸿胪寺学箭的缘故,唐久安和唐永年见面的时间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
但每次唐永年看到?唐久安,都只提一件事。
让她在姜玺面前为他?美言几句。
唐久安起初还老实跟他?说这不是她几句话的事情,毕竟唐永年的丑恶形象已经在姜玺那里深入骨髓。
但是唐永年坚持认为:“殿下看我不顺眼,皆因误以?为我薄待你?们母女,让你?受委屈的缘故。你?若是真心肯帮为父,就回唐家住,只要你?我父女和睦,殿下自然?会对我尽释前嫌。”
唐久安一般听到?这里就会走人。
此时人找上?门来?,故事重提,又说到?此处。
唐久安拎起酒坛子喝了一口,忽然?之间想到?姜玺。
她不在意的事情就直接不理会,但姜玺不是这样,姜玺会认真把缘由说明?白。
就像今天那样。
唐久安觉得这样很?好。
于?是她想了想,问唐永年:“父亲,若我愿意待在唐家,当初还会去北疆吗?”
“那都是你?年少不懂事。”唐永年说着沉下脸,“为父三番四次找你?说项,乃是想着,你?我父女同心,我若高升,于?你?未来?的仕途也有益。上?阵且须父子兵,你?万一有事,我也能帮衬一二。”
唐久安看着他?一脸深沉诚恳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
她做事其实很?少深思,一般是想做便去做了。
离家是如此,从军亦是如此。
她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爹,但也没有细想过怎么个?不喜欢,到?此时才明?白,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他?的虚伪。
明?明?永远只为自己考虑,却说得冠冕堂皇,仿佛是舍己为人。
“父亲,看在你?给我性命的份上?,我喊您一声爹,可您除了给我这条命,还给过我什么?”
“我是娘怀胎十月生的,是娘含辛茹苦养的,后来?娘走了,我是在您身边走了几年日子,那种日子好不好,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反正是还不如在北疆上?战场拼命来?得快活。”
“而今我和您同为四品,我见了您的面,给您面子,称您为父亲,算尊重;不给您面子,喊一声唐大人,也不算无礼。”
“您若还想当我的爹,就拿出当爹的样子来?,不要总在我面前像个?要饭的似的,我会看不起。”
“你?这个?不孝女!”唐永年气得浑身发抖,“竟敢这样和你?的父亲说话!”
他?抬手就要给唐久安一记耳光。
唐久安一把捞住唐永年的手腕,身法利落一转,把唐永年的手折到?了背上?,唐永年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种罪?额头立时疼出了冷汗,连连惨叫。
“打人之前先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唐久安松开他?,“你?打不过我的。”
唐永年捂着手臂,气喘吁吁:“好,好,唐久安,你?给我等着。你?不要以?为我只有你?这里一条路,我一直没有答应旁人,就是想着你?到?底是我的女儿,血浓于?水,总比别人亲近。可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到?这世?间!”
话音刚落,唐久安把坛子里的酒泼了唐永年一身。
唐永年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