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度婆娑皱眉想了想:“那人若是真怕唐久安会坏了大?事,为?何不?直接杀了唐久安,而只?是赶唐久安走?”
“好问题。”
阿度闻果微微笑,涂着口脂的唇殷红如弯月,“我也?很?想知道。”
阿度婆娑继续替姐姐揉药膏:“不?过?我想唐久安就算再厉害,一个人怕也?是左右不?了战局吧?何必为?她如此费心,害姐姐哭得头?疼。”
阿度闻果合上眼睛:“飞焰卫统领,名震北疆,又?不?能杀,只?能将她远远赶走了。”
*
皇帝在第二天便起驾回宫。
唐久安在帐篷里收拾行李。
皇帝给了她最?后的颜面,让她自己上辞呈。
御帐里的消息没有刻意?隐瞒,很?快整个猎场的人都知道了。
当即对唐久安嗤笑者有之,蔑视者有之,奚落者有之。
第一个来找唐久安的居然?是文臻臻。
“我是想让你离开,但没想你用这种方式……”
文臻臻咬了咬唇,“你其实不?必自污,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
唐久安觉得她这样想倒是不?坏,至少她强迫东宫太子的罪行可以被瞒住了。
遂虚伪道:“我既答应离开,便一定会离开,无论用什么方法。”
说完就被自己略微震惊了一下。
她果然?被京城这个大?染缸污染了,居然?也?会演戏了。
第二个来找唐久安的是唐永年。
据说唐永年还特意?上了一道请罪奏折,说自己教女无方,恳请皇帝削去唐久安官职,他愿意?把女儿领回家养。
唐久安笑了一下。
皇帝真要能答应,番邦四邻可开心了——大?国之主?昏庸如此,天下尽是他们的机会。
果然?那道折子被留中不?发。
但唐永年并不?甘休,直接找到帐篷来。
“……我知道薛小娥乃是市井妇人,教不?出大?家闺秀,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做出此等下贱行径,丢尽了我们唐家的脸!”
唐久安道:“实在觉得我的丢脸,把我逐出家门就好。”
“再逐出家门,人人亦知晓你是我的女儿!”唐永年恨恨,“为?父多年清誉,被你一朝所毁,唐久安,你莫不?是前世来讨债的?”
唐久安摸了摸下巴。
若是暴揍生父,会降职吗?
就在这个时候,帐外传来赵贺的声音:“唐少卿,太子殿下有请。”
唐永年连忙出去。
唐久安这才耳根清净,收拾好了,准备上马。
陆平也?背着包袱过?来,他已经脱下了率卫铠甲,穿回原来的粗布衣裳。
唐久安道:“你可以留在东宫,任满三年,自然?升迁。”
陆平摇头?:“我跟着你。咱们一起来,就一起走。”
唐久安揽过?他的肩:“好兄弟。”
两个好兄弟翻身上马,离开猎场。
猎场另一头?,赵贺带着几名率卫,领着唐永年往东宫帐篷走。
此处帐篷众多,绕来绕去,唐永年绕晕了,不?辨方向,问道:“不?知还要多久?”
赵贺道:“快了。”
一时到了东宫帐前,赵贺正要进去通报,忽然?一名率卫走出来,附耳对赵贺说了句什么。
赵贺道:“殿下有事传唤末将,末将先去回话,唐少卿稍候。”
唐永年拱手还礼:“赵都尉请便。本官在此候着便是。”
赵贺便带着率卫入帐。
唐永年一人站在帐外,忽然?眼前一黑,一只?麻袋从天而降,套住他的脑袋,跟着后颈一疼,立时失去知觉。
*
唐久安回到京城就努力写辞呈。
她先是找了一位书吏代笔,写完后将辞呈交给太子府詹事张伯远,然?后张伯远说您这官职轮不?到我来批复,给您转呈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