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起了身依然抱着头,眼角还吊着几滴泪珠,问道:「白衣姊姊没事了吗?」
慕容雁笑道:「放心,她好的很。」
不悔走了过去,道:「我去看她。」
慕容雁见不悔进了白衣房后,对着殷梨亭笑笑道:「殷六侠,我看你的身子也要补一补,要不那碗药膳就麻烦你。」
殷梨亭一楞,带着似笑非笑眼,摇着手示意不用了。
不悔突然急衝了出来,叫道:「白衣姊姊不见了!」
那急衝的速度加上地面的溼度,快的让她停不住脚,眼看自己快成了墙上壁虎,殷梨亭和慕容雁同时衝了过来,各伸出一隻手左右拉住她,这壁虎之灾是逃过了,但那雨后松软湿滑的泥泞,让三人步伐有些不稳,慕容雁首当其衝大剌剌的滑了一跤,四脚朝天仰天后倒,连同将不悔往后拉,力道之重加上湿滑烂泥,让殷梨亭失了重心也被带了过去。
突来的变故,三人皆来不及反应,一声惊叫,一阵混乱,几声「乒乒乓乓」过后,慕容雁几乎躺在烂泥堆中,不悔跌坐泥泞上,殷梨亭双膝着泥,同样的一身泥,同样的狼狈。
三种狼狈,三种心情,殷梨亭错愕的望着自己一身泥,一脸靦腆尷尬,不悔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抑止不住地簌簌流了下来,莫名的怒气隐隐既出,慕容雁只是发楞的静静躺着。
殷梨亭起了身,甩了甩手上烂泥,伸出手想拉起不悔,不悔隐忍的怒气不知不觉的对着他发洩而出,用力摔开他的手,带点撒娇,气愤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殷梨亭又是一阵错愕。
慕容雁起了身坐着,道:「不悔,你怪错人了吧?」
不悔心绪紊乱,无端寻衅,叫着:「是他害的,是他害白衣姊姊不见的!」
慕容雁道:「你那壶不开提那壶。」
殷梨亭脸色难看,蹲下身来,无奈的叫了声:「不悔。」
不悔眼泪有如溃堤的水库倾泻而出,将头伏在腿上哭了起来,恼人的思绪让她的头又开始疼了,胃也不舒服起来。有些气恼,不知是恼什么?只觉得头痛欲裂,胃不断的在肚中反覆翻搅,她拼命的想将它们赶走,心里越急,头就越疼,胃就更不舒服,焦虑恐惧随之不断的向她袭来,终于按耐不住,胡乱的一连串哭着叫道:「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殷梨亭脸色暗淡下来,眼有些呆滞,无力的缓缓起身,脚步蹣跚往中堂落寞而去。
慕容雁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不只一身狼狈,连心也狼狈,看来受的打击不小。他偏过头对着还在乱叫的不悔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慕容雁的声音,将陷入自我恐惧深渊的不悔给拉了回来,终于停止了叫声和哭声,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一脸茫然问道:「什么?」
慕容雁见她模样,摇着头,叹了一声,仰头望天自言自语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心……碎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