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是萧家僕人陈依柔的死,如今是徐语辰的兄长。
「我看完了,那个坠楼案新闻,感谢告知。」他咽下口水,语气凉凉的:「我不管你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连,不过本大爷还是会好好通知徐语辰,你安心吧。」
「……那就拜託了。再见。」
「唔、再见。」
本来于俊衡还想继续讽刺这个傲慢的大小姐,但是对方的声线实在太过虚弱,简直像是快要死掉了似的。昨晚二时四十分还没睡?恐怕她一整晚都为这事掛心着吧。
亏这人还会有点良知啊。
放下手机,于俊衡又把侍从唤去办事了。梳洗更衣后,他没有吃早餐,告知管家他要去哪儿后便逕自走出大门。年轻的侍从已经打点好一切,为他拉开车子的门;坐在前排的司机也准备就绪,两手稳扶在方向盘上。
七时二十五分,于俊衡打着呵欠离开自家大宅,脑袋傍到车窗上发呆。
现在前往的是于俊衡亲生父亲出钱、于俊衡名下的一栋小楼房,车程仅需十分鐘。不久前听闻徐语辰要离家出走,萧家形势复杂不便收留,便由于俊衡接手,把房子给他寄宿了。
不过,于俊衡自己的情势也很复杂,为免招惹麻烦,他几乎是送了房子后就没再跟徐语辰见面。
「少爷,」坐在旁边的侍从问:「你打算怎么跟你那朋友说?」
于俊衡托着腮说:「哈,还有怎样?就照实讲。那傢伙虽然黏他哥黏得让人发毛,也不至于听到这消息就要活要死。」
「不过,你朋友之所以离家出走,应该是跟他哥哥闹翻了。」
「所以更应该马上通知他,要是他哥真的出了什么差池,他就只能怨恨自己一辈子了!」
「哦──」
侍从和应的尾音随着车子转了个u弯而拉长,接着又随着司机的收脚而终止。不知不觉间,目的地已到。
两人的双脚才刚着地不久,一个穿着侍女装的年轻僕人已经慌张地从屋里跑出来,缩起两肩躬身:「光少爷,对、对不起!那个、徐先生他……」
「啊。」于俊衡镇定地摸摸下巴,「他跑了?」
「对不起!徐先生看完报纸后说他哥哥出事了,坚持要出外,还拿着刀子,我、我们阻不了他……」
「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他是我朋友,可不是什么囚犯……」
大少爷不满地低喃,接着转头,对近身僕从笑说:
「好、好、好!这下我不用担惊受怕地跟他说他哥跳楼了!晓阳,我们回去!」
「是,知道了。」
小侍从乖乖听命,跟司机交待了几句,两人又坐回车内。呼呼两声,车子再度在道路上高速奔驰。
时间滴答地溜去,天空的乌云依然滞留不止,让大地继续在灰色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