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级明褒奖实暗示,叫钟正别多管间事,初调任市刑大的钟荣光也希望他安分守己。钟正从此对司法界失望,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也不想连累父母,只好转为暗中调查。
「小的时候,我很害怕阴阳眼,但爸爸告诉我,这是老天要我利用天赋帮那些再也开不了口的人伸张正义,所以我努力地勇敢起来朝目标前进,却哪知道,这双眼竟会成了兇手的武器。」
「我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一滴眼泪落下,唐迎乐愣了愣,就赶紧抹去在纸上晕开的水渍,但胸口的激盪依然不止,彷彿自己也被深爱的亲人背叛了,他不得不先移开日记本,闭上眼在脑海里不断说:「别哭啦,钟正,冷静一点,你一直哭我怎么帮你?」
大概是钟正接收到了这份意念,情绪渐渐平復下来,他睁开溼润的双眼,握拳轻轻敲了下仍有些闷疼的胸口,想起原文里那个因内疚负罪而甘愿受罚的钟正。
其实,除去包庇嫁祸的有心人外,钟正与老张都并非有意要冤枉何簫,而是单纯被「证据」误导,却因此成为背锅的替罪羔羊,根本就不值得!
他替钟正感到不值,更对原文里是非不分的莫笙感到生气,但幸好目前剧情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他还有机会让对方认清事实。
想起莫笙这段日子的表现,虽然对方略有跟踪的嫌疑,但也三番两次地对他伸出援手,怎么看都不像小黄文里的那个变态经病,也不知这中间是出现什么变故却被作者略过了?
日记来到今年四月,是钟正在湾潭山发生意外事故的那段日子。几段匆匆写下的潦草文字足以透漏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若非有路人及时救援,恐怕钟正也要成为崖下亡魂了。
看到这,唐迎乐不由握上右手腕,想起梦中抓住自己的男人,隐约有些触动。
钟正又写到,他怀疑机车被人动了手脚,因为轮胎才刚换新没几天,还是他亲自在店里看着老闆换的,气压也没有问题,在正常情况下爆胎的机率微乎其微。
「这只是一个警告。」钟正在这一篇如此结尾,「我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
唐迎乐也问自己——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当然是明哲保身啊!」
被骂贪生怕死又如何?枪打出头鸟,明知前面有坑还硬要跳,是不自量力的莽夫表现。
他自认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小穷仔,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只要日子过得下去就好,毕竟世界这么大,不公的事太多了,他一个人又能干什么?何必让自己跌得满身是伤?何况他调查真相也是为了早点摆脱这个世界,让生活回到正轨去。
然而,当钟正的一腔热血与不甘摆在眼前时,他莫名地感到惶恐,也感到难以面对。
有的时候,他怀疑自己当年从鬼门关回来时,是不是不小心落下什么,让他失去了对世界的热情,变成一个只会在萤幕后面打嘴炮的废宅,不到攸关自己的时候就袖手旁观。
所以钟正的执着令他羡慕,也令他抗拒。
他再往后翻了翻,大多是些钟正的自问自答,直到他看见两个星期前的日记,那一天也正好是「他」去公墓祭拜何簫的日子。
「八月八日
何奶奶回来了,她特地趁鬼门开上来告诉我一件事——她找不到何簫!」
唐迎乐一愣,「找不到何簫」是什么意思?是指……何簫不在下面?
猛然间,他想起前天去墓园时踢头鬼说,何簫的屋子一直是空着,从来没鬼在。
靠!
他整个人都毛了起来。
如果何簫不在下面,那会是去哪了?
钟正也发出同样的疑惑,但何奶奶的精状态不好,只能反覆求他救救孙子,钟正很无助,毕竟他也找了何簫很久,何奶奶便告诉他:「去找阿笙,只有他能帮忙。」
这一篇的纪录就到这里。
唐迎乐恍然大悟。
阿笙就是莫笙,莫笙是修道人士,当然懂这些牛鬼蛇的事,但照这样看来,原文的发展就更加莫名其妙了,因为鬼畜笙从头到尾除了勾引钟正外,就只有开发各种啪啪啪的猎玩法而已,哪有半点要替哥哥伸冤的样子?
咦,等等!
原文里写到,鬼畜笙在与钟正交往后,曾经失踪过,回来后就兽性大发报復钟正,钟正也莫名其妙地朝对方喊出何簫的名字……
他虎躯一震,结合从各种灵异玄幻文看来的套路,发散思维。
该不会是……其实莫笙早就找到兄长的亡魂,但何簫含怨而死变成恶灵,为了不让至亲被其他道士打死,他只能暂时封印何簫,并在钟正面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谁知某天封印出错,于是「失踪」期间,两兄弟施法斗殴……呃,超度,莫笙不幸失败被何簫附身,才会一见到疑似栽赃陷害自己的钟正就立刻鬼畜化?
剎那间,唐迎乐感觉自己真相了,因为所有的不合理全都解释通了啊!
就在这时,响亮的铃声突然大作,有如每部电影反派大魔王即将揭开邪恶真面目的bgm,将剧情与氛围拉拔到一个极致的高潮,吓得他一秒发出俗辣的尖叫。
干——恶灵退散!
他战战兢兢地握住辟邪玉石,鼓起勇气看向音源处。
喔,原来是手机有简讯。
紧绷的经松下,再一看来讯人……
「莫!笙!」
菊花顿时一紧!
***
后记:
这篇都是在埋伏笔,会稍微严肃一点,所有疑点也都会在后面慢慢解开。
【下篇预告】《解锁场景》,预计礼拜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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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喵芭渴死姬/初稿:.0.202/发佈:09.2.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