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慈的动作似乎惊扰了对方,男人发出不满的梦囈闪避的往下挪动,双手却仍然抱住他的腰不放手。
季慈的上半身获得自由,他并没有马上坐起身,反倒因为想起昨晚的疯狂、拚酒与豁出去的应允,在染上醉意后跟着对方回家后僵在当下,他对后续的记忆像断线般毫无印象,几秒的慌乱后冷静归来。季慈坐起身确认状况,身上衣服是自己原先的那套,而且明显睡皱了,更未曾发现性爱过后的疲倦与不适。他确定自己除了在这张床上与陌生人共枕一夜外,并没有发生额外的事,大大的松了口气。
床边的落地窗透进了充满热度的阳光,季慈环视了这房间一圈,他们一起躺在一张大而舒适的双人床里,头顶与床边有简单毫无花样的床头柜,书柜一个靠着墙,边上併排着与床头柜整组的衣柜,房间大到还有间专属的浴室。
季慈低眉审视枕在腿上的脑袋,他的记忆极佳,这个男人他看过两次,两次皆是西装革履一派主管气势在百货公司里间逛,上一次见到男人时,他的脸上有个鲜红的印子,更是加深了季慈对男人的印象。
此刻这个男人正枕在他的腿上熟睡,表情喜悦满足的模样很是讨喜。男人有着一头柔软顺滑的深胡桃色短发,暖黄色的阳光投射在两人身上,将男人的发梢染成了饱满的稻穗。
季慈手掌拨弄着稻穗,一遍遍来回的把玩刷弄,发梢在指腹跟掌心化成细碎的骚动,如猫挠的与男人沉稳的呼吸一起停在他的腿上与心上,温馨静謐的彷彿两人是对亲密相爱的鸳鸳情侣。
季慈一直看着男人熟睡的侧脸,他不懂为什么男人会放过这大好机会,仅只是抱着他睡觉,但他很感激对方什么也没有做,隐约的生出一丝好感。
窗外的阳光开始退后,房间里却越来越热,季慈的额际发了汗,男人的鼻尖也有,导致他睡得不是很安稳,扭动几次后男人终于清醒,他睁开慵懒的双眼迎上他的视线,在季慈没来得及反应前伸手拉下他的脑袋,轻吻他的嘴角。
男人嗓音沙哑而慵懒,说:「早安。电梯先生。」
季慈顿了一秒,以掩饰自己的错愕跟突然快了一拍的心跳,笑着回应:「先生早安。」
男人眨了眨眼睛,显而易见的愉悦凝成一抹笑容,他轻挑的摸了把季慈的侧脸,环住他腰的手在腰臀间游移不定,他这么说:「这腰手感不错。」季慈的愁绪登时从眼底消散。
他没有抗拒、没有训斥,现下的状况让季慈有些难以像上班一样强硬的拒绝对方的骚扰。他眼见无尾熊摇身一变成忠犬,以面颊蹭他的腿,一副赖皮饜足的模样,跟着对方一块笑了。
「你要去洗个澡吗?我衣服可以借你。」男人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季慈内心附上一层冰霜,该来的总是逃不掉吗?
但决定这么做的不就是他吗?没有资格反悔。
所以季慈豁出去的问了:「你想要做吗?」他猜想,男人昨天放过他或许是不想跟醉鬼做,特意等到早上也不一定。
但季慈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不,等洗完澡,我们去约会。」
与预期相差甚远的答案让季慈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先生坐起身,彷彿察觉他的疑惑,男人笑瞇瞇的说:「你才刚失恋,我可不是禽兽。」
「你怎么知道?」季慈讶异,他并没有印象自己提过相关话题。
「嘿嘿,你先去洗澡,等约会我再告诉你。」男人得意的笑着,他牵引季慈进浴室,告诉他如何使用这间浴室,然后在他脸上偷了一吻后,离开浴室的背影都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