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怎么能不来?」
「呵......」敏轻笑。
坐在他们的另一边是凡等人,都是来支持玛晨的。
「我总是觉得他们好像臭乳未乾的孩子。」特恩噘起嘴。
「你不更像?」敏反问道。
「......」
他们身旁坐着很多流萤王子们的粉丝,她们在脸红、细语、拍照,有些更晕倒了。
「敏,你们在看谁呢?若不是有什么人你们是关注的,我们流萤花园的人都不会来这些学校搞的活动,免得要赔汤药费。」特恩望着想粘上来的女孩。
「呵,汤药费是学校付的,我看秋贤是来看米雪的。」银海打趣地道。
「当然,你不也是。」秋贤腹黑地看向银海。
「我来看沁嵐的。」敏幽幽地道。
「哈,我们的一哥都会有在意的女孩?」晟晞打趣地道。他也是流萤花园的其中一员,跟敏是好朋友。
「小说话,当心你的嘴巴。」敏晲他一眼,晟晞撇开脸浅笑。
「我是被你们拖来的。」特恩说,然后三道光线「嚓!」地射向他身上。
其实银海最担忧的是米雪不知会在台上做些什么。若要说那天在医院,米雪的样子是怎样的话,银海可以肯定,她好像要復仇似的。
灯光渐渐昏暗,代表着戏即将上演。头两班的戏剧也非常有水准,而第三班便是银海导演的戏。若问银海当初有没有后悔让米雪当这个角色,他觉得她演得很好,所以他没有后悔,只是初初太大意没有留意到她的情绪。
于是戏开始了。上半场米雪都是演着一个足不出户的深闺,纯白如雪的她,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上半场非常顺利。但当舞台瞬间变黑,不安的音乐响起,银海的心也开始担心起来:米雪!千万千万别太过投入,我真的寧愿你不入戏......
当那个悲伤的身影走了出来,银海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
灯光射在米雪的身上,米雪因一时不适应所以瞇了瞇眼,继续昂步向前。此时,她已经穿上惨白的长袍,一步一步面无表情地走上高台,她的长袍一下一下越拖越往上爬,在场的观眾都随着她的移动屏住了呼吸。
当米雪空洞的双眼接触到高台边的人时,彷彿被灵魂从新注入般,整个人醒了过来。她一步一步向前走。玛晨怪了,没有练习时的黯然,也没有平时玩乐的童真,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花漾少女,是一个哀伤的少女。
全场都因她而哀慟,为她跟着要做的事而悲痛。
她眼睛闪烁着,情像是看着一个将死的人,眼轻得好像很容易便会破碎,载着的却是一个解脱,温馨而心寒,悲伤又平静。
玛晨这下怔住了,他从未看过她这样,是演技吗?不像。他靠近边缘,已无路可逃。
米雪伸出手,心里只想着:终于,他要死了;之后,我的日子便不会再有他的影子。没有恨,没有爱,没有任何杂质,纯粹推他下去而已......
「啪」玛晨掉到软裖上,他的脑袋空了,刚刚的女孩真的是米雪吗?
幕终,而大会堂内鸦雀无声,连银海也惊讶于米雪的举动,她究竟有没有事?
红色的幕拉下来,玛晨缓缓也站起来。因换场要快,他被人拖回后台,但他的眼依然瞪得大大的向着白衣少女。
米雪自己也不禁想了想,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然而,一声低呼,叫米雪知道现在还在表演,她要快回后台。
当幕再拉开的时候,是妮丝和米雪的对手戏。
「这一场,是妹妹想杀了姐姐为爱人报仇。」银海喃喃地道,然后看着舞台。米雪......
在后台,米雪已换上黑长袍,静静地站在布后。她看着妮丝出场,眼一黯,静得可怕,静得心寒。
「终于......到我出场了......」她轻哼。
台下都为玛晨的「死」而讨论。
「即是妮丝杀了米雪吗?」特恩在间场问。
「不。」敏答。
「哦......咦?妮丝出来了。」
台上的小人儿在痛哭,为刚死的爱人痛哭和悲嚎。妮丝投入全情,哭得观眾心到掉出来。
米雪在出场前看了看黑压压的群眾,没有注意到下面有一个正在为自己担心的人。她再望着台上要生要死的女子,不屑地想:你还真把玛晨当是你的真爱人了,哼......
然后她笑着走了出去,这个笑容却一点也不明媚。
当被悲伤冲薰头脑的妹妹看到杀死自己情人的姐姐,就狠下心,在自己的裙边抽出一把反光的匕首,刀刃的光芒照向米雪。米雪不由得皱着眉,全注视着那冰冷的银光。
米雪缓缓退后,冷漠的脸出现难以察觉的谨慎。按着剧本,妹妹举刀便向姐姐刺去,刀尖衝着米雪一直往前,妮丝便发了疯似的一刀一刀像要把仇人杀死般用力推前,米雪便小心地避开了。不是说她自己有功夫,这都是练习时所指定的移动位置。可是米雪想不到妮丝会如此恨她,这样的劲儿还真吓了米雪一下。
米雪做到这一步,她已经在冒险。反正她的计划只算是小儿科,不拿她这女人的命已算给面子她了。
然后妮丝突然停下来。妹妹看着姐姐的脸,她不忍心杀了亲爱的姐姐,于是几句对白之后......
「妹妹最后自杀恂情。」敏答特恩说。
妮丝把刀锋一转,朝自己腰右侧刺去,不是刺到自己,只是刺向腰旁做成自杀的效果。
而同时间,裙子被划破了......
妮丝怔了怔,怎么会......但现在无暇去想,先躺下,戏完了再问责好了。
米雪眼黯了一下,很快便继续演下去。
姐姐抱着妹妹哀哭,并责怪自己的衝动。
米雪看着怀中的妮丝,情悲伤十分,妮丝微开眼睛,看不出米雪有任何异样。她还以为是她......
剧终。
所有演员谢幕过后,便回到后台。
米雪静静地接受人们的讚赏,一边很开心地回到房间。她一坐在镜前,水汪汪的眼便瞬间变得冷漠,看着镜中的人儿,嫵媚地笑:「不知她的裙子怎呢?可能又要赔一条给学校了。她可是弄破了两条呢......」没有人回答她,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出面走廊的喧闹都与她无关。
在房间外的妮丝在尖叫。米雪皱了皱眉,这女人又在发出高分贝的噪音了。
「你们有没有搞错!这刀子削铁如泥还说只是道具?你们有没有检查清楚才让它上台?」妮丝愤怒的吼声吓怕了在场的工作人员。
「没有啊,我们检查清楚了,已经确定是胶造的才带上舞台的。」工作人员说。
「会不会是有人在道具箱放了上台才转了真刀子?或许是道具组的人觉得这才有看头......」工作人员b又瞎想道。
「有看头你的命!有看头跟人命谁比较重要?」妮丝再吼。咦?等等,会不会真的有人故意换刀?米雪......不会,她也有份儿被刀子刺的,没可能......妮丝边走边想,或许是哪个白痴用刀子切了水果然后胡乱把刀子放在箱里吧!唉!反正没什么大事惹了,大不了赔钱给学校!她又不是没钱!
妮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突然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然后慢慢给她顺发。
「干吗这样对待自己的秀发?」
「玛晨哥哥!」
米雪在房里却听得异想清晰,很温柔......很温柔的声线......那两把声在对面房门关上的时候消失了。米雪叹了口气,却没有留意,这关门声还包括自己房门的门。
在米雪察觉到有人的时候,那人已把头揍近自己,一股柠檬的香味包围着米雪。米雪深深呼吸,抬眸向着镜子。心,停济了。又是那个俊美的脸孔,几缕微金的棕发垂下来......黑色的瞳孔撇开视线,为何连我这个不该出现的女子都为之心动?
然而他扬唇而笑,把刚刚台上用的刀子放到桌上。米雪看到那刀子,眼再次暗淡下来。
「还是劝不服你呢......」他离开了米雪,坐在身后的软椅上。
「你为何来了?」米雪继续望着镜子中后面的倒影,他微微仰头,颈项把性感的线条都勾了出来。
「还不是担心你。」他转头看着女孩。
「我没出事。」
「你差点可以弄出人命了。」他瞇起眼。
「恨我吗?我可是为你出口气。」米雪仍然很平静地道。
「不。我不恨米雪。」
「你这样说什么意思?」这回到米雪瞇眼了。
「没有......不过我知道,不论是怎样的米雪,都是米雪本人。」
「......」
「你有没有空?不如去吃点东西算是庆祝?」
「只我们两?」
「嗯。」他站起来,阳光般灿烂地笑。
米雪侧头,瞪大了眼。他到底在做什么?不是来问责或者指证她这个幕后黑手的吗?
米雪把刀子藏在包包内,然后跟着银海走了出去。
经过对面的房间,她只有一种感觉:很吵......很吵......真的很吵......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玛晨哥哥,我演得好不好?」一把撒娇的声音响起。
「嗯,很有feel啊。」
「嘿嘿......」
......
银海发觉到身后的人沉默了,心叫不好,立刻拉着她向前走。米雪醒过来,抬头,只看见一个绝美的笑容,那一刻她觉得或许这个人可以成为她的精支柱。
「哥哥,你不找米雪吗?」门后的声音又继续。
米雪停下了脚步,银海的手顿了顿,担心地看着女孩,却不发一声。
「嗯......」米雪很留心地去听「我......」当玛晨正要说到重点的时候,银海大力拉走米雪,米雪一跌一撞地跟着银海,向他投了个「为什么?」的眼。银海无视了她,继续往出口方向走去。
然而,耳边又传来另一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