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再发动攻击之际,米雪双眼突然被一隻手覆上,另一隻手搂过她的腰,身被人从背后抱着。他的心跳在她背后跳动,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他零碎地在她发丝吻着,温热的气息不断由头顶传来。
什么都没有了……他这一个举动已经佔满了我,再没有想攻击的衝动,再没有那种愤怒……好像什么黑暗都在这一刻,一下子消失。
她的世界只剩下一个人。
她张开口,想要说话,却什么也没有从口中出来。米雪只能流泪,是喜泣,还是洩悲?她不知道。但现在,她知道,她只有银海,其馀什么也没有。
泪水湍湿了银海的手,他替米雪擦去泪水:「米雪……米雪……不要哭……不要哭……我终于……找回你了……」
找回你了……是啊,她……也找回自己了,就在这一刻,这一个怀抱中。
泪流得更兇,米雪猛然转身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里,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的华服上。天叫他令她哭得这么兇啊!她现在连哭泣也没有声音啦!
银海轻拍米雪的背,安抚着她。抽泣完了,米雪抬头,是他那能够平静她所有不安、伤悲、愤怒的温柔眼,「都哭花了。」他笑着说。
米雪觉得自己很幸福,她喜欢着这个人,可是……他们不能一起了。米雪难过地低下了头,抽了抽鼻子,转身想要收回藤蔓,却见它们被强制停在半空,不能前进。这就是银海的力量吧……
银海牵着米雪,走向跌坐在地上被吓得惊呆的安德烈:「安德烈?」
米雪走上前递出手,用口形说出:「对不起……」努力挤出最和善亲切的笑容。安德烈打量了米雪一会,在银海鼓励的眼下,才战战兢兢地伸手让她扶起她。
银海都把这些看在眼内,尽是微笑。
安德烈不安地开口:「你是……射手宫主?」米雪微笑点头。
「你……恨我吗?」米雪听到这里愣了。恨吗?在刚刚那一个拥抱后,她都没有恨了……米雪摇头。
安德烈不相信地看着米雪。米雪便提了一束头发,比了个心,举起大拇指:我很喜欢现在的我,虽然不能说话,可是我都很喜欢,因为有他会陪着我。
「那么……银海哥哥还会跟我订婚吗?」安德烈失落地低下头。
「对不起,安德烈。」银海揉揉她的头。
「我知道,银海哥哥本来就不喜欢我!」安德烈要哭了。
银海蹲下身:「安德烈,银海哥哥喜欢你,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喜欢着你。」
「我不要!我要像射手宫主一样!」
「可是银海哥哥会不开心。」银海在装可怜,米雪看着心里噗的笑了出来,表面上当然没有。
「银海哥哥......会不开心......是我的错......」安德烈转过来看向米雪:「是我......令到你变成这样,你也没有怪责我......的确,我没有射手宫主你这样的气度。」
米雪也摸摸她的头,安心地笑。
「究竟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安德烈有点紧张地望着米雪。
米雪只是摇摇头:什么事也没有。
「可是现在怎么办?」安德烈呼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道。
「惟有如实说了,有什么事我负责。」银海无奈地道。
米雪不准地拉着他站起来。她撇开了脸,应该怎么跟银海说呢......她会跟他一起共同进退的!
「那么我们一起吧。」银海似是明白了米雪的意思。他一边牵起米雪,一边拉起安德烈的手,三人便一起走回舞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