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花挫骨扬灰似地抱紧了我,一个劲的往死里操,像是生怕我反悔。
他的牙齿猛地咬入我僵硬的后颈,像是发狂飢饿的野狗,恨不得喫了我的肉。
我被摇撼得抵受不住,眼冒金星,一双手揪着床单快拧出血来。这可不是运动比赛,
能够喊暂停调整战术喘口气!汗涔涔的躯壳互相抵着摩擦着,我感到发根发凉---
肌肤表面窜过一层又一层电击般的酥麻感,这傢伙,还真懂得怎么跟男人做!
「很疼吗?」立花的手伸到我前面摸了一把:「看你没什么精。」
「不大......习惯。」我喘着粗气,挣扎了老半天才回出一句话。
「多做几次就会习惯了。」立花吻了吻我的耳背:「会让律舒服的。」
发觉自己说错话,得到反效果......我一阵气苦,恨得险些把舌头咬掉!
在那之后几天,走路都有些不自在。连衣领摩擦肌肤都觉得介意,或许是,
后颈与肩膀残存着牙印与吻痕的关係吧。整个人昏昏欲睡,有些颓散。
一晚下班和秋叶约在小摊子喝酒,
点了一盘三支装的鸡肉串,他一见我就窃笑。
「不出所料。」秋叶笑着说。
「嗯?」我脸色有点不对,叫了一杯啤酒。
「你们做了吧。」他凑近我身边低语。
「......」
「做了?」
「算是吧。」我拉开拉环,凑近杯缘喝了一口带着冰凉泡沫的酒液。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这种敷衍的回答。」
「那......做了。」
「是吗。」秋叶夹了一块关东煮到我的碗里。
「嗯。」
「自己注意点......别受伤了噢。」
「你才是吧。」我咕噥着:「每天这样玩,身体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
而且,你也差不多要毕业了吧......多多少少该认真些,已经不是成天往外跑的时候了。」
「律是在担心我吗?」秋叶率直地笑了,眼睛瞇起来弯弯的:「口气好像老师啊。
律是老师的话,我一定会乖乖去学校的。对难过的事情也不会介意了。
下课后,就是享乐的时间。在美术室的素描台,在音乐教室的钢琴上大搞一场,
保健室的床也不错。那边有很多药膏,你可以践踏我,让我好好地爱你的靴底,
然后为我疗伤......这样的话,我一定会觉得很满足的。满足到要死掉的地步。」
「为什么说到后头话题总是会偏掉啊。」我被秋叶逗笑了:「明明脸皮就很薄。
怎么就爱逞强,让自己说一些难为情的话呢?你看你脸都红透了,脖子也是。」
「那、那是因为有点喝醉的缘故。」秋叶着急地辩解。
他转过头正想对我说些什么,却整个人惊呆了,痴痴地看着一对情侣经过。
「西村学长......」他脸色铁青地喃喃低语,并一下子站了起来:「学长!」
叫做西村的男人惊讶地转了过来,那是有着运动员体型,个头很高的年轻男子。
留着刺蝟头,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长相看起来很爽朗。
他与秋叶四目相对了一会,才抬起手,露出一口白齿的笑容,
热情地打招呼:「哦!是秋叶啊。」
「这位是......」女伴疑惑地问着。
「高中时代的学弟。」西村对她说:「等我一下。」
西村迈开脚步走了回来,秋叶就像整个人被抽空一样,呆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学弟还是一样,长得比女孩子还漂亮啊。原以为你多少会抽高点呢。」
西村笑了笑,目光慢慢扫过秋叶的脸,然后移到我的身上:「你朋友?」
秋叶微微张开口,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他双手颤抖,看起来简直就快要溺毙了......
「啊,对了。改天让我请你吃顿饭。」西村掏出皮夹,递了一张名片给秋叶:
「在学校的时候,总觉得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也快要订婚了,你会祝福我吧?」
秋叶不由衷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名片。西村拍了拍秋叶臂膀:「过去的恩怨,
就让它成为往事,不需要再提起了。当作是我们之间的祕密吧。」
「那么,再见了。」
西村走向女伴,情侣俩一起回头,笑着与我们挥别。
目送着西村与未婚妻离去的背影,秋叶几乎是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浑身都洩了气。
大颗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他咬牙捏紧了那张名片:「畜牲......」
「是他吗?那位诬陷你说谎的学长。」我问。
「嗯。」秋叶撕开湿纸巾的包装,抹了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
「像那种恶劣的人,为什么还能获得幸福呢。为什么能毫无罪恶感,笑着说出那些话。
我实在不明白啊。擅自把别人的人生弄得乱七八糟......到头来变得越来越悲惨的,
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倘若谬误与恶意能用一声道歉来修补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伤与痛苦了。」
秋叶低语着,用指尖拨弄那张皱成一团的名片。
「学长欠我的东西还真不少。」他苦涩地笑起来,几乎又要流泪。
「他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给过我机会,让我拥有说完一句话的时间。
被喜欢得不得了的人,这样残酷地对待着,总会渐渐觉得绝望,觉得人生不值得活的。」
「你还会跟他见面吗?例如吃饭之类的。」我凝视秋叶的侧脸。
他披着学生外套,瀏海垂散在雪白的额前,身影看起来格外单薄。
「或许吧。」秋叶轻声说:「即使对我来说,那就像是扑向悬崖似的---还是有话想对他说。」
「说什么呢?」我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永远没办法原谅你,永远没办法笑着祝福你......之类的气话吧。」
秋叶幽灵似地笑起来,好像在笑自己傻:「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好了。坦率一点。」
「一定可以的。」我拍了拍秋叶的背,安慰似地。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即逝的落寞。
他低着头,将名片捏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