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就无端端的红了。手也颤抖起来,
「衣服在那边自己穿!」丢下这句话,她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留下我在赤裸的綺想中,吓然惊见小鸟已壮大起来了?
那是唯一小鸟变大的事,以前,都是软绵绵的?
雨还在下着!骑兵一匹匹的过去,这一阵子,我几乎停下写作,多加休息,边吃着保肝药。人老了,毛病就出来,如同骑了ナ年的机车,老出毛病,必须不断翻修。不只是我老了?素贞也已青春不再!她的背,失去了迷人的背线?都是肉,圆浑浑的,没有了腰,乍看之下,像圆柱子之下接连了一个皮球,大腿也都是赘肉,下午五点多,女体早已庸懒骨头软散,充满了妄世之浊气,叫人简直不感领教?耶,不过一洗完澡?毛孔张开,女体又另存在着一股虎狼凶恶残暴之气,那是一代女皇的威仪和严厉!除了此戾气以外,别有一份净洁与灵美在,也就是真心净化心灵与肉体的湛然常在的那一部分!不可思议。
佛心常在灵山不假外求!
六根清净身体自然洁美!
雨还在下着!
室内一时无法凉快下来,不过,清净自然凉不是吗?只要心先静下来!
母亲突然无端端的咳嗽起来。
一个八十二岁的人,又是长期的糖尿病患者,她的身体像溪谷的某个弯渡,水来水往,永远也是一条乾涸的小溪,在那里苟延残喘,她时而昏沉,时而清醒,血糖时高时低,她还是拚命的活着,好像什么事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活下去!打针吃药,追忆往事,发发女人的情绪,耍耍脾气,一天就过去了!不是吗?
而肉体里不是充满了三世的追忆吗?
我已经好久没跟素贞作爱了?
自从生了痱子以后,她说:「脚好了再来碰我?搞不好是登革热呢?」
我有点沮丧。
她却主动要替我洗脚买药回来擦。起先我有点自愧形相!又捨不得她,只好在洗脚时偷瞄她,不作爱的时间一久,她的肚子、腰都胖了起来,只是小桃子却消瘦不少!
欣赏女体就像看蛇一样,可以整隻看,也可以而局部细瞧,整隻看有灵妙之美,贵在静中有动,动如处子,女人像蛇一样是怪的动物,冷血却乍看之下充满了热情。
细看蛇是美丽而危险的,她有细细的腰十分有力,有丑恶戴着面具的头部,爱说邪语的两舌,狠毒的牙,以及坚实的颈部,不知来去的?没有一定的结论的?诡异的尾巴,样样美艳而邪恶!蛇的头贪婪,蛇的舌以两边论左右来去迷惑世人,
蛇的牙狠毒一咬致命!蛇的身子坚韧而柔丽,蛇的尾巴勾锁不放,蛇理智而冷静!
可是只要人看到蛇光着身子在水面游,便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的倩影?
那个感觉令人消魂!
对女人大概也是如此?我们的真心里总是留有她当年娇艳的模样,谨管现实如此残酷,青春小鸟已经飞走?但是我们看到的依然娇艳!
真心不老,永恆常在呀!
我们治疗了约一个月,我的脚才痊癒,这一个月,对我来说是一个美好的经验,我和小桃子其实也可以不用拥抱而以眼与心作爱,而两不相碍,岂不妙哉!终究其妙妙在彼此的感觉之交溶,互动,侵凌与勾琐,身心因相在而交摄互流不可思议,產生了相及相入的妙用!而有一种分不出彼此的危险?也就是我失去自己的百分之几的痛苦!
「嗯!好了!」素贞像个医生的宣布病情,又说:「同学明天开始不跟你一同洗澡了!当然也不用为你洗脚了?」她好高兴的说着。
「可是!」我看着她赤裸的胸部,摇颤的小桃子,幽幽怨怨的说:「我想继续!」
「不行。」她苦着脸说:「转过去,我帮你洗背!」
「爱不要侵犯彼此的意志与生活!才能久长!」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捨不得?」
「不是每天晚上都跟你睡在一起了吗?还嫌不够?」
「那不同?感觉不同!味道也不同!」
「是你在执着与贪爱!分别与眷念!」
「不是!」她就又泼我三盆冷水,我在水瀑中哩哩啦啦的说:「我是真心相爱的!」
她脱下内裤开始洗头,不想理我,徐久,才说:
「您老了?」
害我悵然若失,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皮?不知她指着的是什么?
「亲爱的先别心伤?」
她停下来,跟我说话,梨花带雨,ナ分可爱。是一条刚出水的白蛇!
「嗯?」
「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蛇换上笑脸:「明天中午我们去梦幻小屋喝下午茶,我在那里等您!午后一点半见!」
在我还没回过来?
她已经洗好澡,丢下一句话,就走出去。
「您真的老了?唉!」
留我在浴室里,不知如何是好?
洗头毕,头脑清醒多了,女人的话要用特别的辞典去解,也就是好话不是好话?歹话也不是歹话?越毒的话越表示她在乎您!心情也就豁然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