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还不知道要干嘛耶。」
难得我那么乾脆,他为什么不也乾脆一点。
「咬脖子?」
我试猜猜看。
「脖子太明显,也比较不舒服,手腕……可以吗?」
「不是应该用咬的吗?」
看他拿出一片不比小指粗的刀片,我困惑了,还以为他会露出尖牙,呀呀的扑上来咬我脖子,就算他一直在强调血对他只是必备营养,电影给我的观念还是很难改变。
「用刀比较能控制伤口深浅,也比较乾净,如果也是血族就算了,你一个人类,」他很自然的说出,在说我是人类是停了一下,「和血族一起什么都要小心。」
小心什么?没来得及问出,他说话转移我注意力:「深呼吸。」
手腕一阵冰凉,微微灼热感接着滚动着,想到动脉在冒血我脚都软了,他摸着我头安抚,举起我的手放到嘴边,和体温一样的唇冷冷贴上。
过程让我矇矇想睡,等他放开手,我才发觉我整个人掛在他身上,几乎要压垮体型不算高大的他,赶紧扶墙站稳,眼睛捕捉到他举起刀片要朝手刺。
「你干嘛!」
惊叫没让他停下,手才那么点厚度,他却如此兇猛的使力,在左手刻下深口,一刀还不够,没犹豫的又划上一条深深斜线,掌心显出一个深红叉叉。
一次看到那么多血,我吓得脸都凉了,反而我倒才像是失血多的那个,想看看他手掌却反倒被他阻止:「不要乱动,你动脉还开着。」
他把掌心朝下,手放低低过心脏,受重力影响血更发涌出,像关不紧的水龙头滴漏,我看得有些反胃。
「你在流血。」
「很快就停了。」
源立语气带着浓浓醉意走过来,用淌血掌心盖住我手腕,低温的血经过皮肤,凉凉温温的很舒服,他没动,我也怕乱动会出什么乱子而保持不动,渐渐我发现呼吸、心跳声听得好清楚,嗅到的东西也变得精细,像我一直觉得源立闻起来是薄荷混中药的味道,但现在就能很清楚知道,我甚至能感觉得出我瞳孔的缩放,失又畅快的感受让全身充满力量。
源立脸上红润全数退去,原和我相扣的右手软弱无力,左手还是握得很扎实,他趴在我胸口,像沉沉睡去般窝了一会,张开的眼中碧绿几乎是玉的顏色,随着时间经过慢慢暗下来,他闭上橄欖绿眼,唇浅浅碰下我眼皮就要抽离,我不甘心的用左手压住他后脑,脸朝他靠。
他压下我的手肘,把头转到旁边,讲话不敢开口的咕噥:「会有血味,很噁心。」
「血都给你喝了,连亲我一下都不愿意?」
我装作生气样子,他才勉强转回头,对嘴附近摸上好几下确认有没有血块,闭气碰下我嘴角,放掉血淋淋手掌,看了下我左手腕。
看看我手腕,居然已经结上红色疤痕,他的血还在潺潺流,可他知是不在意还是忘记,就放任它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