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多年都活在研究所里,终日被监视着。他能信赖的人有军戈和白天雪,还有十位同样乘搭过「回家号」,有着相似际遇的友人;能在现实世界跟父母露面的只有草根那种研究员。
有办法跟爸和妈玩谜语题吗?
救他的人,是「一群重视理论与实验的白袍人,猜一种职业」,他们……
思想到这里中断。
痛楚之彻底包裹住祈洛希的脑部,他又被操控了。脑壳彷似不断往内收缩,像是要收缩到弹珠那么细小,很绷紧很绷紧,紧得他顾不了丢脸,抱头撞向床角的幼铁柱。他喘着气,脑内还是痛得要命,再撞、再鑽,泪堤的闸门也被撞坏,微弱的呜咽漏出。
只要乖乖离开天际论坛,这种惩罚就会消失吧?
这念头闪烁了一秒,他坚决地抓住眼前铁杆,绝对不容手指点击任何选单离开。
两边吓倒了,抿紧嘴巴,不敢再提出任何询问;和平却逐渐看惯了对面的这种越来越疯狂的反应,看惯之后就是看腻,腻得皱眉。
「唉,恕我得罪了,你为什么完全不肯说一些关于你自己现在的事,又不肯跟我们在线下见面?能说说理由吗?我会想到罪犯啊,就像刻意诈骗的。」
祈洛希僵硬地把头扭向和平,上下齿磨擦出滋滋声,他艰难地咬出一句完整话:「你……你能解释、诈骗犯怎么会……会晓得十年前的事?」
「所以嘛,我不觉得你是诈骗犯,诈骗犯早该会提出些现金要求才对。」和平一脸无害地曲起食指搔脸珠,简洁道,「其实啊,你只是吧?」
「你那儿子才是!」
祈洛希一把踢翻病床边的小桌,杯子坠落,水泻了开来,勾划出他和他们之间的分裂线。
「我的儿子小希能在现实里到处跑,又能进网域。为什么你不肯跟我们线下见面啊?你更像啊。」
「我不过是──」
下不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