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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推官开衙第一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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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同知停止了吹嘘卖弄,一把推开怀中美人,对叶小天道:“今日有劳老弟的热情款待,戴某家中现有些急事需要赶回去处理,改日戴某再设宴答谢吧,这就告辞了。更多小说 LTXSDZ.COM”

李经历醉眼朦胧地从身边美人儿丰满柔软的酥胸上抬起头来,大着舌头问道:“戴……戴兄,怎么就急着走了?嫂夫人不是一向……一向不大理会你眠花宿柳的事儿么?”

戴崇华强笑道:“家中实有要事,咱们改日再说,改日再说。”戴同知又向高涯和李伯皓告罪一声,向几人行了个罗圈揖,急急拔步就走,甚至等不得别人送他出门。

戴同知急匆匆赶回府邸,翻身下马,连马鞭都忘了递与随从,便大步流星直奔后宅。

花厅中,正妻刘氏与几个妾侍正色慌张地交头接耳,戴同知便一头冲了进来。

刘氏赶紧迎上来,惶惶然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婵儿闯下塌天大祸……”

戴同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刘氏登时噤声不语,戴同知沉声道:“婵儿呢?”

刘氏赶紧向旁边小书房指了指,戴同知伸手一推,房门闩着,马上柔声唤道:“婵儿,开门,爹爹回来了。”

房中沉默片刻,传出一个女孩儿啜泣声:“阿爹,我不想杀他的,我真的不想杀他的……”

戴同知赶紧道:“我知道!我们家婵儿最是温柔善良,怎么会杀人呢?快开门,把事情经过对爹爹说说。”这时的戴同知满脸的关切心疼,既没有在妻子面前严肃冷峻的家长模样,也没有在外边捻花惹草的风流韵,更没有在官衙里那副为官作吏的嘴脸。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寻常的慈父。

贵州土司人家大多三妻四妾、女人成群,可是还真不见得妻妾成群的人就一定儿女满堂,历代以来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嫡宗长房断绝子嗣的情况。

戴同知的妻妾很多,到如今也只一个女儿,再无其他子嗣。

在他不断的安慰劝说之下,小书房的门终于开了,“阿爹……”戴婵儿号啕大哭,一把扑到父亲怀里,身子还在恐惧地颤抖不止。

戴同知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别怕,凡事有爹爹做主。你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爹爹!”

婵儿抽抽嗒嗒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戴同知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从塔上摔下去的人叫张孝天,是张铎的亲侄子,就算他非礼在先,被婵儿推下高塔摔死,张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戴同知沉声问道:“婵儿,你把张孝天推下高塔,这事可有人看见?”

戴婵儿抹着眼泪儿道:“就只有朴阶哥哥看到了,他那时刚刚爬到塔上……”

戴同知追问:“朴阶?除了他,别人全未看到塔上发生了什么?事发之后,他们也没问?”

戴婵儿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当时吓坏了,朴阶哥哥见我怕得不行,也知道我闯了大祸,就……就拉着我赶紧跑回家来了。其他的人当时都还在三四层,听见孝天哥哥惨叫着摔下塔去,全都跑下塔去察看,都……都未顾上理我。”

戴同知目光闪烁了几下,看看女儿依旧恐惧莫名的样子,便把她紧紧搂在怀中。女儿胸前的丰隆温软弹耸,抵在他胸膛柔柔地厮磨,让戴同知这个亲生父亲也不由得绮念丛生。

说起来,戴同知也是花丛老手,玩弄过的女孩有的姿色还胜过戴婵儿,可怀里是自己从小养大的亲生女儿,那种感觉自然大为不同。他的手环住女儿的小蛮腰,将她搂得更紧些,柔声道:“乖囡,别怕。这只是一个意外,爹爹会平息此事的。叫你娘陪你洗把脸,吃点东西,早点睡下吧。别担心,有阿爹在呢!”

戴婵儿仰起梨花带雨的娇颜,不舍地说道:“爹爹,我要你陪我。”

戴同知微微一笑,在女儿耳边轻声道:“乖囡,阿爹要赶紧处理此事。”说着话,搂在女儿柳腰上的大手便滑下去,在戴婵儿圆滚滚的小俏臀上拍了几下,感受着少女臀肌那惊人的鼓隆紧绷和温软的青春弹性……戴婵儿以为是父亲的温情抚慰,并未多想。

女儿虽然穿戴整齐,但搂在怀中还是能感受到凹凸有致的娇躯曲线,戴同知不由得想起半年前的一天清晨,他贸然闯入女儿闺房,恰好撞见刚刚起床的女儿赤身裸体站在床边正要穿衣裳。

女儿从小喜欢裸睡,戴同知是知道的,自从女儿渐渐长大,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女儿的身子了。此时室内光线极好,白白嫩嫩的少女胴体赫然入目,戴同知不由得愣住了。

房门响时,戴婵儿还以为是贴身丫环进来伺候她穿衣,并无戒备。她缓缓转过身来,蓦然发现是父亲站在门口,正痴痴地望着她,戴婵儿顿时惊呆了。

此时的戴婵儿正面朝向父亲,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戴同知只觉得室内春光耀眼,一个小仙女俏立房中,白皙水嫩的娇躯,胸前一对奶苞鼓凸挺翘,杨柳细腰下是圆润饱满的香臀,胯间茸细阴毛掩映下,粉嫩的阴唇闭合成一线天……

戴婵儿羞窘得俏脸绯红,不知该如何是好,手脚好似都没处摆放,竟然忘了掩藏女孩家身体的羞处。戴同知也尴尬得老脸通红,最终他再一次贪婪地狠盯了女儿一眼,意犹未尽地疾步出了房门。

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偶尔的春光乍泄在所难免,父女俩并未把此事太放在心上。

想起当时那一幕,戴同知现在仍心旌摇荡,对怀里的女儿怜惜不已。

戴同知慈爱地替女儿擦去颊上的泪痕,又在女儿如花似玉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虽是生身父亲,戴婵儿也羞臊得俏脸一红,恰如桃花初绽,娇艳不可名状。

戴同知看着女儿如濡湿的花瓣般的樱唇,真想含住细细品咂一番,但他终究鼓不起勇气。千娇百媚的女儿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小子,生她养她的父亲却不能染指分享!虽然他知道自己若真要了女儿也未尝不可,但他却不想让女儿委屈烦恼。戴同知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怀里的宝贝女儿,咬了咬牙便大步向外走去。

到了客厅,戴同知冷厉的目光向众妻妾一扫,沉声道:“把嘴巴全都给我闭严了,谁敢多嘴说一个字,老子活埋了她!”

夜色深深,张知府抱着及笄之年的一个美妾睡得正香。以张知府如此肥胖的身体,心脏负担极重,云雨之事对他来说很久以前就成了一种奢侈的享受,不过他还是喜欢买妾,并且抱着她睡觉。

张胖子表示:处子之身自有馨香,且皮肤光滑如丝如缎,怀中若不抱个美人儿,他简直无法入睡。最受宠的十三姨太则表示,老爷的身体柔软如絮,冬暖夏凉,不被老爷抱着入睡,简直无法安枕。

忽然间,府中锣声惊响,急骤的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也唤醒了张铎的美梦。张大胖子慌慌张张地起身,急喝道:“出了什么事?”

旁边十三姨赶紧掌了灯,侍候张铎穿戴。府中晚上鸣锣这种事,自从张铎出生起就不曾遇到过,但他很清楚府里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鸣锣,一是府邸受到围攻,二是府中走了水。

张大胖子忙着穿衣服的时候,他的儿子张雨桐已经挟剑冲上了院墙。张铎这知府衙门原本就是土司衙门,院墙既高且厚,墙上还建有箭楼、运兵道,仿佛一道城墙。

张雨桐年仅十七岁,生得剑眉星目,十分俊朗。他是张铎的正室夫人所生,也是张知府唯一的嫡子。张雨桐扶着箭墙向外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十分安静。

张铎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叫人扶着从寝室内走出来,他这寝室之大已不亚于一座亲王的寝殿。张胖子一屁股把自己塞进座椅,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些查探清楚!”

这时候张雨桐带着几个亲兵急匆匆地闯进了正堂,一见张铎便道:“爹,你不用担心,前院示警乃是误报,是我二叔领了人马,披盔挂甲、弓矛俱备地从府前冲过去,惊吓了庄丁。更多小说 LTXSDZ.COM”

张大胖子一愣,愕然道:“你二叔?深更半夜的,老二是要跟谁过不去?”

戴同知的书房外,奉了戴老爷的命令,一众家丁下人远避出十丈开外,无人靠近一步。远远的,他们只能看到本家老爷戴同知和对面而立的朴宗基映在窗上的剪影。

书房内,朴宗基满面哀求地看着戴同知,颤声道:“大人,他……他可是我的儿子啊!”

戴氏部落自从受了朝廷招安,便得了一个世袭的土同知的官身。因为戴氏部落临近铜仁,部落中很多人都成了城中百姓,戴氏部落也以船运和经商为主业了。这朴宗基是戴氏部下的一个头人,担任一个船主,全家就搬进了铜仁城。

戴同知冷冷地道:“我只有一个女儿,你却不只一个儿子!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土司,你是我的家奴。如果在战场上,我和家人遭遇了危险,你是只求保全自己,还是该豁出全家人的性命,救护我和我的家人?”

朴宗基双膝一软,跪倒在戴同知脚下,痛哭流涕地道:“我的儿子什么错也没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死?”

戴同知冷酷地道:“因为,我是你的土司,你是我的家奴!你给我听着,也许你很无辜,可现在是我的女儿大难临头,只有你儿子能救她。你们父子不肯救,我就要你全家抵命!”

戴同知慢慢弯下腰,在朴宗基耳边用魔鬼般的声音低语道:“要么你全家去死,要么你就接受我送给你的庄子,叫你的儿子站出来,替我女儿挡这一劫。你自己选!”

朴宗基瘫在地上,体若筛糠,泪如雨下!

戴氏府邸被张绎发兵重重包围,张绎腰挎长刀,杀气腾腾瞪着门楣上“戴府”两个大字,厉声喝道:“戴崇华,不要做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还我儿子的命来!”

戴同知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院墙上,左右两个侍卫各提一张大盾,护在戴同知身边。

“张绎!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半夜三更困了我的府邸作甚?”

张绎面目狰狞地吼叫道:“姓戴的,你少装蒜,你那宝贝女儿干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

戴崇华暗暗心惊:莫非女儿所言不实,当时另有人看到了是她把张孝天踢下塔去?

张绎指着戴崇华道:“我儿孝天今日游岭嶂山,竟自塔上跌落,当场惨死!塔上围栏完好无损,自然是有人推他下去!当时另有其他人家的几个儿郎在场,都说亲眼看见你的女儿从塔上下来,色仓惶地被那朴家小子扶着匆匆离去。谁是凶手,这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戴崇华听了这话顿时心中一宽,大声喝道:“一派胡言,我的女儿与你儿子无冤无仇,为何要把你儿子推下塔去?再说,我女儿还是一个豆蔻少女,怎么可能把他推下塔去?”

张绎冷笑道:“若是猝不及防,便是被她推下塔去又有什么希?你女儿如果不是凶手,为何匆匆离去,不肯多留一步?休再狡辩,唤你女儿出来对质!”

戴同知躲在盾牌后面喊道:“好!我这就去向女儿问明经过!张绎,若是我女儿无辜,你率兵困我府邸的这笔帐,咱们就到知府大人面前算个清楚!就算你是张家的人也不能欺人太甚!”戴崇华摞下一句场面话,就从梯子上爬下去,吩咐侍卫道:“给我守住了!他们要是敢冲击我的府邸,你们不惜一切也得给我顶住,绝不允许他们踏进我的庄园一步!”

朴阶当初是扶婵儿逃回戴府的,此时还在府里。朴宗基回到客房艰涩地向他吐露了实情,朴阶一听顿时如五雷轰顶。尽管他很孝顺,可他还如此年轻,又怎么舍得放弃自己的生命?凭什么戴同知的女儿犯了错,却要他去顶罪?

可是,戴同知说如果不遵照他的指示行事,就要杀他全家。这绝不是一句诳语,戴同知绝对可以做得到,而且不会有任何人站出来替他打抱不平。理论上,这部落里除了土舍阶层,不管是头人、土民还是奴隶,都是戴氏家奴,可以生杀予夺。

父子俩正凄凄惶惶,戴崇华满面杀气地闯了进来,一见朴氏父子,立即喝道:“你父子二人考虑得怎么样了?究竟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朴宗基和儿子“卟嗵”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地道:“大人开恩,大人饶命啊!”

戴同知转身就往外走,沉声吩咐道:“把他们绑起来,我女儿被带走的时候,就砍他们的头。明日,把朴氏一家统统给我抓起来,不分老幼,男子沉入锦江,女子发卖娼家!”

朴宗基身子倏地一颤,朴阶也是脸白如纸。戴同知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已经被侍卫摁住双肩的朴阶终于崩溃地大叫起来:“大人!大人!小人愿替大小姐抵罪,愿替大小姐抵罪!”

戴崇华又出现在院墙上,远远地向张绎喊道:“张绎,你说的事,戴某已经查问清楚了,害死你儿的是朴家的朴阶,并非我的女儿!”

张绎一怔,大怒道:“放屁!朴家小儿是什么东西,他敢对我儿不利?姓戴的,你为了包庇自己的女儿,就要嫁祸他人么?”

在这群官二代里面,朴阶家里的身世地位最低,在里边充当的是跑腿奉迎、陪笑帮腔的小厮角色。饶是如此,他能混进这个圈子,也足以让其他身世地位差不多的少年羡慕不已了。如果不是今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朴阶将来的发展将远超许多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同龄人。可是任何机遇都伴随着风险,如今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别人有足够的实力保全自己,他却不免要成为那只替罪的羔羊。

戴同知冷笑道:“我已经问得清清楚楚,你的儿子登上塔顶,看见塔上只有我的女儿,便生了歹意,想要非礼于她。朴家与我戴家的关系你不会不清楚吧,朴家小子自然上前阻止,推搡之间,你儿失足摔下高塔,事实真相就是如此了。”

张绎不禁有些半信半疑:戴婵儿和他儿子也是相熟的朋友,而且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娃儿。他想不出戴婵儿有什么理由要推他儿子落塔,又怎么可能有力气把他的儿子推下塔去。

张绎这么一想,气势便弱了一些,喝道:“这只是你女儿的一面之辞,如何作得了准?你交出朴阶,张某亲自问他!”

戴崇华仰天打个哈哈,道:“交出朴阶?张绎,你派兵困我府邸,当我戴某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这笔账,我要到知府大人面前和你算个清楚!”

看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张绎心中更信了几分。如果真如戴同知所言,他继续攻打戴府也就师出无名了。因此张绎犹豫再三,既不肯撤兵,又不好继续攻打,就这么僵在了那儿。

天亮了,叶小天骑着马,离开了他坐落于东山脚下的府邸。

“啊!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叶小天迎着明媚的春光,欣欣然说了一句。

华云飞接口笑道:“天气这么好,是个明显的好兆头啊,咱们刑厅今天一定能开张。”

毛问智咧开大嘴笑了起来:“那敢情好!哈哈哈,一直以来,都是俺被衙役们打板子。如今俺也穿上这身公门的行头了,可还没打过别人屁股呢,俺的大棍早已饥渴难耐啦!”

府衙二堂上,张胖子怒气冲冲道:“老二,你怎么如此莽撞,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大哥,让大哥替你做主,嗯?深更半夜的,你发兵困了戴同知的府邸,你把大哥我置于何地,嗯?”

张绎叫屈:“大哥,孝天被人害死了,他可是你的亲侄儿。你说,杀子之仇,我能忍么?”

张铎气呼呼地道:“现如今,各地的土司越来越不拿咱们张家当回事儿了,你可倒好,给自己的亲大哥拆台!你要自己解决,那你告诉我,现在你解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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