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竹胜衣拱手而应,又转对着年幼的岳铣抱拳,「岳师弟,我叫竹胜衣。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也请竹师哥多多指教!」小阿铣有样学样的抱拳还礼,说完就拉着胜衣的手边跳边说,「其他的师兄都嫌我小不跟我玩,有竹师哥在就好了!」
「这孩子……」岳掌门一脸无奈的看着,摸着胜衣的头说「阿铣就拜托你了」
从此,山庄里多了一个勤习练武的黝黑少年,和一个有样学样的可爱小跟班,在不知不觉中渡过了数个春秋年华。胜衣的武功日渐精湛,甚至赶超了习武多年的大师兄。而阿铣虽然武艺还不精练,但轻功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日日追着竹师哥,渐渐超过了其他师兄。
忽然间,胜衣从思绪中回过来。风很轻,几乎吹不动周围的树叶。
非常幽静。没有人声,甚至连鸟声虫鸣也没有。
这种幽静已不像人间所有。
背上的阿铣也察觉出不对劲,出言提醒「竹师哥,小心……」
话音未落,只听「嗖嗖嗖」背后三声风响。
胜衣脚下用力,抬身而起,霎时扭转身形护住阿铣。
「噗」的一声,一枚流星镖正中胜衣右臂。
「竹师哥!」
「不碍的!」竹胜衣左手拔出佩剑,用渗血的右臂把阿铣护在身后。
「嘿嘿嘿,两个小娃娃,跑的倒是蛮快嘞~ 」
从树阴下隐约走出一个黑影,两手拿着一把形若巨镰的怪兵刃。
「南坊老怪!」被护在身后的阿铣,认出了黑影手里拿的,正是被称为「噬心镰」的外道凶器。劈勾砍拽,专以裂胸噬心为乐。
「是他?!」竹胜衣暗自惊到,「那么说,血洗山庄的不是武林邪道…而是梁王的私兵!」
「哎呦呦,娃子年纪小小,知道的倒挺多的嘞」南坊老怪一脸怪笑,慢慢靠近。「知道洒家是谁,那想必也知道洒家主子是谁了吧?可不能放你们活着走了~ 嘻嘻嘻~ 快让洒家…」
不等老怪说完,胜衣左手一挥,一股劲风卷出,拦住了他的步伐,瞬又再踏前一步,三尺长剑「铮楞楞」不动而鸣。
「好剑!」老怪笑道:「不知剑术如何?」
「你且来试!」胜衣长身而出。
竹胜衣一剑挑起上下翻飞,攻势凌厉,人在半空手中三尺长剑‘ 嗡'' 的震出连串剑花。南坊老怪却倒退半丈,大镰「铮铮铮」的连随防守。镰刀守式一缓,剑势立即侵入,当中迫进,势如破竹,直逼得老怪连退不止。
「好好好!岳家的左手快剑果然名不虚传!」说话间,老怪左手拔下巨镰后部,一柄小镰刀瞬时弹起,挥起双镰已劈铰出了三四十招。
「什么?!」胜衣虽然年轻力胜,但临敌经验毕竟还很疏浅。刹那间,手中剑已被双镰铰住,未能抽出。
老怪双臂用力一压,身形骤起,没人注意到他两只脚上竟穿着钢钉铁鞋。老怪出此招,却不免因此一慢,胜衣发觉剑身未被剪死,立时倒抽。
'' 刺啦啦'' 鞋剑相击,迸出了一蓬火星。
钢钉划过胜衣的胸膛,留下了一片深深的血痕!
「好小子!竟然能躲过我这一招!且来再…」
「嘭!」一颗金丸在老怪脸上炸开。
「啊哇哇!」老怪一声怪叫,刹时间后退五丈有余。
「师哥!」阿铣赶紧从烟雾中拖着吐血的胜衣后撤,二人忽然发现原来他们已近山崖,退无可退了!
日已升,露未散。
背后就是断崖,笔直如削,下面是茫茫一片雾气,也不知有多深,只能隐约听见水声。
回头,老怪距离虽远,但很快就会恢复。
阿铣撕下衣服替师哥包扎上了伤口。
「竹师哥,金丸只有一枚。」
「嗯,我知道。」
胜衣看了看崖下,用受伤的右臂抚着阿铣的头说道「能帮师傅报仇的,也许只有这条路了。」
「我不怕!」
「好!」说罢,低头附耳说道「若是侥幸能活,在城外土地庙等我。」
「什~ 」没等阿铣说完,竹胜衣拉起他,奔到崖边。对着阿铣凄然一笑,左手抱住他反身向断崖跳下。
「师哥!」阿铣失声大叫道,不过瞬间就感觉一股巨力伴随着迎面吐出的鲜血飞溅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