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早已犹如一粒种子般在她心中发芽,早已盘根错节拔不走拿不去。
我爱你,自始至终。
路旁的行人走过时关切地看着她:「小姐,你没事吧?脸色这么苍白?」
苏叶麻木地摇摇头,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你现在可好?是不是在地球的另一边享受着天伦之乐?
是不是……再也不会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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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苏叶大病了一场。
好心人将她送到了当地的医院,她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护士松了一口气,又问起她为什么一直叫着杜衡。
苏叶愣愣地说不出话。
护士一边换着吊瓶一边却继续话唠:「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着杜衡这两个字,我开始以为你是说的药名,后来才琢磨,这是不是个人名啊?」小护士笑吟吟地望着她,眸子里都是好。
苏叶木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杜衡是什么……」
也许杜衡是一味毒药,早已将她的心毒得面目全非。
护士见她没有聊天的兴致,想着她也要休息,就让她自己睡会儿,关门离开了。
苏叶扭头望着窗外,此时正是梅雨季节,斜风细雨,窗外的爬山虎带着水汽在风中摇摆着。
南方的小镇,总是潮湿得让人发愁,引起人心中一片片的惆怅。
苏叶拔掉针管,出去结了住院费用,背起行囊,一个人离开了。
狭窄的青石板路,两旁是高低落错的小阁楼,细雨轻盈落下,落在她的发间。
此时已是近黄昏,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阁楼窗口已经透出灯光来,氤氲在傍晚的雨气中,显得格外柔和温暖。
苏叶鼻中一酸,她如今方知自己的落魄。
纵有万贯家财,她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她低头,蹲下来,挽起裤腿,可是就在这时,一双脚站在了她的面前,雨丝不再落下。
恍惚抬头间,如在梦中,眼前竟然是那张熟悉的容颜。
杜衡微蹙着眉,颇不赞同地说:「你生病了,不应该乱跑。」
苏叶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她以为一眨眼,杜衡就会不见了。
可是她眨眼,眨眼,再眨眼,杜衡依然在。
视线模糊了,她拼命地让泪水回去,她总觉得只要泪水模糊了,杜衡也许就不见了。
杜衡轻轻叹息了声,和她一起蹲下来,抬起温暖干燥的事,替她拭去了泪水:「你变得爱哭鼻子了。」
苏叶摇头,望着朦胧泪花中的他,喃喃地说:「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有妻子,有儿子……
杜衡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轻轻地说:「我在这里等着你啊……」
他温柔地将她揽在怀里,低柔地在她耳边说:「我在这里等着你,等了好久,好久……」
他的声音一如许久以前那样低沉沙哑,可是却带了几分哽咽。
苏叶再也抑制不住地「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她紧紧环抱住他的肩膀,在他怀中哭得犹如小时候一般。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