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外面的人,不要拦他,把那个人带上来。”陆尔杰对龙二说道。
龙二说了声是,恋恋不舍的松开老大的老弟,大步走出了包厢,陆尔杰把窗户的帘子拉上,坐到了包厢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到了一杯龙井,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老大,人来了。”龙二把戴眼镜的中年人带了进来。
“请坐!”陆尔杰并未起身,抬头看了中年人一眼,微笑的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
“陆董,您什么时候来的?”中年人坐下后,放下手里的包,笑着问道。
“我一直在啊,哪也没去。”陆尔杰挑眉说道。
“是吗,全国都在揣测您的行踪,这段时间以来,哈城,鲁南等地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大事件,倭国人死了很多,这下可够老贾吃一壶的。”中年人扶扶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道。
“哈哈哈,那和咱们没关系,爱咋闹咋闹。”陆尔杰倒了一杯茶递给中年人说道:“报社这一段没人骚扰吧。”
“没,至尊旗下的,无人敢动。”中年人笑道。
中年人名为常于青,曾经留学米国,皿国1935年回国后,创办了一家爱国报社,最初经营艰难,由于时常发表一些进步文章,曾被中统逮捕过,报社也被取缔,那时候,陆尔杰的新闻集团正大力拓展,买下了很多小的报社。红党的地下组织武汉方面的负责人本来想发展常为组织成员,结果常于青被逮捕,于是找到了陆尔杰,陆尔杰派人把常于青保了出来,升他为新闻集团武汉分社的总编。
“在武汉,你对黄道会应该很了解,我找你来,就是要了解下这方面的情况。”陆尔杰扔给常于青一盒高档雪茄香烟,说道:“我听说你抽烟很凶,还是少抽点。”
常于青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抽烟是为了提醒脑,我要写文章,每天工作到很晚,以后会慢慢戒掉的。”
“拉倒,戒就不必了,人也难得有点小爱好。”陆尔杰接过龙二削好的一个苹果,抬眼看着龙二道:“你给常总编也削一个呀。”
龙二微微一挑秀眉,拿起一个苹果,耍宝似表演起了单手削苹果,刀子在手,手指拔动着苹果,哧哧哧哧的旋转,苹果皮一根下来,皮削得又快又好,薄厚均匀。
常于青接过龙二递过来的苹果,看了龙二一眼,赞叹道:“陆董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龙姑娘好像比眼前更漂亮了。”
龙二得意的一副小女人样儿,娇声道:“谢谢夸奖。”
陆尔杰揭老底道:“龙二原来可是上海滩有名的盗贼,身手自然了得。”
龙二脸蛋红了,尴尬的嘟着嘴坐在一边。
常于青爽朗的哈哈大笑道:“所谓乱石出英豪,上海滩的那些老大,除了陆董出身清白,杜老三,黄月荣,哪一个不是地痞流氓,下三滥的混混出身,龙姑娘现在的位置,羡慕死多少人。”常于青咬了一口苹果,缓缓的说道:“黄道会成立的时间可长了,这得追述到1889年大清朝那会儿,这个组织的老大也是个地痞流氓,名为穆善唐,专门为鬼子收集大清朝的军事情报,下面的人也都是人渣,残忍,奢杀,抢劫,绑架,无恶不作,一帮流氓刽子手,到现在黄道会的成员已经发展到了两百多人,经费全部由倭国在汉口的一些秘密组织出,为鬼子效命,大肆的暗杀进步人士,我曾经也是他们的暗杀名单中的一员。”
陆尔杰点点头,示意常于青继续说下去。
“黄道会的组织成员遍布华北,华南,华东各省,光是汉口,就有成员一百多人,平时经常光顾的地方,赌场,电影院,戏剧院,澡堂,卖春院,经常和汉口的中统对着干,发生枪战的事,每天都有,是一个大大的毒瘤,如果不拔除,危害很大。”
陆尔杰点头道:“现在在华夏的倭国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是侦探,便衣队,倭国男孩儿是,倭国女人更是,一方面充当妓女,一方面搞情报,对我华夏的山山水水,犄角旮旯,比我们还清楚,哎,民族危亡,最可恨的就是这些吃力扒外的狗杂种们。”
常于青说道:“黄道会真正的幕后老板是玄洋社的田野良平,此人专门派人打入这些秘密会团的内部,分化,控制其中的会员,为其所用,是一个了不起的华夏通,对华夏的历史、地理、风俗人情,以及华夏语,做过精深的研究。后来,他到华夏四处周游,与各派秘密会党广泛地建立了联系,并掌握了大量的有关秘密会党的暗语、仪式和活动情况。去年落脚汉口,长期从事组织,收集情报工作,我们报社一名记者也打入了内部,了解了很多有用的情报。”
“你把他们经常活动的几个茶馆,饭店以及其它场合出现的时间,活动规律给我拟一份名单出来。”陆尔杰说道。
“早拟好了。”常于青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递给陆尔杰说道:“这是我们打入其内部的记者收集到的情报。”
“这个是他们的接头诗,黄道会的会员众多,不可能每个人都知道相貌名字,所以,他们组织联络都有自己的暗语和接头诗。”常于青指着纸张上的几个怪怪的图形说道:“这是暗号,是用桌面上的茶杯,茶壶或者是茶盘摆出的五花八门的图形,每一个不同的排列,表示不同的含义。”
说着,常于青给陆尔杰在茶几上逐个演示了一遍,直到陆尔杰全部记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