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镇定自若的走到窗户旁边,向窗外望了一眼,随即又退了回来,心中诧异莫名,这些衙门的捕快难道半夜闲得慌?跑来人家小姐秀楼干什么,而且还全副武装,色凝重,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衙门的捕快很好辨认,身着便官差服,腰挂表明身份的腰牌,怀揣铁尺、绳索,所以楚江南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身份。
“难道他们是在守株待兔,等凶手自投罗网?靠,这馊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摸了摸鼻子,楚江南苦笑两声,感觉今晚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
以楚江南的轻身功夫,潜入王府当然不会被人察觉,可是那名被他打晕的家丁却被巡视的护院发现了,而衙门在得到消息之后,立时便出动了人手,赶往王府,誓要生擒恶贼。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亮起数十道耀眼夺目的火光,整个庭院在捕快们手中点燃的火把照耀下,亮如白昼。
按照捉捕的最佳方案,当然是静观其变,不要莽撞行动,最好等凶徒出来的时候猛下杀手,但是现在王琳姗却和强人待在一个屋里,衙门的人不得不考虑这位千金小姐的安全问题,所以这才一齐点燃火把,故意打草惊蛇。
束手就擒当然不可能,从来只有自己陷害人的份,什么时候见自己替别人背过黑锅,楚江南暗忖这些衙门捕快的身手不足为惧,轻功更是远远及不上自己,要打要走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想通此节,楚江南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身形突然纵冲而出,猛地从打开的窗户飞了出去,从来处来,自来处去。
“呼呼……”
风声大作,楚江南整个人化成一道凛冽的寒风,矫健如豹,纵掠如鹰,一眨眼的功夫就掠到了庭院中。
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顿时泛起水浪,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响成一片,不绝于耳。
第一时间,十几个穿着捕快公服,浑身上下透着彪悍之气,如狼似虎的精壮汉子,分别自四面八方朝楚江南的位置奔了过来。
他们清一色右手握着寒光凛凛的朴刀,左手高举着火焰燃窜的火把,脚下的步伐大开大合,奔跑甚是迅速,这是官差捉拿江洋大盗的管用伎俩,短时间形成合围之势,而一旦落入包围圈,到时候贼人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楚江南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但不避让,反而迎难而上,冲向捕快最多的地方。
这显然出乎众捕快意料,可是他们并没有时间思考消化这明显不合理的地方,只见楚江南双手齐扬,天魔指应声点出,指出如电,蓝色电弧狂闪。
惊呼怒骂声接连响起,捕快们均觉手腕一麻,手中火把拿捏不住,纷纷抛飞,跌落于地,远近不一,无序滚动,或熄或暗。
原本被火光照亮的庭院顿时复又再次暗了下去,只余地上几个火焰稍旺的火把发出的光亮,勉强辨物识人。
两三个虽不惊的捕快仗着身手敏捷,于众弟兄慌中奔到了楚江南身边,手中朴刀发出破空厉啸声,当头斩落。
捕快捉拿强盗贼人最常用的方法是伤其肢体,只要伤了腿脚,就算武功再好也立时要打折扣,到时候是擒是杀都不在话下,可是现在他们却仿佛已经认定了楚江南就是万恶不赦的凶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你们这样捉人,岂不是有很多冤案?”
楚江南摇了摇头,暗忖官府办事就是霸道,自己如果武功不济,今晚肯定难逃杀身之祸。
捕快们眼看刀已经要砍到对方身上,心中一喜,哪知莫惊觉眼前得一花,刀网笼罩下的目标竟突然消失了,等他们从骇然震惊中回过来的时候,对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数丈开外的地方。
与此同时,那些被打掉火把时手忙脚的捕快此刻也回复冷静,纷纷怒喝着狂涌扑至,各自舞动手中朴刀,劈、斩、砍、杀。
奈何楚江南的身法快委实太快,东奔西走,如魅似影,跃高伏低,纵掠如电,加上夜色的掩护,根本无人能近其身,每每欺到他身周三尺方圆便再次追失了他踪影。
再玩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楚江南打定主意抽身走人,可是眼看他就要逸出包围,变故突起,一声怒吼声由远及近,嗓音浑厚洪亮,甚至盖住了打斗喧嚣的响声。
楚江南背后井中月倏然出鞘,黄茫爆炽,随手一斩,凛冽刀劲化为狂飙电龙,将捕快手中再次点燃的火把齐齐扫灭,庭院整个沉暗下来。
惊鸿一瞥,锐目如电,对黑暗免疫的楚江南看见了三条飞奔而至的人影,三人高矮不同,长相各异,两人是衙门捕快打扮,而另外一人却穿着白色素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