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南秘一笑,直视怜秀秀令星辰都失色的美眸,道:“请怜秀秀小姐对一对。”
本来楚江南惊才绝艳,对上了怜秀秀所出的对联,今晚和佳人相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他突兀的耍上这么一手,不得不使人印象深刻。
本来以为今晚已然好戏落幕,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在场众人,无不起哄。
怜秀秀深深地看了楚江南一眼,柔声道:“花朵儿,为公子准备笔墨。”
片刻之后,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齐备。
楚江南微微一笑,抬手握笔,沾墨落笔,在花朵儿寻来的宣纸上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的写了三行大字。
写完之后,花朵儿接过,楚江南的手指偷偷在她小手掌心摸了一下。
花朵儿俏脸“唰”地羞得通红,连颈项和耳根都红透了,若非她先前喝了酒,怕是早被人瞧出端倪。
俏丫鬟没敢自己先看,而是走回怜秀秀身边,把写有对子的纸张递给她。
怜秀秀接过,秀目一瞥,便见那字迹龙飞凤舞很是潇洒,楚江南用的字体是现代简体字,乃她前所未见,感觉独具一格。
“烟沿艳檐烟燕眼。”
七个谐音字,说的是烟沿着艳丽的房檐烟到了燕子的眼晴。
怜秀秀自负才华横溢,第一句便已让她受了打击,她思索良久,却也想不出工整的下联。
轻轻地再次复念数遍,怜秀秀弯弯柳眉不知不觉已经蹙了起来。
苦苦思索,沉思半天,方才为难的摇摇头道:“公子这对子难对之极,一时间我也对不上来。”
楚江南心中暗道:“你对不上来一点也不稀,可怜的小姑娘,谁让你没看过《极品家丁》呢!”
在场诸人听着怜秀秀和楚江南的对答,无不大吃一惊,怜秀秀的才学都对不出来,这对子真是绝了。
怜秀秀垂着臻首,细细默想片刻,仍是一无所得,她无奈地轻摇秀首,心道:“这人眉目俊朗,龙凤之姿,偏又才学出众,更难得的是他看向自己的眼没有丝毫邪之色,反而透着一种珍惜怜爱之意。”
怜秀秀继续往下看去,第二行又是一上联:“上八桥,中八桥,下八桥,三八二十四桥。”
这是联中四桥的典故,联中四桥都在江苏扬中县,以此为联,咏桥应景,也是绝了。
我便不信了,我就一个都对不上来,怜秀秀洁白的皓齿轻咬芳唇,美眸再看那最后一联:“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从北朝南打东西。”
想了片刻,怜秀秀彻底偃旗息鼓了,此三联皆是难对非常,她空负才华,偏就在这三副对联前毫无办法。
怜秀秀俏脸微红,这可是自她出道以来,前所未有,楚江南这三幅对子她硬是一个都对不上来,自然有些下不来台。
“怜小姐若是一时对不上来也不必泄气。”
楚江南当然不会让美人受窘,他立刻开始拔高这三幅绝句的身价,当然也可以说是阐述事实,“这四个联子是我家乡流传千年的绝对,日月变迁,朝代更替,沧海桑田,不知难为了多少不世才子。”
“普天之下,能够对上这样的绝对的才子,寥若晨星,可遇而不可求。”
怜秀秀摇头叹息一声,道:“今日楚公子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天外有天,我以前学了些诗词歌赋,便以为天下之才莫出我右,今日方知,我实在是肤浅的很,谢谢楚公子点醒了我,小女子感激不尽。”
娇音在儿,语声未落,怜秀秀竟盈然起身,向楚江南轻轻敛身施礼,意甚恭敬。
楚江南急忙站起身来,正色道:“怜小姐客气了,这联子不是我写的,我只是转述而已,何来点醒之说,小姐实在是过谦了。”
怜秀秀轻摇臻首,柔声道:“若楚公子不弃,秀秀可要多多向你请教才是。”
“怜小姐过谦了。”
楚江南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无比得意,忽悠怜秀秀的计划似乎进展的很顺利。
自从得到暗堂打探回来的消息,称怜秀秀酷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楚江南便定下了这么一个计划。
怜秀秀不再说什么,携琴而去。
花朵儿柔声道:“请公子随我来。”
楚江南随着花朵儿走上二楼,一直走到一扇垂着道长竹帘的门前。
门帘深垂,里面静悄至极,阗无人声。
花朵儿让到一旁,垂首道:“公子请进去吧!小姐要单独见你。”
楚江南心中涌起一阵冲动,毫不客气掀而入,那是一个宽敞的房间,陈设典雅巧致,充满书卷的气味。
游目四顾,楚江南顺道欣赏挂在壁上的几幅画轴,其中一幅山水虽是寥寥数笔,但笔精墨妙,气韵生动,有种难以言喻的夺人,却没有署名,只盖了个刻着“莫问出处”四个小字的闲章,带着点味见。
背后轻盈走音传来,楚江南转过身体,只见一位白衣丽人,自内室转出,俏立近窗的筝旁,敛身施礼道:“公子。”
怜秀秀已经取下了蒙面的薄纱,令楚江南能够一睹她绝世芳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