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更,章凌还在猜想,却见一个衙役领着细牙子穿个酒席,来到章默身边嘀咕了几句,那衙役也在姜霖耳边汇报情况。
那中年男子脸上现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章凌手中的“全城镖”已经是像扣在弦上的箭,随时准备射出。
只见章默站起身来,向大家拱了拱手,扬声道:“刚才下人来报,老夫家中失窃,皇上御赐的百两黄金被盗,老夫就先失陪了。”
听到这个消息,望春楼内顿时哗然一片,姜霖站起身来,举手向大家示意安静:“衙门正在查询,本知府一定不日将盗贼缉拿归案,请章大人放心。”
众人也连忙附和,说一定能够将盗贼拿住,望春楼内乱烘烘的,已经不成样子,章默和姜霖也离开向寄情园赶去。
章凌前脚随章默出望春楼,跟章默打了个招呼之后,又回到望春楼的后院,正好看见那个中年男子从前厅走来,他连忙闪到一旁。
院子的东北角是一个花棚,他就钻了进去。
那中年男子四下张望了一下,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坐下。
他咳嗽两声,只见三个黑衣人从围墙外跃了进来,其中两个身高一米七的样子,而另一个明显低一点,大约才一米六左右。
那个矮个子的向中年男子汇报道:“下属不力,黄金没有得手,请门主恕罪!”
“没有得手?”
中年男子一楞,后又嘿嘿冷笑起来,眼睛盯着矮个子的黑衣人,阴声道:“快手三啊,跟我玩这套,你还嫩着呢!你们几个想独吞了?是不是活腻了!”
中年男子说罢脸色一变,双手从衣袖中抽里出来,吓得那个“快手三”跟另外两个高个子连忙扑通跪下,大声辩解:“门主饶命,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得手啊,不行你明天问张屠他们三个,我们真的没有得手啊!门主饶命啊!”
躲在花棚里的章凌也不禁吓了一跳,不仅是因为他也明明听见章默说黄金已经被偷了,更因为他看见那中年男子的手掌竟然又原先的黄色变成了惨白色,在月色下更加吓人。
难道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化骨绵掌?假如真的是“化骨绵掌”那这人又是谁呢?不过,假如这真的是“化骨绵掌”那他的确有资格在苏州知府眼皮子底下晃动。
“不会啊,我明明听见章默那老家伙说黄金已经被偷了啊!”
中年男子的手掌又渐渐回到原先的黄色,那三个黑衣人也轻轻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中年男子已经相信他们没有撒谎了。
“我们进去后,不久就被人发觉了,那里边有个小娘们功夫不错,我跟张屠两个人打她一个,还只和她打了个平手。”
快手三换了口气,“后来我问了问李鬼,才知道那小娘们竟然是王百万的女儿,叫什么王雨姗。”
“王雨姗?王百万?”
中年男子额头的眉毛皱了起来。
“门主放心,明天我们一定将事情查个清楚。”
这时,左边的高个子恨痒痒地说:“不报此仇,我孟五誓不为人!”
“住嘴!这几天你们最好给我收敛点,避避风头再说。”
“是!门主!”
“去吧,叫张屠他们三个也给我注意点,不然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们!”
快手三、孟五跟另一个黑衣人又从刚才来的地方跃了出去,消失在夜幕里。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向四周打望了一下,也终于起步,向望春楼前厅走去。
章凌在花棚里又待了半刻钟,不见动静,才小心地出来,一个跃身,翻过围墙,也消失去了。
“化骨绵掌是三十年前海大富的独门掌法,当年他就凭借这一套掌法横行大江南北,作恶多端,所向披靡。”
章凌简单地说了一下偷听到的情况,最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化骨绵掌”上。
“啊!海大富!”
王雨姗首先惊呼起来,明显是听说过海大富此人的,因为是楚江南家中哪位娇妻美景说与她知晓的,“这个人是个邪道高手,当年为祸中原,可是听说这对海大富当年已经在福建武夷山被少林寺的三位高僧联手击毙了啊?他的门徒也被正义人士赶尽杀绝,并没有剩下余孽,化骨绵掌也从此失传,现在这化骨绵掌怎么可能又出现呢?”
寄情园章默的房间内,章默、章凌、章其、王雨姗、章赣、章满这六个人围在一起,正商量对策。
“老夫为官多年,从不涉足江湖中,想不到为了这百两黄金,竟然卷尽江湖的是非中来了。”
章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化骨绵掌如此厉害,看来我们只能躲躲了。”
“爹,黄金到底丢没丢?”
章其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是啊,我看那三个贼子的样子,也不像说谎,他们说自己并没有得手啊?”
章凌借着章其的问话,也终于把心中这个疑惑提了出来。
“黄金的确被偷了。”
章默走到床前,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箱子,从身上掏出钥匙,把锁打开,里边全是一些家常衣服。
他拨开衣服,从衣服底下捧出一只一尺长,四寸宽的小箱子。
箱子上雕龙啄凤,用朱漆写着“大明皇帝御赐”这六个大字,不过怪的是,这个小箱子没有上锁,只见章默打开小箱子,里边果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