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脱……」
「嗯?」
「底部,」她喘息着,「内裤底部,可以拉开的……」
琼恩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将手探入女孩雪嫩的双腿根部之间,抚摸内裤底部那块小小的布片。经过刚才的爱抚亲热,那里早就已经被女孩温暖的体液完全浸透,手指摸上去都是湿湿滑滑的。琼恩仔细摸索着,然後发现异样,某处似乎比别处高起一点。他用指尖按了按,轻轻捻住一扯,「嗤」地轻响,那块布片当真便被撕了开来,露出水蜜桃般的饱满花房。
「情趣内衣啊,不错不错,」琼恩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甚麽时候买的?」
「今天……今天上午,趁芙莉娅没注意的时候偷偷买的。」
「然後就一直穿在身上?」琼恩又问,「穿着这麽短的裙子,还穿着这种内衣,在外面待了一整天?以前没看出来你这麽胆大呢。」
「不是,不是啦,」芙蕾狄急忙分辩,「我是来殿之後才换的。因为听芙莉娅说,今晚珊嘉姐姐会来,我想你肯定也会来……你喜欢吗?」
琼恩亲吻她的脸颊,「喜欢,当然喜欢。」
「真的?」女孩顿时高兴起来,「我还一直担心呢,怕你不喜欢……」
「怎麽可能,我喜欢得要命,所以我要好好奖赏你。」
琼恩说着,双手握着女孩的雪嫩美臀,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对准位置然後慢慢放下,让自己缓慢而坚决地侵入她体内。芙蕾狄死死咬着嘴唇,屏住呼吸,尽力抑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脸上情既是痛楚,又夹杂着一丝甜蜜。她是精致纤细的女孩子,一开始有些难以承受男人的粗暴,好在两人相识数载,有过无数欢好经验,对彼此的身体都是熟悉无比,事先又有充分的爱抚,渐渐便苦尽甘来,沉醉其中。
两人面对着面,芙蕾狄跨坐在琼恩腰上,她披着大衣,完全遮住了腰臀部位,只露出小半截雪嫩玉腿,春光不致外泄。如果此时有人从远处看,只会以为是一对情侣在亲昵,女孩坐在男孩腿上——事实上也确实是在亲昵,只不过是比较「深入」的亲昵罢了。这种姿势没法剧烈动作,但更加温情款款,别有一番情趣。
「唔……唔……」
芙蕾狄面色潮红,额角沁汗,鼻子里发出可爱的闷哼,双臂紧紧抱着琼恩的脖颈,否则整个人便都要瘫软下来了。琼恩今晚原本是陪珊嘉过来的,如今却丢下姐姐,在这里和芙蕾狄欢好,感觉就像是背着妻子偷情似的;而且这种野外欢好,较之平常在室内床上,别有一种格外的刺激,不到半小时,芙蕾狄已经接连被送上了三次巅峰,而琼恩也忍耐不住,在她身体里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
云雨之後,两人并没有立刻分开,而是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享受着馀韵的甜蜜。过了好半晌,他们的喘息渐渐平缓,心跳也恢复了正常,因为剧烈运动而流出的汗也被风吹乾。琼恩扶起芙蕾狄,用随身带着的纸巾将秽物擦拭乾净,整理好衣裳。「今晚不会失眠了吧。」琼恩取笑她。
「可是还有明晚呢。」她幽幽地说。
话一出口,两人都怔了怔,气氛陡然冷寂了几秒钟,随即恢复正常。「啊呀,这麽晚,祭典应该快要开始了,」芙蕾狄看着天色,「该回去了。」
「嗯。」
他们肩并肩走下土丘,沿着记忆中来时的路往回走。石板路原本就崎岖难行,因为刚刚欢好过的缘故,芙蕾狄走路明显有些不方便,再加上此时已经入夜,天空中那弯新月被乌云遮住,半点光亮都透不下来。这里是莎尔殿,而夜女士厌恶光亮——所以这座花园里连个路灯都没有,现在是黑漆漆的一片。琼恩虽然有黑暗视觉,却也只能勉强辨认出周围物体的大致轮廓,不至於撞墙或者走错到花丛里去。他尝试想用传送术直接回到阴影之厅,结果法术虽然释放出来,传送门却无法形成,白白浪费了一个法术,猜测是殿里设了甚麽封锁结界的缘故。飞行术估计可用,然而他今天恰好没准备。
只能走路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地前进着,走了半天发现越走越不对劲,周遭的景物越来越陌生。更要命的是,在他们低头认路的这段时间里,祭典应该是已经正式开始,所以原本还有点灯光的大教堂不知何时也黯淡下来,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这下子他们连目的地的方位都不知道了。
「完蛋,迷路了。」
当然了,迷路其实也不是甚麽大问题,这里是殿的花园,又不是甚麽原始森林,既没有老虎也没有鳄鱼,更没有擅用吹箭喜欢剥人皮的小矮人,实在不行的话,随便找个地方过一夜,等明天天亮了再说。只是这样一来,珊嘉和芙莉娅两人就不知道有多焦急了。
正头疼间,一点荧光突然在前方亮起,缓慢变大,最终形成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米黄色光球,距离琼恩和芙蕾狄所在的位置似乎也不远。琼恩凝看了看,「我们过去,」他说,「那是个舞光术。」
舞光术是个最基础的法术,是个巫师学徒都能用——但这至少证明那里有个人,有人就可以问路,至不济也能多个聊天对象。抱着这种念头,琼恩和芙蕾狄朝着光球进发。他们穿过花丛,走进一片小树林,沿着弯弯曲曲的林中小径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前方突然开阔,显出一片空地来。
空地的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深坑,直径超过六十英尺,坑底距离地面也超过二十英尺,四壁既陡且直,没有任何可供上下的台阶或者梯子,那个魔法光球就悬浮在深坑的上方。琼恩走到坑边,发现底下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因为光线不佳,距离又远,看不清楚相貌,只能从身形轮廓上判断,站着的是位女性,蹲在她面前的则是位男性,手按在她的小腿上,不知道在做些甚麽。
琼恩走到坑边,正要出声发问,那个蹲着的男人突然跪了下来,以一种顶礼膜拜的姿势匍匐在女性的脚边——然而和这谦卑姿态相配合的,是他右手掌心中握着的一柄寒光闪闪的小刀。男人将脸凑近女人的脚,彷佛非常仔细地观察了一会,手腕一翻,刀光飞掠,刷刷刷地就在女人的脚面上切削起来。
没有想像中的鲜血飞溅,只有白色的石屑粉末纷纷散落;也没有意料中的惊呼惨叫,女人站立原地纹丝不动。琼恩诧异之极,索性揽着芙蕾狄的腰,启动一个羽落术跳下坑来,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其实是个雕塑,只是的确雕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不近看的话根本就发觉不了。雕塑的上半身应该已经完工,下半身尤其是腿脚部位,似乎还有些粗糙,那个拿小刀的男人应该是雕塑师,正在做最後的修饰加工。他是如此的专心致志,聚精会,以至於琼恩和芙蕾狄从背後走过来,发出很清楚的脚步声,他都像是充耳不闻,头也不抬。
「可能是殿里要做新的塑像,催得比较急,所以在这里连夜赶工吧。不过怪啊,这雕塑……怎麽总觉得看着有点眼熟,像是个认识的人。」
琼恩心里嘀咕着,然而又怎麽都想不出到底像谁,正在疑惑,芙蕾狄拉了拉他的衣袖。「琼恩,」她悄声说,「她怎麽感觉有点像珊嘉姐姐。」
被她这一提醒,琼恩再仔细看,还真觉得有几分相似。当然,这种相似并不是指外貌,珊嘉是年轻少女,稚气尚存,这个雕塑则是个二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子,明显成熟得多,而且眼睛是紫色的,并不是很相像。她们真正相似的,是在眉宇间,都有一股英华之气隐然潜藏,含而不露,却能显得整个人采飞扬,光华夺目。
她是谁啊?
不知怎地,琼恩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感觉喉咙有些发乾。他咳嗽了一声,想出言询问,谁料那个雕塑师压根把他当作空气,不理不睬,一门心思精雕细琢着他的作品。左足修饰完毕,雕塑师移动了下身体,又在雕塑的右足上小心翼翼用刀刃摩挫起来。
琼恩索性也不再说话,就在一旁看着。又过了大约一刻钟,雕塑师终於完成了工作,从地上爬起身来,退後两步,拍了拍手,开始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你终於肯正眼看我了,」他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雕塑师伸出手,抚摸着雕像的脸,口中喃喃自语,动作轻柔至极,彷佛是在抚摸心仪已久的恋人,然而看在琼恩眼中,不知怎的却透着一种莫名的诡异,像是被一条冰冷的蛇缠绕上了身体,贴上了皮肤,让他全身发寒,有一种想反胃的恶心呕吐感,难受之极。他正想拔腿逃开此地,突然听见一直柔声低语的雕塑师用一种恐怖的声音怒吼起来。
「为甚麽要背叛我,阿拉莎!」
琼恩心中猛地一跳,转脸看向芙蕾狄,正好小女孩也朝他看过来。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一个意思。
他刚才说的是「阿拉莎」?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阴魂城里叫阿拉莎的人估计没几个。如果琼恩和芙蕾狄没同时听错的话——这种可能性实在不高——那麽这个女性雕塑,雕刻的应该就是昔日的阴魂城王后阿拉莎·坦舒尔。
一想到这点,琼恩顿时背上发寒,阿拉莎王后被谋杀,这是阴魂城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桩悬案,其间只怕牵涉了无数见不得光的隐秘。深更半夜月黑风高的,这个家伙躲在这里悄悄雕刻阿拉莎王后的雕像,原本就已经很诡异,再听他说话,分明就不是个甚麽纯洁善良之辈。琼恩是个胆小的人,不想卷进这种高层阴谋,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雕塑师彷佛陷入了志不清的疯狂状态,他对着自己刚刚完成的雕塑,怒吼着,咆哮着,跺着脚高声咒骂,挥舞着手里的小刀。雕像自然只能沉默,而这似乎更激发了他的怒气,「婊子!杂种!言而无信的娼妇!」他破口大骂着,音调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刺得人耳膜阵阵生疼,彷佛被针扎了一般。
「这家伙原来是个疯子。」琼恩心想。
他拉了拉芙蕾狄,使了个眼色,悄悄就往後退。刚退出两步,就听得铿地一声,只见那个疯狂的雕塑师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巨大的斧子,一斧头就劈在雕塑的脖颈部位,将女人的头给砍了下来,咕噜咕噜滚落在一旁。他馀怒未消,挥着斧子继续砍劈,片刻间就将刚才辛辛苦苦雕成的作品变成了废渣。
芙蕾狄已经被他这疯狂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全身颤抖。琼恩也有些心惊胆战,拉着她退到坑边,正准备用浮空术上去。脚跟处传来一声脆响,像是踩中了一节枯枝。
「咔嚓!」
彷佛突然被惊醒一般,那个疯子雕塑师猛地转过身来,瞪着琼恩和芙蕾狄两人。他披头散发,浑身白色石屑,右手拿着雪亮的小刀,左手提着巨大的战斧,黑色的眼珠中血丝如蛛网密布,凶光直露,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幸好他戴着一只黑色铁面具,看不到脸,但也可以想见必定是肌肉扭曲,狰狞可怖之至。
等等,黑色铁面具……
琼恩倒吸一口冷气,将芙蕾狄护在身後,右手已经悄悄从怀中次元袋里抽出了法杖。「夜视者?」他探询地问。
对方的回答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彷佛魔般直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