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琼恩有些失望,杀戮者虽然造型超级难看,但力量确实强大,如果能够自主掌握运用,还是很不错的。他一直期望自己能够快速变得强大起来,而由於某些原因,这个渴望现在变得更加强烈迫切。
梅菲斯悄悄看了他一眼,「胳膊还疼麽?」她低声问。
「还好,只是有点麻,」琼恩稍稍活动了一下,「休息一夜,明天应该就差不多好了。」
他被欣布的闪电球击中,高压电流疯狂涌入身体,所幸有影火暗中保护,受伤并不严重,刚才又召出卓尔女祭司魔像,让她们施术治疗,已经基本无碍。倒是右臂轻度骨折,不像皮肉损伤那样容易复原,女祭司的术也效用不大,只能抑制疼痛,慢慢等它自然恢复。他说明天就能好,是在安慰梅菲斯,保守估计也要两三天时间才能真正痊愈。
「那两个更年期的老女人……」
琼恩在心中诅咒着,他遭此无妄之灾,完全都是因为奥嘉莱斯和欣布两人的缘故。偏偏她们一个是自己姐姐的老师(其实应该是母亲),另一个是自己女友的老师,算起来都是长辈,得罪不起,也没法追究责任,但是这口气却没那麽容易咽下去。
受伤其实是小事,但在姐姐和女友们面前丢脸,这就是大事了。琼恩自认是个凡俗之辈,心胸没狭窄到睚眦必报的地步,却也没宽广到圣人境界。暂时隐忍,心里却记上了这笔账,以後慢慢再算,反正来日方长。
「在想甚麽呢?」梅菲斯问。
「想怎麽和那两个老女人算账。」琼恩实话实说。
「……那你有空再慢慢想吧,」梅菲斯说,「我有事情问你。」
「嗯?」
「那个黑衣女孩子,你认识她?」
琼恩摇摇头,「不认识。」
「但她似乎认识你。」
「嗯。」
「那她叫甚麽呢?」
「她说,别人都叫她凯瑟琳。」
「凯瑟琳?」梅菲斯重复着,「很有气派的名字啊。」
「是啊,听起来像位女皇。」
「她本来就像吧,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样子,」梅菲斯嘴角挑起,露出一丝略带讥讽的笑意,「第一次见面,就说我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呢。」
琼恩笑起来,「很少见你这麽记仇啊,艾弥薇。」
「女孩子都很记仇的,你不知道吗?」少女哼了声,「何况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这麽说过我呢。」
「嗯,我现在知道了。」
「别避重就轻,」少女逼问,「你和她到底是甚麽关系呢?」
琼恩侧过脸,静静看着她。
「怎麽了?」少女问。
「没甚麽,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意外?」
「嗯,我本来以为你不会主动问,会等着我自己说出来呢。」
「为甚麽这麽觉得呢?」少女反问。
「因为,」琼恩耸耸肩,「你一向都是个冷静理智的人啊。『他既然不说,那麽就必定有他不说的理由,等他愿意告诉我了,自然就会说』——难道不应该是这个逻辑吗?」
「正常情况下是如此。」梅菲斯承认。
「那为甚麽这次……」
「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啊,」少女理所当然地说,「逻辑甚麽的,对女孩子而言原本就不是必然适用。平常我自然可以无所谓;但如果明明已经清楚地意识到威胁存在,却还消极等待,被动防守,那我岂不是太傻了吗?」
琼恩默然片刻,然後笑了起来,「说得对,」他伸出手,温柔抚摸着少女的脸蛋,「那麽,艾弥薇,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嗯,算是个秘密吧。」
「甚麽?」
「我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