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个倒罢了,虽然琼恩都没见过面,但既然是欣布同父同母的姐妹,料想姿色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希伦就算了,即便她生前是艳绝群芳的美人,那也只是「生前」,现在她已经是个幽灵了。琼恩口味还没重到这种地步,只能敬谢不敏。
「有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琼恩说,「我听说你的目的,是希望能够取代阿祖斯,成为魔法女的丈夫。」
「虽然你的表述有些不准确,但大致是这样没错。」萨玛斯特点头承认。
「既然如此,你为甚麽还要对付欣布她们呢?」琼恩问,「如果你能够成功的话,她们不就是你未来的属下吗?」
巫师之是魔法女的从,同时又是她的丈夫。两位明的教会虽然在名义上是互相独立的,有各自的教义丶信徒丶祭司甚至选民,但其实乃是一家,在历史上,阿祖斯也多次以女的代言人身份出现,向凯尔本丶欣布等人下达指令。所以如果萨玛斯特的计划当真能够成功,成为新的巫师之,只要魔法女对此事予以认可——对於这一点,萨玛斯特显然毫不怀疑——那麽现在阴影镇中的这些选民们,绝大部分都会变成他的属下。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继续对这些人下手吧,这不是自剪羽翼麽。
萨玛斯特冷笑一声,「我不觉得我需要一群无能之辈做属下。」
「无能之辈?这个评价也未免太苛刻了吧。」
「苛刻?」萨玛斯特反问,「他们伙同阿祖斯,骗取女的信任,得到银火,拥有了力量丶青春丶声望和地位,却又是如何回报的?这数百上千年来,他们又做成了甚麽,是让女的信仰遍布大陆,还是让女的敌人销声匿迹了?事实是:一无所成!」他重重地哼了声,「十七年前女来到凡间时,他们在哪里?女被班恩囚禁时,他们在哪里?女被海姆谋害时,他们又在做甚麽呢?身为选民,连自己的明都不能守护,称之为无能,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但这只是你的个人看法,女也是这麽想的?
「女被他们合伙蒙蔽了,」萨玛斯特说,「我会让她看见事情的真相。」
……你确定你所看见的是真相?哦,忘了,你是个精病。
「那你何时能把她们交给我呢?」琼恩换了个问题。
「自然是要等我事成之後。」
所谓的事成之後,是指使用「化身」取代阿祖斯,成为新的巫师之?
「对,」萨玛斯特说,「现在我可没这个空闲去对付他们。」
「也即是说:我先帮你去打泰拉斯奎,取得它的脑垂体腺皮,让你能够完成『化身』,取代阿祖斯。然後你把欣布和她的某位姐妹交给我做报酬——整个流程是这样没错吧。」
「嗯。」
琼恩想了想,最後摇头。「很有诱惑力的条件,」他说,「但还是不足以让我动心。」
「理由呢?」萨玛斯特问,「还是和上次一样?」
「有所不同。」
「哦?」
确实是不同的,上次琼恩之所以拒绝,主要是考虑到两点:第一是怕後院起火,第二是怕选民们报复。这次只要严格保密,梅菲斯应该不会知道他和萨玛斯特的交易,也就不用担心会降低好感度;至於选民们的报复,反正都已经准备彻底翻脸,那就更加无所谓了。
问题只在於:他压根就不相信一个精病人的荒谬计划能够成功……
「我是个没甚麽耐心的人,既然付出了劳动,就不想等那麽久才拿到报酬,」琼恩笑了笑,「简单来说:相比起支票,我更喜欢收现金。」
虽然并不知道「支票」是个甚麽鬼东西,但琼恩要表达的意思,萨玛斯特还是大致能听懂的。他的眉头皱起来,「那你到底想要甚麽?」
到底想要甚麽呢?
琼恩自己也在思考。其实同样的问题,之前在断域镇的时候,萨玛斯特就已经问过一次了。当时琼恩的回答是「想要力量」,而现在仍然如此,他所想要的,依然只是「力量」而已。
金钱丶美色丶权势丶名望,这些都是很好很好的东西,他也都喜欢,而且现在似乎也已经拥有了一些,但归根结底,倘若没有足够力量的话,这些都是虚假的。如果没有力量,他随时可能丧失现在拥有的一切,连性命都未必能够保全。这并非杞人忧天,而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如果说倒退几年,他对此还没有明确认知,还以为可以随波逐流丶得过且过的话,自从堪破自己的「棋子」身份,知晓自己是某些人庞大布局中的一环,这种紧迫感就如影随形,从未有一刻放松过,而且越来越强烈。
除此之外,一切皆是虚妄,唯此才是根本。
沉思了半晌,琼恩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听说前些日子,你俘虏了一位维若拉小姐,」他说,「我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