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琼恩疑惑地看着四周,发现自己一行三人正站在一座高山的山脚下,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在如茵碧草中,随风轻轻摆动。「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他抬头望去,只见山上植被茂盛,郁郁葱葱,峰顶耸入云间,高不见顶。河流蜿蜒绕山而过,水速平缓,清澈见底。一座宅院依山伴河坐落,占地面积颇广,目光越过围墙,能够看见木质结构的檐角斗拱,以及雨青色的瓦片。
「觉得很眼熟?」扎瑞尔在旁边轻声问。
琼恩点点头,他对眼前这场景确实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勉强表述的话,就像是一个人在外流浪多年,有朝一日重回故里的感觉。「这是你以前最常住的别院,」扎瑞尔说,「姐姐将记忆投射进法术,重新塑造出来的。另外,」她轻轻吻了吻男人的脸颊,「这里也是你和我初识的地方哦。」
「唔。」
「好啦,别看了,」看着琼恩依然在打量四周,魔姬格格笑起来,「反正又不是真的,只是法术幻化而已,要怀旧的话,以後我陪你去原址,或者直接重建好了。维若拉小姐已经被你冷落半天,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我本来就不是客人,」传道巫师冷冷说,「两位不必客气。」
「也是,」扎瑞尔表示赞同,「以後就是自家姐妹了,确实不用太见外。」
「……」
「既然是这个场景,那就去後山的温泉吧,」扎瑞尔说,「那也是你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我喜欢温泉?唔,原来我以前和奥沃一样都热爱洗澡,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那倒不是,」扎瑞尔说,「你只是——说这样气氛比较好,而且方便玩花样。」
这爱好真邪恶……不过「方便玩花样」是甚麽意思?
「那就去温泉吧,」琼恩说,「正好跑了一天,也该洗个澡。」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光影变幻,当他回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水池边,玉白色石块砌成长方形的池壁,池水清澈见底,平静无波,彷佛一大块透明碧玉,上方无建筑遮盖,可以直接看到天空。显然这就是扎瑞尔所说的温泉,但……刚才是怎麽过来的?
「这里是姐姐创造出的空间,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下,只要是在这个空间范围内,你想去哪里,她就能直接把你送过去。」
真是体贴。
「时间有限嘛,不能浪费在路上,」扎瑞尔说,「虽然在这个空间里,『时间』被极大地放缓,但终究不是无限延长,还是有其极限的。」
能够把「时间」流逝的速度延缓九倍,虽然不是无限,但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而且这还不是作用於自身,而是影响整个空间,使用这种强力的法术,凯瑟琳想必付出不少吧。
虽然对伊玛斯卡的械术所知甚少,但无论甚麽力量,大体上总是要遵循「平衡」的法则,你对世界的干涉越大,你的付出也就要相应越多。这种「洞天福地」法术能够干涉一定空间内的时间流逝,而且还不是短暂干涉,已经远远超越现行的九阶魔法之上,凯瑟琳纵然再强大,要施展这种法术也不可能是那麽轻易的。
「确实不容易,尤其是她现在明显状态不对,」扎瑞尔说,「换做以前,根本不需要借助秘器就可以办到……为了完成这个法术,她至少透支了现在力量的一半,短期之内是无法恢复了。」
所以说,不应该再浪费时间了。
只是琼恩看着清澈明碧的池水,不免有些犹豫,「你确定这真是温泉?」他疑惑地问,「怎麽一点热气都不冒?」
「刚才不是说了嘛,姐姐现在状态不佳,能够完成法术已经颇为勉强,那些不重要的光影特效自然就要关掉,否则会运行不流畅的。」
「……你在说甚麽?」
「没甚麽,总之这确实是温泉没错,放心好啦。」
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
琼恩不再多问,三下两下将自己脱光,走入水中靠着池壁坐下,池水并不深,刚刚能没过他的胸口。扎瑞尔没有开玩笑,虽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但池水确实是热的,温度也正合适,身体浸泡其中,暖洋洋的。扎瑞尔褪去衣裙,全身赤裸着投入琼恩怀抱。「最喜欢和你这样贴在一起了,」她轻声在男人耳边呢喃,「肌肤相亲,没有任何障碍,感觉好舒服。」
「嗯,我也喜欢。」琼恩说,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舌尖互相勾引挑逗,最终纠缠在一起,两人交换了一个长长的湿吻,扎瑞尔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不一起来吗,塔拉夏,」她亲昵地叫着传道巫师的名字,「保证会让你很快乐的哦,他非常有经验的。」
维若拉满脸潮红,不敢动弹。扎瑞尔笑了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拉,维若拉猝不及防,顿时立足不稳,噗通一声摔进池中,被早有准备的魔姬一把抱住,没有受伤。
「放开我!」
女巫师拼命反抗着,但她显然不是扎瑞尔的对手,挣了几下,不但未能摆脱,反而被抱得更紧,而且衣服浸透了水後分量变得很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更加限制了她的活动。「交给你了。」扎瑞尔笑着对琼恩说,把怀中的金发女子递过来。
琼恩伸臂接过,打算解她的衣服纽扣,但他随即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技术上的障碍。维若拉在拼命挣扎,她虽是女子,力气却也不小,琼恩必须双臂环扣抱在怀中才能制住她,如此一来,哪里还有馀暇去脱她的衣服。倘若换个地方,比如在床上,倒还可以将她按在身下,借助男性体重的优势压制住她,腾出手来从容施为,但现在他们身处的是水中,缺乏操作平台,无处借力,这就很令人头疼了。
手忙脚乱了半晌,依然不得要领,琼恩正自郁闷,一转头看见扎瑞尔正坐在池沿边,笑吟吟地望着他,全然没有半点出手相助的意思,「拜托,别只顾看热闹啊,」他抱怨,「过来帮把手。」
「需要帮手是吗?」魔姬娇笑,「来了来了。」
话虽如此说,她却仍然半点没有动弹,琼恩正自怪,这时就看见原本平静的池水表面突然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漩涡,在下一瞬间,十几道粗细不一的水柱从漩涡中飞出,彷佛透明的蟒蛇般,准确无误地扑向维若拉,将她的手腕丶脚踝丶四肢关节和腰肢等部位紧紧缠住,在女巫师的惊叫声中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四肢大大张开,悬在半空中。
「这……这是……」
琼恩同样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扎瑞尔说的「帮手」居然是这种东西。其实真要说起来,水是液态,易於塑形,将之凝化成绳,技术难度并不算很高,以他的魔法造诣,只要有心,也是可以办得到的。但要进一步操纵飞舞,宛如灵蛇,甚至能够将一个成年人提举起来,随意摆布,这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琼恩自度就做不到像魔姬这样挥洒自如,举重若轻。而且问题的关键在於:他从来就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
他之前并没有见过维若拉,只听说是位金发美人,这世界上明明相貌平常却被恭维为美女的事情很多,所以他也没把传言太当真。这次从萨玛斯特手中把她要来,目的只是为了窃取力,至於是否漂亮,其实并不在关心之列,只要不难看就行。却没想到名不虚传,这位传道巫师还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而且原装未破,白白便宜了自己。
说起来,维若拉已经二十六岁了,虽然还算年轻,但也不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居然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处女之身,这还真是有些令人出乎意料……不会她有甚麽问题吧。
「身体方面肯定没问题,我已经检查过了,一切正常,」扎瑞尔说,「就算有问题,那也是精方面的问题,不影响正常使用的。『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你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机器似的。
「就目前来说差不多啊,你只是想要上她,又没打算谈感情,不就是个做爱机器麽?」
打住打住,你再说下去的话,我都没兴致了。
「要说有问题的话,我倒是觉得,这麽漂亮的女人,脱得光光的抱在怀里,你居然还有心思想东想西,在这里磨磨蹭蹭,而不是立刻提枪上马丶大干特干——你觉得这算不算有问题?」
……听你这麽一说,好像的确是很有问题的样子。
「岂止是有问题,是非常之有问题,」扎瑞尔很肯定地说,「这种情形如果只是偶尔发生,那麽尚可谅解;如果经常出现,那麽就很有可能是心因性勃起功能障碍的前兆,你要格外注意啊。」
「心因性勃起功能障碍……」
「就是精状态有问题导致的不举啦,与之相对的是器质性勃起功能障碍——这麽浅显直接的含义你都听不懂?」
「我不是听不懂,我只是怪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专业名词。」
「这不就是你以前教我的麽。」
「……我真不知道我以前还兼职做医生。」
「何止,你当年立志说要发明出一种凡人可以自由学习掌握的方法,不需要依赖明或者祭司,就可以救死扶伤丶治病疗人,甚至长生不死丶青春永驻。为此还特地命人从大陆各地收集物种,建起了专门的研究院。」
「原来我这麽伟大?那结果如何?」
「结果?没甚麽结果,」扎瑞尔说,「你做事情向来只有三分钟热度。建研究院的时间太长,等完工的时候,你已经把兴趣转到天体物理上了。所以那座研究院自从建成就一直闲置在那里,倒是姐姐有时候还会进去看看。」
「……」
琼恩沉默了片刻,「扎瑞尔。」他叫魔姬的名字。
「嗯?」
「你刚才说我磨磨蹭蹭,可是你自己也是一直在和我扯东扯西,浪费时间啊,」琼恩说,「你难道没发觉吗?」
扎瑞尔怔了怔,然後噗地笑出来。「真的呢,」她摇摇头,「习惯了,习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这样漫无边际地闲聊,东扯西拉地斗嘴,这感觉真的很好,觉得心里很快乐,很安宁,觉得我们两个人就可以一直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到永远。」
琼恩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甚麽好。他丝毫不怀疑扎瑞尔所言的真实性,他也能清楚感受到平淡言词中所蕴含的那种情真意切,那种眷恋羁绊。正常情况下,对於一个男人来说,听到情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应该是会很有共鸣,会回忆起两人所共同经历的那些点点滴滴,共同走过的那些风风雨雨,觉得很温馨,很感动才对吧。
然而……他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啊。
看着琼恩的情,扎瑞尔忽然眼黯了黯,偏过头去。当她再度把脸转回来的时候,又已经是笑靥如花,灿烂无比。「好啦,不浪费时间了,」她说,「你看人家女孩子都等急了。」
※※※
在女巫师身上纵情驰骋的时候,琼恩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真正目的,他一点点地发掘着维若拉的体内深处,意识以两人交合处为中心,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将女巫师包裹在内,搜寻他想要的目标。
然後他找到了。
剥开层层封锁,琼恩「看见」了某个东西,它像是一团不断地变幻形态的雾气,从内部发出七彩斑斓的亮光,在女巫师的意识中游移不定。无需任何解释,琼恩便明白了那是甚麽。
巫师之阿祖斯的力:虹雾。
据扎瑞尔说,阿祖斯以凡人之身登上位後,自「源」中提取最精粹的魔力,与自己的真名相融合,塑造出「虹雾」,其具像便是这样一团七彩斑斓的变幻雾气。至於其效能如何,对於凡人有何作用,魔姬也不是很清楚,自从数千年前她从物质界返回地狱,就一直在下层界活动,忙於和深渊恶魔丶天堂使们血战,和阿祖斯及其选民都未打过交道,只听说是能够强化巫师的能力——对於琼恩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所谓力,按照通行的定义,是只与法则相融合,汇聚信仰,执掌权柄,其力量的具现。也即是说,力是只之职能的投射,它们之间是相互对应的关系。就琼恩所知道的情形来看,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比如说他此前所窃取丶使用的三种力,性质各异,而且都与其只的职能相关,巴尔的力量自然是「杀戮」,莎尔的影火能够让他封闭心灵,吉勒今的力量具现为「雷霆」,琼恩对这位昔日的恩瑟主了解不多,但听说他在位的时候,确实执掌雷霆丶风暴之类的职。阿祖斯既然是巫师之,其力与「强化巫师能力」有关,这是合情合理的推断。
但具体是如何「强化」法呢?
对於这个问题,琼恩就推断不出来了,因为严重缺乏资料。毕竟阿祖斯只是个半,依附於魔法女,教会小,信徒少,几乎没甚麽影响力,外界对其也没多少了解。不过无所谓,既然推断不出,那实际检验一下,不就清楚了。
小心翼翼地,琼恩的意识一点点接近「虹雾」,慢慢渗透其中,然後分割丶缠绕丶截取丶溶化。类似的事情,他已经有过几次经验,算得上驾轻就熟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因为在此之前,无论巴尔还是吉勒今,他们都是已经陨落的只,其力属於无主之物,而影火虽然有主,却是莎尔送给琼恩的礼物,事先已经得到其许可了。所以严格来说,只有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窃取」,乃是自一位只手中窃取其最本质的力量。
「不对,这不是『窃取』,」作为资深大魔鬼,扎瑞尔习惯性地对琼恩的措辞发表异议,「你这分明是在抢劫。」
「唔,也是啊。」
维若拉是阿祖斯的选民,选民所拥有的力与子有所不同,它由只赐予,也可以由只随时收回。实际上,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环境下,琼恩想窃取阿祖斯的力是很难的,或者说基本不可能,只虽然未必全知全能,但对自己的选民,对自己的力,必定是非常关注的。一旦发现情况有异,大可以立刻将力收回,避免损失。但如今凯瑟琳使用第五秘器,将整个阴影谷笼罩在「封绝」之中,阻隔内外,只也难以及时收回授予选民的力——正因为如此,莎尔才会将埋藏在扎瑞尔体内的影火转赠给琼恩,做个顺水人情。考虑到凯瑟琳与琼恩的关系,这显然已经不适合称之为窃取,而是明目张胆地将主人拦在外面,洗劫其家中财物。
窃取也罢,抢劫也好,琼恩和扎瑞尔其实都不在意,反正就那麽一回事。相比起来,战利品才是真正值得关心的东西。「怎麽样?」扎瑞尔问,「成功了吗?」
「嗯。」
琼恩伸出一根手指,微弱的光芒自指尖亮起来,慢慢膨胀,变成一小团稀薄的彩色雾气。「不过,」他说,「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强化』。」
「没有强化?」魔姬皱眉,「不会吧。」
「真的。」
琼恩说着,随手释放了一个简单的戏法,正如他所言,无论是施法速度丶法术威力或者其他方面,都没有甚麽明显变化。「这样啊,」扎瑞尔思索着,「那就应该是另有他用了。」
「或许吧。」
阿祖斯的力「虹雾」,用途是强化巫师的能力——这个判断应该是没错的。但所谓「巫师的能力」,原本就是个非常宽泛的概念,并不仅仅指施法。至於到底是强化哪方面,事先自然无从得知,只能碰碰运气。如果运气实在糟糕,比方说虹雾专门用於强化亡灵术和塑能术,那琼恩只能无语,就当是白忙一场了。
「甚麽叫白忙一场?」对琼恩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态度,魔姬提出严肃的批评,「至少你是上到了一个漂亮美人儿吧。」
这麽说是没错啦,但还是正事要紧。
所谓正事,自然是指搞清楚虹雾的运用方法。琼恩从萨马斯特手中把维若拉「借」过来,其目的很简单,就是打算从她身上取得巫师之的力,进一步提升自己。如今东西是弄到手了,但倘若不知其运用门道,无法尽快转化为真正的「力量」,那就仍然没有意义。
「那就只能去问她了。」扎瑞尔说。
力虽然精深奥妙,但如果有充足的时间来研究分析,琼恩自信也能弄出点头绪——但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以目前的形势,他想要立刻获知答案,确实也只剩下一条路可走,就是从维若拉口中获知答案。
只是很显然,维若拉不可能愿意把这种秘密坦诚相告,琼恩一时也想不出有甚麽办法能让她开口,如今这种局面,威逼利诱似乎都不合适。不过幸好,身边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参谋。
「哦,想要她开口的话,办法多得是啊,」魔姬轻描淡写地说,「看你喜欢哪一种了。」
「哪种最简单?」
「最简单的办法自然就是直接施法控制其智了,」扎瑞尔说,「给我五分钟时间,保证让她问一答十,绝无隐瞒。」
「那很好啊,赶快开始吧……等等,」琼恩狐疑地看着她,打交道这麽久,他对魔姬的秉性也算有所了解,「是不是有甚麽风险?」
「风险倒没有,百分之百成功,」扎瑞尔说,「不过她毕竟是个选民,对精入侵的抵抗力还是挺强的;我目前的状态又不是很好,有些精细操作力不从心,只能强行碾压破坏……总之,就是她的智力会受到一点影响。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你不介意接下来干她的时候,她总是朝你傻笑流口水翻白眼,那就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