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从不妥协。”
宁致远出来的时候,安逸尘已经哭累了。
他缩在书桌前的椅子里背书,眼睛红红的。
宁致远走过去,抬脚踹他:“洗澡,睡觉!你今天没听到医生怎么说的?你想死吗?”
安逸尘没有看他,迅速地把书收起来,抓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被大力关上,还上了锁。
宁致远冷笑一声。他走到书桌前看安逸尘的书,书桌前的墙壁上还贴了很多励志的话,都是安逸尘手写的,他的字很漂亮。宁致远见多了大书法家的字,在他眼里都是鬼画符,但是安逸尘的字真的很漂亮。
他看到有一张上面写着:“倒计时:XX天。目标:京大。”
宁致远眼里一暗。他的目标是京城么?
宁致远伸手就把那张纸撕了下来。
他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盯着纸上的字。他想了想,把纸折了折塞进了自己外套的口袋里。
安逸尘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宁致远正靠在床头摆弄他的新手机。
他下了个打牌的游戏,把对面虐得直骂娘,偏偏他嘴巴也臭,发了不少难听的话,没多久就被系统给封锁了账号。宁致远把手机扔到一边,看到安逸尘又坐到了椅子上。
宁致远说:“你还要看书?拼什么命啊?快点滚过来睡觉。”
安逸尘打字:“你睡床,我趴书桌上睡就好了。”
宁致远看完这句话就火冒三丈,他一把抓住安逸尘的胳膊,把他拖了过来,怒道:“给我睡床!你今天必须和我睡,没得商量!”
安逸尘想挣开他,宁致远掐住他的脖子,眼阴沉地看着他:“你信不信我把你操得下不来床?”
安逸尘怕了,他腿一软,就被宁致远拎到了床上。
宁致远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见是干的,便熄了灯。四月份,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还是有点热,宁致远在黑暗里把安逸尘用被子裹了裹,然后抱在了怀里。
他靠在安逸尘耳边闷声道:“你放心,我今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乖乖睡觉。”
安逸尘缩了缩,头慢慢地靠在了宁致远肩上。
他整个人被包在被子里,宁致远在被子外,给了他一种安全的感觉。宁致远的身体很暖,头发上还有淡淡的洗发露的香味,是安逸尘熟悉的味道。
宁致远的头发贴着安逸尘,他的头发好软,和他人一点也不像。
安逸尘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宁致远好像轻轻地亲了他的额头,太温柔了,简直像做梦一样。
第二天,宁致远早早地就走了,安逸尘还在洗脸,就听见他在外面说:“一会二狗送你去学校,我有事,先走了。”
安逸尘点了点头,想到宁致远看不到,又把头伸出浴室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宁致远捧着脸吻了下嘴唇。
“乖,等我忙完就会回来临幸你,包准让你爽上天。”宁致远笑道。
安逸尘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缩回了浴室里。
“记得管好你的屁股,不要到处勾引别的男人!”宁致远在外面说,隔了一会他就离开了。
二狗果然来接安逸尘了,他还把宁致远前一天晚上扔给安逸尘的那台破手机给拿走了,说:“大嫂,您放心,修好了就给您送去!”
安逸尘噎了一下,赶紧摆手,二狗赶紧说:“您不要旧的啊?那新的也成!苹果是吧?给您买最好的!”
安逸尘靠在车窗边,心累得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只是不想让他乱叫大嫂而已……大嫂什么的,算是什么?
宁致远一整天都没来上课。再过两天就是月考了,昨天晚上耽误了时间,安逸尘一直在埋头做题。上午的时候二狗真的给他送了一台新的苹果手机来,还配了新的电话卡,里头就存了宁致远一个人的号码。
安逸尘对这个人的霸道无话可说。
中午宁致远给他发了短信:“叫二狗给你送餐了,别去食堂了。”
二狗就从粥店里打包了粥和点心给安逸尘,还笑眯眯地和他说:“老大让你不要边吃边看书,对胃不好。”
安逸尘好不自在,周围人探究的目光像是针扎在他背上。他在手机上打字,然后推给二狗看:“宁致远呢?”
二狗说:“哦,老大啊,他有事要忙。大嫂你放心,他绝对会回来找你的!”
安逸尘打字:“我不是担心这个……马上要月考了,他会来考试吧?还有,以后别叫我大嫂,也不用给我带吃的。”
二狗一脸为难:“呃,这个,大嫂,我们小弟也不好做啊……至于月考,老大一向看心情咯……”
安逸尘心想也是,宁致远做事一向凭心情,因为他宁大少爷有那个资本。
没什么值得他担心的。
宁致远连着两天没有出现。月考的时候要搬教室,教室里大家的书本都要搬走,一般都堆在老师的办公室里,然后留下大概三十张桌子给考生用。宁致远的书桌没有人敢用,只得安逸尘把它搬了出去,放在走廊上。书桌的抽屉里还有安逸尘给他抄的笔记,他再也没来拿过。
安逸尘晚自习之后走路回家,还在上楼的途中就闻到了熟悉的香烟味道。他的心里怦怦跳着,会是宁致远么?
安逸尘还在楼梯下面就看见了宁致远。他坐在楼梯上,脚边扔了几个烟头,他的衬衫领口开着,扣子都绷坏了,嘴角还有伤,像是打了架。
安逸尘站着没动,宁致远看到他了,冲他招手:“小哑巴。
“你过来。”
安逸尘走了几步,就闻到了酒味,很浓郁,飘荡在窄小的楼梯间里,让他本能地感到害怕。
宁致远见他停住了,又说:“过来。”
安逸尘走到了他的面前,宁致远笑了笑,把安逸尘拖着半搂在怀里,堵他的嘴。他的嘴里还有一口烟,全部渡到了安逸尘嘴里。
安逸尘从来没抽过烟,马上就被那油腻恶心的味道呛住了,他猛地咳嗽起来,趴在宁致远肩头干呕。
“没用的东西。”宁致远说。
他凑了过来,把烟屁股贴在安逸尘的唇边,黑色的眼睛带着朦胧的醉意,他轻声道:“来,轻轻张嘴,把它含进去。”
安逸尘眼睛里闪烁着刚刚咳出的泪花,他的嘴唇微启,宁致远把烟屁股放在了他的唇间。
“对,就是这样,乖,含住。”
安逸尘闭上了眼,用嘴唇含住了那根烟。他微粉的嘴唇轻轻颤抖着,圆润的唇珠贴着宁致远的指腹。
宁致远猛地把烟拔了出来。
他低着头狂乱地吻着安逸尘的嘴唇,把那粉色的双唇磨得红肿,他把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该死。”他贴着安逸尘的嘴唇说。
“该死……”他吻着安逸尘的嘴唇,把自己的嘴唇静静地贴在安逸尘柔软的嘴唇上。
连自己的烟的醋都要吃。
——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