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他么?”
“我喜欢他!”碧玺机械化地重重点头,“我爱他!我永远都忘不了和他的第一次……”
碧玺脸上浮现的虔诚使她变得陌生极了:蜜蜡印象里的碧玺是眼飞横波的,对同性冷言冷语,对异性古道热肠,和一打男人打电话就能有十二种表情和声调的——眼前的碧玺却是如此这般的痴情憨意,害怕失去罗砗磲的愁苦深成了潭水,马上就要没了她的顶子了。碧玺从得意的优越愤怒的嫉妒变成现在这番模样,其间只经过了短短半天,而始作俑者呢?他面无表情地打了她,而后不知所踪——蜜蜡问碧玺:“你觉得罗砗磲喜欢你吗?”
碧玺脸色黯淡了一下,马上又明亮起来:“他喜欢我!只要你不在!”她猛地趴上来摇晃蜜蜡,“你不喜欢他对不对?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他就放了他好不好?好不好?”
“——我放了他他就会喜欢上你吗——”这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了,近在咫尺的那双眼却让蜜蜡住了口:眼睛肿得滚圆,就要把薄薄单单的眼皮撑破,眸子透出的光亮却依然烫人,仿佛要把那苍白的脸儿烧化了一样——一种强烈的同情攫住了蜜蜡,她记起自己是如何悲伤地望着舒俱徕,记起是如何强迫着自己去豁达去骄傲、才没有和碧玺一样烧伤自己——碧玺啊!
碧玺仍旧满怀希望地看着她,蜜蜡拿开她的手,轻轻说:“我和他说就是了。得睡了,我明早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