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来,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已准备妥当。我们开了一瓶红酒,一家人围在餐桌前,浅尝慢饮,别有一番浓浓亲情。
郝小天喜欢吃红烧鲤鱼,母亲怕鱼刺伤了他,每次喂他前,都会细细把鱼刺挑干净。有的鱼刺不明显,母亲就会用自己的嘴挑,确认全是鱼肉后,再嘴对嘴喂给小天吃。这让我十分感动,记得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喂我吃鱼。然感动过后,又夹带点莫名醋意,我竟然吃起一个六岁小孩的醋。我心里明白,相比这个小孩,我更吃这个小孩父亲的醋。
要是父亲还在世,母亲就不会移情别恋,爱上她眼前其貌不扬的男人。我应该责备母亲不能从一而终,还是责备郝叔横刀夺爱呢。
小天吃饱饭,母亲给他洗了澡,然后带着他朗诵了一首唐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兴许是母亲教得好缘故,虽然不懂词义,小家伙却学得很认真,也学得很快,第二天就能娴熟地朗诵了。
睡前讲故事,哄着郝小天进入梦乡后,母亲才得出空闲,此时已将近夜里11点。
我和郝叔还在继续饭前未完的象棋残局对决,我俩都是下象棋的料,所谓棋逢对手,没四五个小时,很难分出高下。
母亲洗完澡,换上了一套白色的睡衣裤,看上去性感又精致。她坐在旁边看我俩下会儿象棋,困意袭来,叮嘱一句早点休息,便先回房睡了。
姜还是老的辣,我最终因落子不慎,错过机会,被郝叔起死回生。看看时间,已经快到零点,因为明天要早起扫墓,所以我们约定明晚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