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脱口,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母亲顺手抄住,瞄一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然后背着我,双手捂住电话,轻轻“嗯”了几声。
“有点事,晚些时候过去,你们先玩吧——”
母亲尽量压低声音,不过,我耳朵尖,还是听得很清楚。听到那个“玩”字,我心里咯噔一响,暗道:如果没猜错,肯定是郝叔打来电话,催母亲赶紧上王诗芸房里去。
我刚来敲母亲房门时,看样子,她刚好要出去。冷不丁我出现,母亲才没去成,拖延至现在,所以郝叔才打电话来催。想到这点,我心头一酸,不觉下手过重,痛得母亲一声尖叫。
“好了,好了——”母亲及时挂断电话,从脸盆里抬起双脚。“已经洗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你的心意,妈妈都懂了。给妈妈擦干脚,穿上高跟鞋。妈妈去厨房,给你下面条吃。”
“妈,刚才是谁的电话啊。你一接电话,马上要撵我走似的,”我装作委屈的样子。“谁的事,比我给你洗脚,还重要啊。”
母亲忍俊不禁,摸着我头发说:“瞧你说什么话,妈妈撵谁都行,断不会撵你呀。妈妈是想着给你做三鲜面,所以匆匆了点。再说,已经洗了半个小时,再洗下去,妈妈的脚就要掉皮了。”
母亲顾左右而言他,避开关键问题,意欲蒙混过关。我明知她口不由衷,眼下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看来今天晚上,只能眼睁睁看母亲上王诗芸房里,俩人一起侍奉郝叔了。
郝老头子真是艳福不浅,前天晚上,才双飞完母亲和徐琳,今天晚上又要双飞母亲和王诗芸。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有如此大魅力,让她们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甘受百般玩弄。天天晚上被郝叔这厮恁般无情蹂躏,以母亲单薄的身子,不知道她如何消受得起!莫非真如郝叔所说,母亲一天晚上不挨操,便睡不着觉么?
穿上高跟鞋,母亲对我莞尔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牙齿。然后匆匆走进厨房,扭开天然气灶,点火烧水。
我出地注视着母亲忙碌的身影,看看墙上壁钟,凌晨两点差一刻了,不觉暗自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