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瑟和古香君想尽了办法,试了无数的计策,夜都已经深了,还是没能取得碧宁的信任,改变她的想法。
二人无奈,只好在外面商量对策。
只听李瑟叹气道:“行了,我是甘拜下风了,没料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人家愣当没听见,我是没有办法了。”心里对那四个淫贼暗恨不已,果然不是烫山芋是不给他的。
古香君想了一会儿,忽然喜道:“啊!李郎,我想到了。”
李瑟见古香君高兴的样子,忙道:“快说,你这次真有好办法了?”
古香君道:“是啊!李郎,那花蝴蝶的书,我都替你带来了啊!上面……”
李瑟喜道:“是极,是极。”兴奋地搂过古香君,吻了她的小嘴一下,道:“快点,把书拿来,那里面有个什么‘泡妞大法’,嘿嘿,要是成的话,对付她一个小小的姑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古香君道:“啊?不是……”可只觉说不出口,只好进屋拿了书出来。
碧宁在床上见古香君翻了些书出去,也不知她要做什么,大是诧异。
李瑟拿过古香君找来的书,找到“泡妞大法”,认真翻阅了起来,只见总论上写道:“夫泡妞之法,贵在攻心,其美女者,虽容貌绝伦,同为天地之精华,然性情各异,故泡妞之法,千变万化,不可一概而论之。”
李瑟心想:“嘿,不错,这和我的刀法一样,写得不错,很有道理。”
李瑟便往下看,可是李瑟越往后看,越觉泄气,只见里面写的都是什么如何讨得美女欢心的方法,怎么得到美女的身体等等,最后李瑟气得把书一摔,怒道:“可恼,我是想找怎么去说服一个女人的方法,这里居然说什么,‘千万不要和一个女人讲道理,千万不要试图去说服一个女人认定了的事情’,你说,这破书不是成心的气我吗?”
古香君拾起书,心想:“笨老公,谁叫你看这个啊!那个‘御女心经’你怎么不看啊!”撅着嘴,也不理李瑟。
原来古香君几次劝说碧宁,可是碧宁如论如何,就是不相信李瑟是好人,且认定了古香君是被骗的,如果古香君离开李瑟一阵后,就会忘掉李瑟的,最后,碧宁还道:“姐姐,你现在是中了妖术,脑里听不进去好话,也不知道什么是对错了,听我的,离开那淫贼准没错,如果日后我错了,你就拿了我的头去。”
古香君被碧宁给气了个七窍生烟,怒道:“你以为我是傻瓜吗?自己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碧宁咬着嘴唇,小声道:“我看是。”
古香君真的被碧宁气得疯了,心里怒道:“好,你居然说我是傻瓜,好,叫你看看到底谁是傻瓜。我叫郎君用花蝴蝶的功夫把你给迷住,做他的小妾,然后再看我怎么折磨你,看到底是谁迷恋李郎?”
古香君主意打定,满以为一提花蝴蝶的书,当此万般无奈下,李瑟就会想起书里的能迷惑碧宁的“御女心经”来,谁知李瑟犹如傻瓜一样,毫不领悟。
古香君被碧宁气得够呛,就迁怒起李瑟来,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心想:“我真是糊涂啦!有我在这里,郎君怎么会那样对付碧宁呢?再说,郎君可是正人君子,不骗他,他是不会那样对付碧宁的。”
抬眼见李瑟在屋里背着手转来转去,焦虑非常,样子煞是可爱,不由噗嗤一笑。
李瑟站定,看着古香君,道:“你笑什么?我都给气得七窍生烟了,你还在笑。”古香君道:“没啦!郎君,你怎么和小雪好的,你记得吗?”
李瑟皱眉道:“你现在提她做什么?想正经的事情要紧,快点把碧宁这丫头给我解决掉,半夜了,按理早该休息了。”
古香君道:“小雪以前可是很难对付的啊!后来还不是对你乖乖的,特别听话。你怎么对付她的呢?我看你使出手段,像对付小雪那样,给她点颜色看看,谁叫她这么顽固,见识又这么浅薄。你放心行事好了,我绝不嫉妒的。”
看着李瑟在她的劝说下,脸色越来越难看,愤怒异常,心知她的话语起了作用,心里暗自欢喜。
李瑟咬牙道:“如雪,如雪……”
他想起冷如雪乃是天山派的高手,又有实权,在江湖上是受人尊敬的美人,可是对自己还不是千依百顺的!但凡他见过的美人,虽然都美丽无比,地位尊贵,可是对他都很是客气,又不刁蛮任性,可是现在这个碧宁……实在是太气人了。
李瑟想到这里,头上青筋暴露,大吼一声,道:“岂有此理!”一脚把门踹了开来,冲了进去。
古香君大喜,连忙把门给关了,心想:“呵呵,叫你这丫头吃些苦头,看看到底以后谁对谁错,以后你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帮你。”
古香君坐在椅上,听见屋里的惊叫声,叫骂声,甚至还有呻吟声。过了一会儿,古香君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开始是一时激动,才想叫李瑟狠狠地教训碧宁一番,可是稍后冷静下来,想起自己的爱人此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由嫉妒心起,又气又怒,自怨自艾,陷入了痛苦的思索当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香君忽见李瑟笑殷殷地走了出来,里面传来隐隐的哭声,李瑟手上拿着一件鲜红的抹胸,古香君跌进李瑟的怀里,哭道:“你这个负心汉!”使劲用手掐着李瑟的胳臂。
李瑟忙抓住古香君的小手,道:“你怎么啦!干什么这样?”
话音还未落,忽听外面传来敲门声,又见外面灯火大作,李瑟惊道:“糟糕,一时大意,忘了把她的嘴堵上了,定是别人听到声音了。”
古香君见发生了状况,也不敢再任性,连忙止泪。
李瑟道:“你快进去,把她藏起,我出去应付。”
李瑟随手又把手中的抹胸递给古香君,等古香君进屋后,才整了整容,打开房门,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李瑟身子立在门上,以防有人冲进去。灯笼照耀下,只见冯大总管冯庸戴着斗笠,含笑走了过来,对李瑟努了努嘴道:“李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李瑟满心狐疑,怕他一走,冯庸的那些手下就冲进屋里,就道:“冯大人,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可好?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怎么劳您亲自来了呢?”
冯总管笑道:“嘿嘿,这个……”他用古怪的眼色看了李瑟一眼,然后对跟从他来的几个护卫道:“你们且去吧!不必理会我了。”
一个护卫递给了他一个灯笼,然后几个人才去了。李瑟见冯总管看他的眼不善,心想:“糟糕,这家伙定是来盘查我的,不过料来他们没有把握,不会贸然闯进我的屋里的。”
果然听冯总管道:“李公子,照理,你的事,我是不该过问的。不过呢!香君那丫头是个顶好的丫头,我是一直把她当亲闺女看待的。可是我身份低微,只好把她当做和我家小姐一样的主子伺候,她啊!温柔贤良,模样又好,而且酒艺出众,这都是多么难得啊!她也是个千金的小姐,虽然听说你和你的岳父泰山闹了些误会,不过呢!香君这孩子可是很好很善良的啊!”
李瑟不料冯总管这么晚了,又冒着雨,和他在门口出说了这么一番话,只好道:“嗯,多谢总管夸赞,其实拙荆哪里像您说得那样好,至于我和拙荆家里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心里叹了口气。
冯总管一听,愠道:“尊夫人那么好的女子,你还嫌弃?你真是身在福中……哦!其实我不是这意思。”然后怪笑道:“嘿嘿,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嘛!我都了解,哈哈,我也是从你这样的小伙子过来的,这个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呢!我们虽然相交时浅,可是也算一见如故,我就倚老卖老,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不知你愿意听吗?”
李瑟暗自怪,道:“请说吧!在下洗耳恭听。”心想:“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冯总管抚着短须,语重心长地道:“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贪玩一点,也没什么。嘿嘿,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浪荡公子呢!有空的话,我也可以教你几手呢!嘿嘿。”说完大笑了起来。
李瑟不意冯总管说出这样的一些话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不好问,只好道:“是,是。”
冯总管随即正色道:“这个男女之事,乃人伦大统,你们夫妻之间,要互相尊重,不要闹些花样。哎呀!香君那么娇嫩的女孩,怎么能禁得起你这么折腾呢?不是我老糊涂了,前来多事,可是实在是听不过去呀……”说着痛心之极,宛如他自己受什么折磨一样。
李瑟这才听明白冯总管说话的意思,想来定是自己对付碧宁的时候,碧宁发出的声音,令冯总管产生了误会,不由脸上大红,嘴里说不出话来。
冯总管继续道:“你放心,我虽老了,可是绝不是老道学,你要玩什么花样,明日我带你去秦淮河,那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任你怎么玩的,不过你要记得以后可要对香君那丫头好啊!她是大家闺秀,岂能和那些女子比呢?”
李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唯唯诺诺,点头称是不已,冯总管又说了一大通,见李瑟千依百顺,这才满意而去。
李瑟见他走了,想想也是好笑,笑着摇了摇头,才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