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的叛徒!”
“杀了这个逆子!”
“我们中计了!”
群雄此时群情激奋有的嚷着要拼命,有的惊惶失措忙着看着周边的地形打算突围而出。
觉悲见觉悟竟也在锦衣卫之中不由怒道:“觉悟师弟,我们一直以为你被东三娘他们劫走了,想不到你竟和他们同流合污,你们怎能如此毁坏少林的清誉为魏阉效力沦为他的走狗。”
觉悟一向敬畏这个师兄,如今被他如此斥责也不禁满脸羞愧,而一旁的东三娘却一把搂住他朝着觉悲笑道:“这位大师,这位觉悟大师连淫戒都犯了他又有什么戒还犯不得,觉悟他跟本就不想当和尚,糊里糊涂当了几十僧人却还不知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直到和老娘在床上翻云覆雨后他和算真正当了一次男人,这位大师不如你也来试试,到时奴家一人侍候你们两个也绰绰有余了,觉悟你说对吗?”
说罢东三娘朱唇亲点了觉悟的面颊,觉悟只感骨头都酥了。
觉悲气的浑身发抖点指东三娘:“你这妖女色诱我师弟害他沦落成这样,几十年修为尽失,我非代佛祖惩治你不可。”
一旁的觉苦不禁老脸一红,暗想自已又可尝不是贪恋傲雪的美色终被庞正等人利用,实在不比觉悟强多少。
东三娘斜眼一看,见觉苦身后竟是自己的大仇人圆生柳傲雪竟也在人群之中不禁牙咬切齿,心中暗道真是老天有眼,让这两个仇人同时现身,若是凤舞天也了就好了,正好新帐旧帐一起清算。傲雪看见东三娘等人想起她屡屡折辱自己也不禁美目含恨,东三娘本是个苦命人她也颇为同情她的遭遇,但东三娘仇迷心窍无论自己怎么做她都不会放过自己,那也唯有和她彻底做个了断,否则只会没完没了。
“尔等听好了,若是不想死的马上斩杀你们身边的叛党,杀一个就饶你们不死!”许显纯阴沉的说道。
许显纯此言一出,刺阉一众群雄顿时心大乱左右观问唯恐身边的人突然对自己下毒手,郑元心中一凛此计甚是阴毒一来引诱意志薄弱者投敌,二来则是祸乱已方军心,毕竟他们这些人是临时凑在一起的并非战场上多年生死于共的兄弟,有些人之间甚至还有些私怨,要他们团结一心实非易事。他忙喊道:“大家不要慌,小心这走狗的离间之计,我等发过血誓共诛阉贼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我的孙子不也发过血誓吗?他刚才就卖你们卖自己老子,血誓?别笑死人了,这年头老天爷可管不来那么多誓。”曹捷调侃道。
“阉狗,我杀了你……”
万豪内息渐平猛的跃起抽出长剑直扑向曹捷,势如疯虎,曹捷知他武功厉害但已方高手如云所以竟是丝毫不惧半步也不退,倒是长风心中有愧一见父亲冲来吓的忙躲入人群之中。
万豪离曹捷还在七八丈远之即,一条人影如闪电般直扑而来,瞬间强大的掌力已经压的他透不过气来,总算他反应快捷一出手就是“天龙剑决”中的“龙腾虎跃”。
十几记快剑将对方的掌力化解开来,来者功力雄浑远在他之上,一招未能建功马上第二招又出,无数掌影如排山倒海般向他压来,万豪唯有拼尽毕生功力见招拆招,他虽长剑在手竟被对方空手压的连连后退。
“总镖头,我来助你!”齐雄彪虎吼一声挥动大砍刀冲来,他运起全身功力把“九环刀法”使的风雨不透想帮万豪解除困局,但未料到对手功力太强,刀掌相交几下他就已经震的双臂发麻大刀几乎要脱手而飞,万豪惊道:“雄彪,快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但齐雄彪生性彪悍异常,明知不敌亦不肯后退半步。
来者正是流星,他初投曹捷手下一心要在主子面前显显本事,若能击杀几个对方的重要人物必能受到九千岁的青睐,到时说不定能提拔他比曹捷的职务更高,此时自然是出尽全力务求在数招内杀死展万豪和齐雄彪可大挫刺阉群雄的锐气,想到这里他运起“密宗大手印”,顿时手掌像是一下子变大了一倍强大的罡气直朝二人压来,万齐二人唯有运起毕身功力举兵刃相挡。
此时突然一股强大的刀气直朝他斩来,流星心中一惊忙将大手印的掌力移开硬挡,刀气和掌力相撞在一起,一时间气劲四溢把万齐二人震的连退数步,流星亦感手上一麻身子晃了晃,抬眼一看只见出刀者乃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是云傲。
云傲受对方掌力所震亦连退数步感到一阵气血翻腾,心知自己的功力尚和对方相差不少,但流星更是吃惊,一个后辈的功力居然已经凌驾于一流高手之上可以挥刀成气,硬接自己八成功力的一掌竟只是后退数步也未曾吐血,若是再过上几年恐怕功力就要在自己之上了,此子非除不可……流星双掌一错直扑云傲,云傲施展刚柔并济的“风环刀法。”
迎上他的刚猛掌力,万豪和齐雄彪怎会让云傲落单各自施展平生绝技助云傲抵挡流星。
晓丹知道流星的厉害,此人曾在天香花城奸淫自己逼自己和天佑交欢,她对此僚亦是恨之入骨,当下从身后抽出双钩杀上,练心怡担心云傲亦挥剑加入战团,流星武功虽高但要以一五亦非易事,六人杀成一团一时分不出输赢。
东三娘怕爱郎有个闪失,拿出口哨轻轻一吹,锦衣卫人群中立即跃出十几个衣衫破烂的怪人口中哇哇怪叫直朝云傲等人扑来。
群雄亦有数名高手跃出阻挡在这些怪人身起,一名高手一刀斩下那怪人竟不知躲闪一瞬间就人头落地血喷的他满脸都是,他正惊疑对手竟如此无能之即只感脸上溅到血的地方麻痒难当转而开始头晕目眩,他心中大惊呼道:“各位小心,这些家伙身上有毒。”
其他几人闻言吓的都不敢靠近这些怪人架起那脸上中毒的高手退回,云傲五人亦知情况不妙拼命连攻多招逼退流星后亦退回已方阵营。
东三娘的毒奴一出便已建功令对方士气大挫不禁令她心中得意,吹动哨子让一干毒奴继续冲上,突然黄影一闪,傲雪施展绝世轻功运起“玄天星月功”第八层功力施展“穿花蝴蝶掌”拍出,掌力隔空一丈就把几头毒奴打的骨断筋折倒飞出去,连一滴血也溅不到她的身上,东三娘一见不妙忙吹动哨声让剩下的毒奴退回。心中不禁一阵发毛,想不到这贱人的武功比当初更高了,看来毒奴也只能用来对付对付武功较弱的对手,碰上像傲雪这样的绝顶高手也是无用。
那一边张若水让中毒武者吞下一枚药丸,那武者脸上的黑气渐渐开始消散,他笑道:“这些毒人炼制没多久体内的毒还不算厉害,只要不溅入眼中并无大妨,服下我的药丸再运功驱毒过几个时辰便没事了。”
那武者闻言当下千恩万谢,众人亦是释怀有张医在就无需怕对方使毒了,晓丹冷眼旁观心中暗骂这伪君子当真会收买人心。
“好啊好啊……真是武林人才辈出,魏某在此恭候你们多时了!”
一阵宏亮的声音自他们背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惊觉一人竟站在屋中巨像的头顶上,他什么时候进去上的巨像顶众人竟无一人发现。此人身披华服不怒自威正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鲜的九千岁魏忠贤。
“阉狗……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们面前现身?”郑元惊喜道,此时九千岁出现在屋中可谓陷入了死局,众人若是群起而攻之他居然无路可逃,可是以对方的城府岂会蠢到陷自己入死地?
“哈哈哈,我敢在此现身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我平日里闲的实在无聊,今日就找你们练练拳脚,看看江湖上的绝顶高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
九千岁的目光落在了傲雪的身上,就如同一头猛兽看到了一只弱小可爱的猎物一般凌厉,傲雪和他的目光一触竟感到心中一怯低下头来。
“魏阉,你当年杀害东林党忠臣义士,今日要你血债血偿!”洛重山手持钢鞭怒指九千岁。
“东林党?你把这帮空言误国的腐儒当成救国救民的圣贤真是有眼无珠,你以为他们真是为了大明社稷吗?他们这些人打着为商人巨贾鸣不平的幌子不过是因为朝庭征收工商税有损他们的利益罢了,若是让这些伪君子把持朝政你们早晚会后悔的。”九千岁冷笑道。
“住口,你这阉狗死到临头还要妖言惑众,你当天下都是瞎子吗?谁忠谁奸明眼人看的清清楚楚!”骆重山双目充血怒骂道。
“唉,真是跟你怎么说你都不明白,你也算是个忠义之士可惜走错了路,你始终算是东厂中人,我东厂一向不容叛徒,今日我就亲自送你上路!”
九千岁说罢双目精光四射看定骆重山。
众人心知他已经起了杀心忙上前围住骆重山,傲雪慈悲紫华空静四个武功最高的挡在骆重山身前,那怕和九千岁武功再高想要突破他们的防线杀死骆重山也不可能。
然是怪的是九千岁却是一步不动的站在巨像上,众人料想他是不敢下来忍不住出言嘲讽:“阉狗,怎么没胆下来了?”
“光说不练啊,狗太监就是狗太监!”
“有种下为啊!”
突然骆重山发出一声惨叫“啊……”
众人惊见他满脸赤红七窍流血浑身颤抖着倒地,身上竟开始冒烟。
“骆兄弟,你怎么了?”
郑元上前一碰他的脉只感入手宛若火炭烫的他连忙放手,慈悲心知不妙看骆重山的样子不像中毒倒像是中了极其霸道的炙热内劲,他忙点了骆重山的穴道运起“无相功”
十成功力双掌贴住骆重山的背心全力运功助他驱除体内的火劲,然而骆重山体内的火劲凶猛无比,慈悲的内力贯入后令他更加痛苦难当,嘴唇都被咬的鲜血淋漓口中惨嚎连天:“杀了我,快杀了我……”
慈悲颅上开中滴汗,他心知骆重山恐怕是没救了,他现在的内劲输入不过是增加对方的痛苦但发他罢手却是怎么也做不到,郑元急问张若水道:“张医,骆兄怎么会这样?他还有救吗?”
张若水摇头叹道:“骆兄中的是绝世内力非药石可医,恕小弟无能为力了。”
此时骆重山原本魁梧的身躯竟像上充气的汽球般不断涨大,两个眼珠竟硬生生从眼眶里掉了出来牙齿也一颗颗掉下,浑身毛孔都开始渗血,他这般恐怖惨相把傲雪晓丹练心怡吓的花容失色。慈悲只感他的身体就像个巨大的火炉不断燃烧,体内的气功膨胀至极限随时会爆炸一般,他心知再这样下去只以殃及旁人唯有撤掌道:“大家后退,骆兄弟他的身体要炸开了。”
众人闻言忙四散散开,万豪雄彪等人曾得他相救眼看他身受这般折磨竟救不了他的不由的悲愤难当,万豪悲道:“骆兄弟,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展某一定帮你完成。”
已经鼓胀如球般的骆重山口中发出如厉鬼般的嘶叫:“杀阉狗……杀阉狗……”
随即七窍中竟冒出火来,“轰”的一声居响骆重山整个身子都炸了开来,体内喷出的不是血而是一团团火焰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燃烧着,骆重山就此尸骨无存。
众人悲愤之余也不禁对九千岁增加了几分恐惧,谁也无法理解他身子都没动一下是怎么令骆重山死的如此之惨。
九千岁眼光一扫落在房子龙的身上道:“你是房桂的儿子吧?居然敢混入东厂数年在牢狱中当个小牢头,倒也是胆色过人,你爹是条硬汉子可惜也走错了路。”
“阉狗,我爹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就算武功再高也休想杀死天下间反你的英雄好汉!”房子龙怒目相对毫无惧意。
“哼……”九千岁双目一瞪,众人忙拦在房子龙身前绝不容他再遭毒手。
郑元突感脚底一股强大的阴寒之气直从脚底涌泉穴地钻进来,他想要大喊却喊不出口,危急之际傲雪突然一把抓住他将他提起,一股柔劲贯入他的体内助他压制住足底被贯入的阴劲。
“大家小心,这阉狗是用内劲借物传力攻击足下!”
傲雪朗声道,她刚才就觉得怪,九千岁始终未曾施展劈空掌之类的功夫居然能够在众人眼皮底下杀死骆重山简地不可思议,刚才她似乎感到地底有一股强大的波动,细细一想方才明白九千岁用的其实是类似于隔山打牛的夫,将内劲从巨像顶上传到地下再一路直攻骆重山双足。
这一招极是阴损但没有惊世的内力是绝对做不到的,换成傲雪要做到就很难尤其是这般不动声色,更的是杀骆重山他用的是火劲而攻郑元用的却是阴劲,似乎他身负阴阳两种极端相反的特内力,好在这次傲雪有了准备及时察觉他表面上要对房子龙下毒和实则真正要杀的是郑元,郑元是刺阉众人的指挥杀了他就可让众人群龙无首陷入混乱,九千岁的武功和心计都是厉害无比。
郑元只是中了些微阴劲但已经是全身麻木的没了感觉话都说不出来,傲雪施展“玄天星月功”
助他驱散阴劲,幸好他中的阴劲不多能及时驱散,而骆重山则被大量火劲贯入体内仙难救。
傲雪坏了九千岁的好事他却似乎并不生气反而对她更感兴趣了看着她笑道:“小姑娘年纪轻轻功力甚是深厚啊,应变也很快,了不起了不起,公公我甚是喜欢。”
他那逼人的眼看的傲雪毛骨耸然。
“阉狗,果真阴毒,老夫来会会你!”
万豪心痛骆重山惨死挥剑欲跃上巨像却被空静一把抓住道:“展施主,这魏阉身处巨像之顶背靠铁墙,巨像顶只有桌面大小,他站在上面其实是占尽地利,我们要攻上去却顶多只有两三人从正面能够围攻他,而身处半空更是凶险。”
“空静你果然有见识,五年前我不杀你是觉得你的武功还算不错,难和本公打上百招,所以本公留你一命是想等我功大成之日再和你一战罢了!”九千岁看着空静说道。
空静上前几步道:“阿弥陀佛,魏施主五年不见仍是如此凶残狠毒,当年普法寺上下僧侣上百人皆被你们屠杀贻尽,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阁下也必有恶贯满盈之日。”
“哈哈哈,那帮秃驴助房桂对付我,我难道还要对他们大发慈悲不成?废话少说,空静,这五年来我的功力已经大进,若你的武功五年来没有什么大的提高那恐怕十招内就要死在我的掌下,小崔小许没有我的号令谁也不准上前助我,今日我就要这和反贼好好玩玩。”九千岁厉声道。
“九千岁武功再高也终究高不过天吧?你当日饶我不杀,今日空静也就先和你一战!”说罢空静转身从怀中取出一本秘笈交给房子龙道:“房施主,这是我毕生武功精义今日交给你了,若我有所不测望你多加钻究,也算是我当日未能救到你爹的补偿吧。”
“大师,你不可冒险,我们一起上去围攻他!”子龙惊道。
空静摇头道:“魏阉武功深不可测,这里只有我和他交过手,我先上去让大家看清他的武功招数可供大家找出他武功的破绽,何况我就算武功不及他要全身而退也非不可。”
说罢一抖袍袖,秘笈已经落入子龙手中,空静枯瘦的身子一晃已经站在了巨像手中仰头看着九千岁道:“魏施主,今日我们就再延续五年前那一战吧,各位英雄这是我与魏施主的公平一战望各位莫要插手。”
九千岁在巨像顶上后退上两步淡然道:“上吧,看看你能不能接下我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