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东杰长长地喘了口气,慢慢的从高潮的余韵中回复了清醒。他略带歉意的瞥了那女郎一眼,这才惊觉到自己还牢牢地扯着她的秀发,赶紧忙不迭的松开了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脸狼狈的不知说什么好。
女郎「扑哧」一笑,面上的情显得又害羞又骄傲,彷彿打赢了一场艰苦激烈的大胜仗一样,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她挥袖抹拭掉身上的污物,撒娇似的道:「你坏死啦,把人家的衣服都弄髒了,这还怎么能穿嘛?我……我要你赔!」
任东杰苦笑道:「是在下唐突佳人了,自然应该好好的赔偿!不晓得姑娘想要些什么?是金子银子,还是宝石首饰?」
女郎甚是开心,笑意盈盈的道:「我才不要那些俗气的东西呢!嗯,这样好了,明天晚饭后你到这里陪我一个时辰,让我好好的完成一幅油画,就算是对我的补偿吧!不过,你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这么胡闹啦!先把那活儿弄弄清爽了再来,听明白了吗?」
任东杰暗暗叫苦,心想这种罚站的苦差无论如何不能揽上身,於是强笑道:「在下倒是很愿意整日陪伴美人,但是……但是这里是风帮的总坛,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进出……」
女郎满不在乎的道:「没关系的。只要你说是我请来的客人,谅别人也不敢为难你!」
任东杰故作害怕的道:「要是为难我的是罗当家,鲁当家几位大人物呢?」
女郎「哼」了一声,傲然道:「这些傢夥又怎样?见到我一样要恭恭敬敬、不敢缺了丝毫礼数。谁叫他们个个都是我丈夫的手下呢?」
「什么?你……你有丈夫了?」任东杰大喫一惊,这女郎的为人行事大胆而荒诞,绝不像是个受到男人管束的妻子。他心中迅速的转着念头,忽地失声道:「你丈夫是谁?」
女郎挺起了酥胸,气的道:「风帮帮主──淩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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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这一次,你一定是算错了。」在风帮总坛的议事厅里,鲁大洪一边来回踱着步子,一边闷闷的道:「已经等了这么久了,那小子还没有来……」
罗镜文端坐在软椅上,手里悠闲的挥动着摺扇,随口应道:「哦?」
鲁大洪道:「依我看,像任东杰那样的无行浪子,身边根本就不缺美女,他绝不会仅仅为了看淩夫人一眼,就跑到咱们总坛来一探究竟的。」
罗镜文沈默了片刻,歎道:「可是传说中,他却是个出名的好色如命的人。据说他曾经独闯华山六阵十一关,险些送了一条性命,却只是为了一睹华山掌门独生女的芳容。」
张继远淡淡道:「传说往往是不大可靠的。况且,人也会变的。一个男人在少年时会为了心爱的女子拼命,可是到了中年以后,他通常都只会为了事业拼命的!」
罗镜文微微一笑,道:「但任东杰这个人却与众不同。他好像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与理想,似乎他惟一的事业就是追求女人。所以,我认为他无论如何都会来碰碰运气的……」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沈吟道:「他会不会已经潜进来了,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
鲁大洪肯定的摇了摇头,道:「今晚巡逻的武士增加了一倍,沿路的所有暗桩也已全部开启。我敢拍胸膛保证,就算来的是极乐宫宫主、赤焰教魔君这样的绝顶高手,也无法瞒过我们的耳目!」
张继远忽然冷笑,阴阴的道:「恐怕未必吧!你张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
鲁大洪双目泛上了赤红色,转头望了望摆在屋角的计时沙漏,厉声道:「现在刚刚过了四更,那又如何……」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语声猛地顿住了,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罗镜文的脸色也在这一刹那改变,他霍地站了起身,讶声道:「巡逻的人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没人打四更?」
张继远沈着脸,冷冷道:「今夜是哪一个舵主当值?如此疏忽大意,竟连更鼓都忘记了敲打,实属无用的废才!」
「不管他是哪一个,老子都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鲁大洪脸色铁青,咆哮道:「我这就去把他抓来……」
「等一下!」罗镜文挥手止住了他,凝重的道:「我们三个一起去!我恐怕外面已经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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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就是风帮帮主──淩振飞!」
这句话虽说得也不是很大声,但在任东杰的耳中听来,却不亚於平地一声惊雷。他怔了好半天才回过来,苦笑道:「原来你就是淩夫人……」
那女郎却打断了他的话,瞋道:「谁说我是淩夫人?」
任东杰呆住了,口吃道:「刚才……刚才你自己说……」
女郎咯咯娇笑道:「我只说丈夫是淩帮主,可没说自己是淩夫人呀!嘻嘻,你们这些男人三心二意,有哪个能终身只娶一个老婆的?」
任东杰哑然失笑,敲着自己的脑袋道:「是在下一时糊涂了……淩帮主素来自诩「爱江山也爱美人」,后宫佳丽之多,江湖上早已传得绘声绘色。在下原以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怎料得到还有这样一位娇美脱俗的俏佳人?」
女郎的俏脸上又泛起了可爱的红晕,低声瞋道:「你真是个油嘴滑舌的坏傢夥,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满口胡言的乱讨好人家!」
任东杰柔声道:「正想请教芳名!可愿意见告么?」
女郎略一犹豫,踌躇道:「我……我是他的十三姨太……」
任东杰微笑道:「我是问你的名字,不是问你的身份!」
他那炯炯有的双眼热情而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美目,似乎要透过那黑白分明的眸子,直接的望到她那跳动不安的心里去。女郎起先还故作镇静的迎视着他的眼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地抵受不住这样大胆挑逗的凝望了,心慌意乱的垂下了头。
「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她的话语虽然还很流利,可是声音已微微的发颤:「明天你一定要来这里陪我作画,只要一个时辰就好!行吗?」
任东杰想也不想,就断然道:「不行!」
女郎霍然抬头,恼怒的道:「你说什么?」她生气的样子也十分美,眉心轻蹙,秀目瞪得圆圆的,饱满的酥胸在一起一伏,白皙的纤掌扬了起来,作势要伸出去打人。
任东杰一本正经的道:「一个时辰太短了,起码要三个时辰才行!」
女郎转怒为喜,一张俏脸就似春风解冻了冰河,绽放出了娇媚迷人的笑颜。她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正欲出击的玉手,装作顺势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傲挺的乳峰立刻抖动了起来,在薄薄的衣衫下乱颤,看得任东杰双眼发直,生理上竟又起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你可以说出芳名了么?」他忽然出其不意的踏上两步,双手倏地环抱住了那女郎的纤腰,用结实的胸膛摩挲着她的娇躯,一边体会着她胸腹间的惊人弹力,一边放肆的把嘴凑到了娇嫩的耳珠上,调笑道:「你要是再不肯说,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干什么?你……你这无赖,快把我放开……」女郎感觉到小腹上紧贴着的肉棒越来越硬了,双颊登时烧得像晚霞一样通红。她想用力的挣脱他的怀抱,四肢却偏偏酸软的失去了所有的力道。
「你再不放手,我……我就要抬腿踢你啦……」她嘴里虚张声势的吓唬他,双腿却连动也不敢动。她害羞而清楚的知道,这双腿别说是去踢人了,只要稍微牵动一点肌肉,蠢蠢欲动的花蜜就将从私处汩汩流出。
「美人腿间死,作鬼也风流!」任东杰显然猜测到了她的窘状,不怀好意的笑道:「但十三姨太可要小心了,若是踢不中在下反而扭了脚,那可就大煞风景了……」
「好,好……我说啦……」女郎终於明白自己是瞒不过、也斗不过这个男人的,忙不迭的叫了出来:「你拉长耳朵听好了,我叫……我叫方婉萍!」
任东杰「哈哈」一笑,道:「好名字!简直就和你的人一样美丽……」这句话还没说完,屋子东面蓦地里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哨声,撕破了初秋夜空的宁静!
哨声彷彿还在很远的地方,可是余音尚未完全停歇,就有四、五只应和的哨声在近处响起,接着又隐约的传来了人群奔跑的脚步声,嗷嗷咆哮的狗吠声,和呼斥吆喝的命令声。
方婉萍的色一变,猛然扭身挣离了任东杰的怀抱。几乎就在同时,温暖的蜜汁渗了出来,流淌到了光洁的大腿上。她红着脸跺了跺脚,飞身奔到了西面的窗边,忽地回过头来,瞪着他道:「莫忘记你答应我的话,明天……」
任东杰点头道:「明天晚饭过后,我在这里恭候便了,就怕十三姨太胆小不敢来哩!」
方婉萍嫣然娇笑,纤掌一挥,整个人像是一缕轻烟般掠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任东杰苦笑着歎了口气,无奈的捡起衣服穿戴齐整,然后他束了束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小屋,径直的向声源来处走去。
没走多远,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就出现在视野里。他们看见任东杰后立刻抢了上来,把他圈在正中间。不到片刻,三条灰影从半空中急掠而至,就像大鸟一样飘然落到了他的身边。
当中一人手执摺扇,丰儒雅,正是号称「小诸葛」的三当家罗镜文。他沖着任东杰一拱手,微笑道:「任公子,深夜驾临鄙帮,不胜荣幸!请随我等到议事厅里坐坐,在下已备有好酒数坛,定可让公子尽醉方休!」
任东杰淡淡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要人的!」
罗镜文怔了怔,不解的道:「要人?此话怎讲?」
任东杰扬手一掷,一张字条就又快又稳的顺风飞去。罗镜文伸手接过展开,才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就已不见了。
「这张字条不是我写的!」他差点跳了起来,惊怒道:「不知是哪个大胆贼子,竟敢冒充我的名号留言……」
任东杰的面色刹时变白了,急道:「那黎燕的人在哪里?你们难道没有绑走她么?」
「绝无此事!」罗镜文断然道:「我们正要仰仗公子的帮助,怎么会作出这种有伤和气的行为?这必定是有人暗中嫁祸……」
张继远也抢着插口道:「若我们真的绑走卫夫人,现在也正是谈判讲条件的时候了,又怎么会不认帐?任公子若是不相信,尽可……」
任东杰一摆手,涩然道:「我相信!其实我一见到这张字条时,心中就怀疑黎燕是被旁人掳走的。只是在我潜进总坛内部时,巡逻的武士竟不予以阻拦,好像早已知道我会来此赴约,这才使我认定黎燕确是落在你们手中作人质。」
他说到这里,心里暗暗懊悔不迭。刚才他想最多自己应承保护淩夫人,就可换得黎燕的平安,所以才放心的和十三姨太调情胡混。谁知事情竟不似想像中那样简单……
罗镜文沈声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给下属发佈了严令,除非任公子堂堂正正的登门拜访,否则若是偷偷潜入就全力的阻拦擒拿。想不到今夜当值的蒋舵主竟敢擅自将命令更改,以至於任公子来了近一个更次了,我们还懵然不觉!」
张继远冷冷道:「蒋舵主素来谨小慎微,绝不敢如此大胆胡闹的,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罗镜文缓缓点头,道:「不错。而且能指使的动他的人,身份只能比他高。这样的人在总坛中也只有六个……」他吸了口气,一字字道:「就是我们六个当家!」
鲁大洪焦躁起来,吼道:「说那么多干什么!把蒋舵主抓来问问不就都明白了?我就不信他敢不说实话……」
话音未了,黑暗中忽地窜出了一个身着披风的武士,迅疾地奔到了罗镜文身前,惶声道:「禀报三……三当家,我们找到蒋舵主了,但他……他……」
罗镜文耸然动容,一把抓住他的胸襟,厉声道:「他怎样了?」
武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发抖道:「他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