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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殊途同归战沙场 山水相隔亲弟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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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挚点头,迈步出门,招呼了四散的砦丁,带队往砦墙处去。行走间,山风微拂,发烫的脸颊与即将跳出胸口的心似乎全都冷了下来。对适才激动中所应允之事也起了淡淡的悔意,揣在怀中的信笺如一块大石,压的人气闷。看看砦墙将近,郝挚散了队伍,自去墙上寻折翎。守墙砦丁告知,折翎与王锦未归。郝挚沉思俄顷,下墙寻了个僻静处,缓缓取出怀中信。

书信无封,只在纸背上用炭书了行如同符咒的文字,似是暗语。郝挚捧信在手,暗暗将牙咬了又咬,最终还是将信打开。入眼仍是几行符咒般文字,符咒中零乱夹杂着由宋文写就的「峰举三,明左灭,门开军,遣火来」十二个字。

郝挚看罢,不明所以,思虑再三亦难解其意,只得将信叠好,照旧揣在怀中。正苦心猜度时,一众砦丁忽启砦门放进一人,放眼看去,乃是晏虎。晏虎见郝挚迎上,不待他发问,便匆匆道:「将军在何处?赵堂主撞见了金狗围砦前撒出去的斥候,得知金狗于和尚原前三战三败,死伤惨重,箭筈关前,被一少年生擒了敌酋。金狗以战不得力为由,换了完颜宗弼为帅。宗弼遣发老弱及辎重沿关中平原东撤,扬言回师。斥候急回来报喜,却在玉垒关大路至此处间见金狗伐木为寨、营下连珠,于林中摆布了小营数十,内中军兵恐有数万。此处退去金兵,分散去在林间各处,堵死了所有可通之途。回报的斥候身受重伤,眼见活不成了。赵堂主与高诵护着那斥候在后,遣我先回来报信。我回来时,金营中号角连声,恐已出兵!快快快,带我去见将军!」

折翎与王锦在下坪,会同李豫魏庆将监视之人全部审了一遍,竟无一可疑。四人正在商议,郝挚和晏虎急火而来。折翎听晏虎说罢,沉着吩咐道:「晏虎去砦墙,提醒兵士,切莫放松防御。郝挚去喊了陆大安,带一队人马接应赵堂主与陈丹,以防有失。」挥了挥手示意二人离去,转对王李道:「恰好二位皆在此,正可商议安排守御之事。」

一旁晏虎抱拳离去,郝挚却踟蹰不走。折翎见状,问道:「可有事么?」郝挚抱拳,欲言又止,垂头行礼,不语而去。折翎怪,蹙眉有思。半响,摇摇头问道:「李兄弟,砦中守具粮草如何?」

李豫道:「滚木擂石取之不竭,刀枪盾棒存量颇大,皆足敷用。弓用箭支尚有万余,只是弩用箭支缺。砦中匠人此前未曾造过弩箭,虽得将军制法,却仍需自行揣摩,新造箭支,多是废品,无法校准,深有可虞。另,攻战间难事生产。肉尚可取于山间野兽,这米粮却是日耗日少。若是省些吃用,或可再支应两月。」顿了顿,下定决心般再开口道:「将军,器少粮缺。不如趁金人撤围之际,弃砦去了吧!」

折翎不料他有此说话,懵然一怔。身旁,王锦已怒哼一声道:「二公主舍命全我等忠义之心,便是为了让你弃砦而去么?她临行前,嘱你我听折将军号令、举砦抗金,你全忘了么?这种狼心狗肺之言,亏你说的出口!」

李豫面上忽红忽白,抗声道:「你等在砦前厮杀的痛快,却不知平日里弟兄伤损抬回时,砦后的一班妇孺哀声震天!今日是张家大儿,明日是李家三子之父,后日又不知是谁。砦中披麻戴孝者日渐增多,恬淡安乐皆化作厉鬼嚎哭。安鸿出山求援,已近两月。和尚原既已大胜,那山外援军,现在何处?宋人,不可信!我孟门人丁本就单薄,若是继续苦守消耗,恐是要死个尽绝。难道要为了山后宋人百姓活命,便要将我孟门百年积攒的家业全数废了不成?即便二公主尚在,亦不会坐视孟门覆灭!」

王锦忿怒,厉声应道:「你是否书读多了?怎变得如此迂腐?征战之事怎有不伤损的?你我男儿顶天立地,言出必践。应了二公主抗金,便是死也要与金兵拼死在这砦子中,岂能出尔反尔?不说宋人亦是我华夏一脉,只说那山后。你可还知道山后是何处?是蜀中!现下孟门儿郎拼死护着的,乃是我蜀人!」说到此处,倏地停口,一双眼在折翎身上打转。见折翎面无他色,才放下心来,狠狠瞪了李豫一眼,转身不语。

魏庆本是站在折翎身后,李豫说话间已无声无息移去李豫那侧,独目望着折翎,冷然待命。待王锦说完话,见折翎缓缓摇头,遂松了手中锥柄,解去戒备。折翎叹口气道:「李兄弟不必如此,王兄亦不要气恼。砦人伤损,我亦深知,但这抗金之志绝不会变改!孟门来历,我已略略猜出一二。得了云儿及孟门助力,折翎实没齿难忘!那日砦墙外,赵兄曾经言道,兄弟阋墙而外御其侮。你二人皆随云儿日久,定然听过。蜀,宋,同胞兄弟也,不该因内怨而引外敌。先顾着金人虎狼,而后再分谁为华夏正朔不迟。」言罢自嘲一笑,又道:「想想我折家自宋初便自立一府,又何来……罢了,待金人退去,我便带了云儿上峨眉去……日后临战之时,我与新收的西军军卒在前,教砦中人在后便是!」

王锦急道:「不可不可!我孟门奉折将军令共御金军,怎能落于人后?自金人来后,大小数十战,折将军哪次不是身先士卒?砦中人皆心服口服,愿听将军调遣!」看了看李豫,又道:「休听这厮在此胡混!」

李豫斜眼看了看折翎王锦,将头扭在一边,故作漠然。折翎正欲开口,远远晏虎又来,急道:「将军,赵堂主回来了,在砦墙等你,有要事禀报!」

折翎起身欲行,又有一砦丁自中坪来,报道:「二位堂主、折将军,不好了,看守晓月姑娘的守卫被人使金针杀了!」

折翎大惊,急往中坪方向走了两步,却又一怔停下。魏庆赶上,抱拳望向折翎。折翎颔首,吩咐道:「晏虎,与魏庆同去,切切小心!」晏虎在后大声答应,与魏庆直上中坪。

折翎与王锦李豫一道来在砦墙,只见赵破在墙下怀抱一浴血之人,面容悲戚。箭营、军士、砦众皆在旁默然静立,气氛肃然。赵破见折翎到了,抬头悲声道:「金人营中,军容整肃,远远观之,杀气难抑,与以往几次来者大有不同。金军连珠第五营中,军士个个雄壮、甲固兵锋,中军帐紧闭,满营无半面旗帜,我猜,许是完颜宗弼假意撤军,却偷偷到了此处。」低头看了看怀中人,心如死灰,续悲道:「奉二公主令回砦时,随我同归的五个徒儿,十二和黑炭与安公子同去求援,余下三人已尽数没于金营之外。我儿……我儿拼死闯关,才将消息传递进来!」

折翎急止了赵破言语,附身将真气缓缓度在赵子体内,但觉气不能入、生机已绝,无奈黯然收手。赵破见折翎援手,一双眼紧紧盯着他不放。待折翎抿嘴摇头,心内登时希冀俱灭,整个人石化当场。赵子在怀,挣扎道:「爹爹,杀金人,为我报……」言未尽出,气息已断。

赵破放声大哭,众人亦皆有悲容。良久,王锦见赵破悲情少退,在旁小意问道:「赵兄,方才听晏虎兄弟说,金人堵死了林中所有可通之途。那……安公子与我女可还能寻路归来么?」

赵破眼望己子脸庞,思虑半响,叹气道:「难!」

王锦闻听,眉宇间尽是忧色。李豫在旁抢话问道:「如此说来,即是援军无望了?那以此区区小砦,如何抵挡完颜宗弼主力兵锋?」

众人皆知李豫所言虽是丧气,却是眼下实情,个个垂头失意。折翎拍了拍赵破,看了看王锦,正欲出言鼓舞士气。恰在此时,左峰上锣声大起,墙上一军士喊叫道:「不好!金狗又围上来啦!咦?不对!是……是我大宋西军!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众人闻声皆是精一振,折翎安排高诵王锦随赵破安葬其子,自告了个罪登上砦墙掠阵。人方行至墙半处,赵破已赶上随在后头。折翎愕然回望,赵破面上泪痕犹在,坚毅道:「吾子嘱我杀金狗报仇!自此战阵再不稍离!」折翎颔首不语,同赵破把臂登墙。

墙外,一群群兵士蜂拥出林,来在金营旧址上列队齐整。一顶顶范阳毡帽,一面面火红军旗,正是大宋西军。墙上守御者,大多是那日归砦的叛军,此时见到援军大至,欢声雷动。赵破刚刚亲历金军围山景象,见来军众多,心中疑惑。扭头去看折翎,见他面上虽坚毅,但脸色却是泛青。正要出言探问,墙下宋军正中霍地竖起一面大旗,旗上绣了个斗大的折字。一队队军兵在将校指挥下,搬抬石木筑垒,欲为一城。

墙上守御众兵久在金营,早已知府州折家降金之事。前些日冲营阵、杀金狗时虽是个个当先,但此刻见折字大旗,皆是心下生疑,暗暗将眼望折翎身上瞥。折翎本欲遣陆大安、章兴带同所有刀牌,自左峰上垂绳而下,分为数队骚扰敌营,缓其修筑。此刻见墙上情状,只得按下念头。眼望折家将旗,心中不免五味杂陈。

折字旗下,两名未披甲之将策马向前,到了坡前,滚鞍下马,来在墙外一箭之地。二将中年长者约有四旬,面慈貌善,抚须沉思不语;年少者方弱冠,情骄横,仰着头不屑地盯着折翎观瞧。

折翎深吸口气,抱拳扬声道:「叔父,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年长者长叹一声,萧索道:「如今天下皆呼我折可求为折贼!小翎这一声叔父,深慰我怀!」转头指年少者道:「此乃我幼子折彦义。义儿,快来见过你兄长。」

折翎虽未入宗谱,但他身世及折可适、折可同通过佟仲之父私传箭技之事,族内却是无人不晓。折翎十八岁在割牛城五箭退西贼、在西军中传出好大声名时,族内同辈尚在父母荫庇下纨绔。父辈虽是因其身份不便明里赞赏,但私底下亦是交口称佳者众。同辈子弟被比较的烦了,多有恼火嫉妒,遂成了不屑折翎的风气。折彦义在同辈中射术最佳,故此对父辈赞许折翎最是不服。此时闻乃父吩咐,只是重重一哼,偏过头去,漠然道:「贱婢勾引主子生出的野种罢了,凭什么做我兄长?」

折翎听折彦义言语侮及己母,心下忿怒,面沉似水,却是碍了折可求之面,不便反唇相讥,只是冷冷的盯着折彦义。折可求闻言不喜,怒斥道:「一派胡言!你伯父去世前曾亲口对为父说过,此生最亏欠者便是小翎母子二人。明州转任宴上,是你伯父醉酒,强纳了小翎母亲。他生前几次欲将小翎纳入宗谱,无奈你祖父坚执不同,只得作罢。你祖父去后,他本欲归家时便着手纳小翎归宗之事,谁料年后竟逝于泾原任上……」

折翎自记事起便未见过父亲之面,平日里窥见母亲偷偷流泪,心中难免存了些恨意。年少离家,恣意闯荡,也未必不是赌气好胜的成分多些。今日乍一闻折可求言语,才明白自己多年来一直误会亡父,心中五味杂陈,险些落泪。折彦义在折可求身旁,听的更是分明,愤愤不平道:「我折家乃是西北名家大族,怎能容婢女贱种入了族谱?」哂笑几声又道:「听闻那婢女年少时颇无德行,生的儿子还不知是不是我折家的种……」

折翎乍闻亡父之意,胸中正激荡难平,耳闻折彦义一再语焉不尊,飞速扯了支箭,将翻荡的气息尽数贯于其中,上弦直指折彦义。折彦义正做哂语,未毕便觉一阵森然。虽是深恐牵动气机、手脚不敢微动,但一双眼直直盯住折翎、丝毫不让。目光如电,修为亦是不浅。折可求在旁,见状忙止道:「小翎不可,快快收了箭支!」

折翎不语,发矢如电。风雷声起,无翎箭擦着折彦义的鞋尖直直插入泥土之中,连箭尾亦消失不见。真气在地上炸出一个不大的坑洞,尘土四溅,弄得折彦义灰头土脸。折彦义大怒,眉毛一拧,张弓便要还射。折可求一巴掌打在折彦义脸上,喝骂道:「混账!给我退去一旁!否则军法处置!」

折彦义虽是被其母惯出了个坏性子,但是亦知父亲言出必行、军令如山。不敢争辩,戟指隔空点了点折翎,依言退后几步站定。折翎见他电光火石间便能猜度出箭矢落点,更是丝毫不避让,显是胆气、眼力俱佳,心中虽恶他口德,却也暗赞他不凡。折可求喝退折彦义,转对折翎道:「小翎,昔日可存在世时,我曾与他商议过,秉承大哥遗愿、认你归宗之事。他对你多有推崇、万般赞成,更坚了我使你回族之心。如今虽不是好时机,但我仍想对你提起此意。归宗后,为彦字辈二十三子,改名折彦翎。日后,这家主之位,我也准备传了与你……」

折彦义听到此处,在后大惊道:「爹爹,你疯了!」

折可求抬手止住折彦义说话,平静道:「这家主之位,本就是你伯父的。如今只是还与其子罢了。」

折翎在墙上,听闻此信,整个人呆若木鸡。家主位分,非他所念,但这认祖归宗之事,却是无时无刻不在他心中缠扰。良久,方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叔父……」

折可求呵呵一笑,捻须温言道:「痴儿!此事便如此定下来吧!快开砦门,你我叔侄把酒一叙!战场厮杀的事,由他是金是宋,只要保我折家尊崇,便与我等无干!」

折翎久梦成真,被这天大的好事砸的混混沌沌,正不知所以而呆立。待听了折可求金宋之言,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登时清醒。肃容问折可求道:「叔父,小侄以举砦之力,当此入蜀要道,阻住金人去路。敢问叔父,眼前我折家之兵,足有三千之数,是从何处而来,竟未遭金人拦阻?」

折可求一怔,继而不自然答道:「小翎,实不相瞒,我已率三州降金了。此时身份,乃是完颜宗弼元帅帐前先锋。元帅知你是我折家人,喜你武勇过人,特使我来劝你弃砦归降的。元帅为人爱才大度,定会……」

折翎打断折可求,暴喝道:「够了!叔父降金之事,我早已知晓。只是……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如今叔父亲承,我便无话可说。请叔父自回,整顿兵马来战。如今你金我宋,难顾叔侄情分,来日阵前再见,休怪小侄箭下无情!」

折彦义在后听折翎语气不佳,大声叱道:「贱种好胆!竟敢如此对我父讲话!」

折可求再次止住折彦义,摇头一笑道:「金?宋?我折家自晋以来,代代镇守府州。名义上虽为中原之臣,但钱粮兵马一向自主,游离于朝廷之外。功名富贵,皆是我府州折家男儿凭武功挣得,不欠朝廷任何情分。这朝廷于晋汉周宋间更迭交替,我折家始终屹立不倒。如今换了金人坐江山,只不过换个朝廷,与以往有何异同?小翎,你不在族中,有些事你并不知晓。方才不敬之言,我不怪你。待你归了宗,自然知道我所言不虚。」

折翎摇摇头,诚挚劝道:「叔父,你好糊涂!晋汉周宋皆是华夏一属,更迭交替我折家不过问情有可原。但你该知道,金人乃是塞外胡种,非我族类!」

折可求闻言愕然,继而仰天大笑,直笑的折翎不知所以。半响,收笑问道:「小翎啊小翎,你可知我折家先祖乃是匈奴折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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