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走越起劲,纵身越过茶悦坊的高槛,左手跨着剑柄,环视堂内:茶客早已走得干干净净,只剩边角零星几桌有人,居间四条汉子围着饭桌,桌上摁倒一名娇小的白衣少女,不住挣扎哀告,衣带似被扯开,鞋袜散落,裸着一双趾敛踝圆的晶莹小脚,软弱无力的凌空踢动着。
“住手!”
大汉们闻声转头,八只粗茸茸的大手仍不干不净的在少女身上摸索取乐。
“我数到三。再不放下那位姑娘,你们每人要留下一手一脚。”
兆泷宽手按剑柄,目光炯炯,刹时竟有种利刃掼出之感。
四人心中突的一跳,不约而同停下手脚。
桌上的姑娘没了禁制,抓着衣襟夺路奔逃,一溜烟到了劫兆背后。她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一双大眼水灵灵的,身子虽未长成,但胸口已见浑圆隆起,撑得月牙白的棉布小衣高低起伏,形状温润绵致,犹如一对可爱的玉兔。
兆泷宽比她高了半截,居高临下,见她衣襟开散,裸露出粉嫩的肩颈肌肤,胸前小丘贲起,裹入棉布小衣,虽不甚丰盈,却依稀挤出一抹细嫩雪白的乳沟,看得他怦然心动,暗忖:“没想到这样稚龄的少女,身子竟也别有风情。”
少女不明所以,揪紧衣角、簌簌颤抖,显然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瓶……瓶儿。”
“我叫兆泷宽。”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潇洒一笑,“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害不了你。”
卖唱少女郑瓶儿怯生生抬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忽然晕红双颊,加倍显出裸肩胸口的肌肤白腻已极,隐隐浮露青筋,竟是微带透明。
“你们四个!”
兆泷宽一挥袍袖,威风凛凛:“放下兵刃,恭恭敬敬跟这位姑娘磕四个响头,日落之前滚出疾驶城,永远不许再进一步。一一照办,可保四肢完全,狗命平安;要不,便是与我疾驶城为敌,后果自负!”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情极是古怪。——通常到了这时候,对方应该赶紧低头赔罪,说几句场面话,乖乖夹着尾巴,飞也似的逃离现场。至于出不出城、再不再来,坦白说谁有闲工夫理?大家一翻两瞪眼,心里明白就好。
兆泷宽怀疑是不是自己干了整晚虚火太旺,口齿不清,还是遇上了不懂官话的乡巴佬,清清喉咙,提声大叫:“我乃是兆家的四公子兆泷宽!几位若与我兆家为敌,那便是与疾驶城兆家过不去……”
兆家现在可是东方世家下属的一个地家族,是东方世家手下十大家族之一,其私人军队达到两万。
“听见了,四爷。不必这么费劲。”
为首的那名大汉咧嘴一笑,边说边伸手挠抓裤裆,模样极是粗鄙。
“未与四爷先叙,实是我等之失,在下司空度,外号叫‘过隙白驹’,这几位是在下的结义手足:‘而冠沐猴’平白衣、‘冯河暴虎’何言勇,最末一位则是‘充栋汗牛’古不化。四爷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始知不如闻名;少时多有得罪,还请四爷原宥则个。”
这人说话斯文时,行止便极其低劣,一旦说起难听话来,举手投足又变得恭敬有礼。兆泷宽听他说得不伦不类,一时无语,省起自己只顾欣赏瓶儿衣里春光,还未仔细打量过对手。
“司空度这个名字好熟……咦,我是在什么地方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