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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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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她继续守在盥洗室内,反锁好门不让任何人进入,除非我发出三长一短的信号,白莉媛像一个小学生般认真的点点头,但在我临出门前她却把我抱了又抱、亲了又亲,直到我用口舌小小安慰了她一番,这才安静了下来。

关好盥洗室的门后,我重新出现在休息室内,这里与先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歹徒的工作好像进入了下一个段落,只听见飞机的广播里发出几声杂音后,先前我听到的那个男中音开始用麦克风讲话了。

「各位乘客朋友们,你们现在应该也知道目前的处境了吧,不过我还是要重新提醒一下各位,你们搭乘的这架客机已经被劫持了,IS组织宣布对此事件负责。」

「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拯救被异教徒政府迫害的兄弟姐妹们,这趟飞机将飞往菲律宾的棉兰老岛,届时各位将作为人质被IS扣押,直至贵国政府释放尚在监狱中的100多位被迫害者为止。」

「为了各位的安全,我要慎重的提醒各位,我们几位兄弟都是最虔诚的穆斯林,也早就做好了为圣战牺牲的准备,所以每个人身上都绑了10千克TNT当量的爆炸物,通俗点讲就是可以把一辆汽车砸上天的炸药,如果这次劫机不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或者是有人试图反抗的话,最终的结局就是机毁人亡。」

这个讲话的人应该就是刚才在头等舱看到的那双靴子的主人,从他的说话措辞来看,这个人的文化水平应该挺不错,但那一口普通话里还可以听出明显的口音,那是类似于维吾尔语和乌兹别克语的一种口音。结合他话中的内容,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些人是来自新疆与阿富汗边境的一个恐怖组织。

根据我先前在组织内了解过的讯息,IS是近年来迅速崛起的一个伊斯兰恐怖组织,自从基地组织和本拉登在阿富汗战争中严重受挫后,传统恐怖组织在全球范围内培训和组织和恐怖分子的能力大大下降,而此时另一个新兴的恐怖组织却乘势上位。相比起基地组织以中东地区的阿拉伯国家为基础,主要面向穆斯林招收学员的做法,IS却另辟捷径,反而渗透入欧美发达国家,通过社交网络等手段,在各色人种中宣传伊斯兰极端思想并发展成员,由于西方国家的社会宽容度较高,他们往往借着宗教自由的名义开展宣传,颇能迷惑和笼络一批对于西方文明感到迷惘的人。

所以IS的名声虽然并不显著,但该组织的触角已经伸到了各大国家,甚至在控制严密的国内也有他们的成员存在。而且IS组织采取了扁平化的组织架构,一改往日金字塔式架构容易被斩首并造成组织瘫痪的缺陷,各地的IS在行动上具有极大的自由度,从而也衍生了诸多分支派别。如目前在国内的一支便是主张建立「东突厥斯坦」而著称,他们吸纳了原先被政府打击过的分裂主义人士,并通过各种手段渗透进入党政机关,目前已经成为新疆多次动乱的幕后黑手。

前不久,在新疆自治区政府的专项打击活动下,刚刚摧毁了IS的一个窝点,并且逮捕了百来名犯罪嫌疑人,这些人大多数在公安部挂了号,手上都染了新疆军民的鲜血,下一步正要对他们进行公审公判中。这次的打击对于IS来说是一个大挫折,所以他们才会铤而走险搞了这出劫机事件,除了尝试拯救在狱中的同伙之外,应该还有借着此事宣传自身的政治主张的设想在内。

而菲律宾的棉兰老岛,也是该国一个以穆斯林为主的自治大区,由于菲律宾的民众大多信奉天主教,这部分伊斯兰教徒想要独立建国,所以多年来该岛一直陷入战乱中,目前当地的政权掌握在摩罗民族解放阵线手中,与菲律宾政府时战时和,关系比较紧张,而IS此番劫机前往棉兰老岛,想必可以从当地的伊斯兰政权得到支持。

但菲律宾政府向来以效率迟缓著称,棉兰老岛又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就算中国政府同意以囚犯交换人质,但事情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这一整飞机的人无论能否回归故土,但在棉兰老岛上这段时间,可是要吃大大的苦头了。

对于IS的政治诉求我并不关心,他们与政府之间的矛盾纠葛也不值得我去干涉,但他们做什么不好,偏偏要选择我乘坐的航班来劫持,更何况这趟蜜月之旅对我与白莉媛弥足珍贵,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这场暴乱都必须被制止,他们这么不识抬举地捣乱,只能说是自寻死路。

广播中带着中东口音的男声还在重复着恐吓,我却悄无声息的退回空服休息室,从先期的观察可知,这次劫机的人数不会太多,头等舱内那个家伙应该是这帮人的首脑,但只有他1个人就控制了头等舱,以此推算的话,经济舱那头最多不会超过2名劫匪,而那个空姐已经用手语告诉我了,驾驶舱里内只有1名劫匪,这伙人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但他们显然受过很系统的劫机训练,从装作普通乘客登机到分段控制每一截机舱,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计划来执行。

当前的首要之急是解决在驾驶舱内的那个劫匪,因为无论是什么组织还是集团,一场劫机最重要的就是控制机组人员,只有确保机上人质可以被顺利劫至安全点,才能实现这次劫机的目的。这个家伙是需要马上解决的,否则机舱外的任何变动都可以传至此人耳中,如果他铤而走险之下对机组人员下手,或者是驾驶舱采取了什么行动,那我们即将面临机毁人亡的危险,我是绝不允许这种可能性出现的。

我重新扫视了一圈休息室,目光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停住了,看着那杯尚有余温的咖啡,和放在角落的不锈钢手推餐车,心下顿时有了计较。我从配餐柜里胡乱拿了几份吐司蛋糕之类,和那两杯冲好的咖啡一块放到餐车上,返身从更衣柜里找到了一套最大号的男制服,男空服的身材普遍在180以上,所以当我穿戴好之后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之处。

我蜷缩起身子推着餐车走到驾驶舱门前,轻轻在门口敲了几下。由于怕引起头等舱劫匪的注意,我的敲门声并不大,所以过了一会里面的人才听见,我看到门上的观察孔被打开了,忙低垂下头掩饰自己的面孔,同时压低声音颤声道:「我……是来送餐的,不要杀我。」

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个脓包,再加上满脸的惊惧之色,配合得恰到好处,显然没有引起里面那人的疑心,很快驾驶舱门就被打开了,一个戴黑色头罩的高个壮汉朝我挥挥手,口中瓮声瓮气的道:「谁让你来的?」

他背后不大的驾驶舱里,到处都是各种电子仪器和显示屏,两名穿着制服的驾驶员坐在驾驶位上操纵机器,听到我们的对话他们转过头来,两人脸上都挂了程度不一的彩,眼中透露着惊恐不安,显然在那个高个壮汉手中吃了不少苦头,但他们却不敢挪动自己的身体半寸,好像对那个高壮匪徒十分惧怕的样子。

我驼着背,妆出一副猥琐的样子道:「是,是拿着麦克风的那位,他让我给几个兄弟送点吃的喝的。」

「他还说,一切进行得很顺利,让我转告你,监督好飞机航向,防止驾驶员动手脚。」

高个壮汉显然对头等舱那个劫匪的发号施令有些不满,他嘴中嘟囔了几句,好像在抱怨同伴对自己工作不够信任,不过他倒是并不拒绝送餐这回事,拿起那杯咖啡喝了两口,另一只手反手将手枪插回腰间,拿起冷鲜的金枪鱼三明治打量了一番,确定里面没有宗教禁忌的食材后,这才送到口中大嚼了起来。

从进门后,我就一直蹲着装作整理餐车,将放在底层的黄油和糖取上来,劫匪认为已经控制了飞机和机上人员,不由得放松了戒备,注意力分散到手中的食物上。我控制着让自己的呼吸保持悠长轻缓,全身的肌肉尽量松弛,我的右手很随意的垂在身侧,一直藏在袖中的那把不锈钢餐匙悄无声息地滑到掌心。

就在他稍微松懈的那一霎那,我霍地从地板上拔起,说时迟那时快,那把不锈钢餐匙以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划过空气,插入了高个壮汉的右侧脖颈。人体的脖颈血管密布,是身上最脆弱的位置之一,那把不锈钢餐匙虽然尾端并没开刃,但我手上的力量加速度,却毫不费力的扎入脖颈后方的大动脉,这个动作我曾经训练过成千上万次,至今没有人可以逃过我这致命的一刺。

普通人的脖子受了这么一刺的话,马上会因为脊椎经受到压迫而瞬间瘫痪,但高个壮汉的身体的确如外表看上去那般壮硕,此人虽然脖子上插了一把不锈钢餐匙,却仍能挥舞着四肢挣扎不休,他口中胡胡的想要大声呼救,但没等他喊出声来,他的嘴巴就被一张大手给抓住了,我的双手不偏不倚地抓住了他的上下颚连接处,令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我右手加大了力度,将那把餐匙整根捅了进去,不锈钢餐匙应该是刺中了气道,这让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开始大声咳嗽着,好像在拼命地呼吸最后一口气。但脖颈上遭受的这一刺实在太致命了,大量的鲜血从动脉中喷射出来,将我的手臂都染红了,他的咳嗽越来越弱,最后还不停地咳出带血色的唾沫,黑面罩下方的双眼逐渐翻白,两条穿着皮靴的腿在地板上有气无力的蹬动了一阵子,将前面的驾驶座踢得直响,但那声音越来越弱,最终他的两腿耷拉了下来,口中也再也发不出咳嗽。

我这才放开抓住他的双手,轻轻的把这具200多斤的身体放倒在地面,全程没有发出任何过大的声响,壮汉的身体在地面上还痉挛了一阵,那插着不锈钢餐匙的脖子似乎上了发条般还在抽搐,再加上被鲜血染透的黑面罩和翻白的大眼珠,令这个不大的驾驶舱内显得十分诡异与可怖。

在我与高壮匪徒搏斗时,那两名驾驶员都已扭过头来,虽然现场发生的这一切很是可怕,但出于职业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是略带着疑惑和不安看着我的行动,直到高壮匪徒的身子停止了抽搐,他们才如释重负般相对一眼,同时开口向我求救。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的手都被铐住了,通过一条不锈钢细链连在驾驶座椅上,这让他们无法自由行动,只能听从匪徒的指挥操纵飞机,我在壮汉身上翻了几下,找到钥匙并开了手铐,两名驾驶员边揉着手,口中感激不已,但他们眼中仍有不解,因为我身穿着一身空服的制服,但面容看起来却是很陌生,而且我的身手如此的捷矫健,竟然拿着一把小小的餐匙就捅死了高大壮硕的匪徒。

为了节省时间,我简单的给他们讲了些外面的情况,将自己说成公安部的反恐缉警,乔装打扮是为了跟踪这些恐怖分子,并要求他们配合我的工作。对此两人深信不疑,何况我刚才的确救了他们,并且展示了一手好武艺,于是我吩咐他们继续沿着原有的航线飞行,同时保持静默不发出异常信号,让匪徒误以为飞机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我边吩咐的同时,边把地板上这具尸体搜了个遍,这人身上除了那双新月图案的靴子外,衣着很是普通平常,倒是黑面罩下方那张脸上长着浓密的大胡子,五官轮廓也带有中东白人的痕迹,解开他上身的夹克衫,那腰间一圈黑色腰带让我倒抽一口冷气,上面凸出一排长方形的条状物,以我的经验一看就知道,这爆炸物采用的是压感式引爆器,只要正面遭到超过一定量的压力,就会触动引线并且引爆炸药。我暗自庆幸刚才下手足够谨慎,没有触碰其胸前的部位,并且让他的身体缓慢地背部着地,否则早就机毁人亡了。

他的脚边扔着一把仿制的54式手枪,我卸下弹匣一看,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发子弹,拿着手中这把仿制品我陷入了思考。这款手枪问世以来已经有50多年的历史了,目前警察和军队都已淘汰此款型号,但由于该枪的设计结构很成熟,在上个世纪某一时期曾经作为外贸品大量出口。我手中这把54式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上都颇为粗糙,看上去不像是正规的军工厂出品,而且这伙匪徒看上去准备并不是很充分,控制驾驶舱的这个壮汉只携带了一发子弹,显然他们更重视恐吓的效果。

我把仅有一发子弹的弹匣重新装了回去,然后拿着这把仿制的54式走出了驾驶舱,那套空服制服已经换成地板上壮汉的衣服,虽然面罩和衣襟上还沾着血迹,但此刻已经无暇再做处理,当务之急是要在其他劫匪发现同伙已死之前,尽快解决这些威胁飞机安全的匪徒们。

我估计飞机上共有4名劫匪,驾驶舱里面那个已经被我干掉了,但外面还剩下3名匪徒,他们应该都持有武器,而且身上还绑着致命的炸药,要在保证飞机安全的同时消灭匪徒,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此刻已经不能回头,为了保护我所爱的人,我没有退路,只能向前。

不过,目前为止,我还是有一些优势的,最起码我已经解决了1名匪徒,将飞机上最重要的驾驶舱夺回,虽然劫匪占据了其他舱体,但此刻敌在明、我在暗,我最大的优势就是对方尚未知悉我的存在,而我必须利用好这一点,在他们发现驾驶舱的同伴失联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击溃他们。

站在布帘后,我重新调匀了呼吸,门外那双星月皮靴依旧在走动着,但广播里已经停止了重复的恐吓,一切似乎都在劫匪的掌握之中,除了布帘外的这一角。

我掀开布帘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头等舱与之前没什么区别,除了靠墙站着一溜制服空乘之外,其他乘客都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过他们脸上的情却暗示着舱内紧张的气氛,之前我们所坐的位置现在却是空着,在这么多人中显得很是突兀。

一个中等身材,头戴黑面罩的匪徒站在那个空位前,他左手拿着一本乘客名册,拿着手枪的右手在上面指指点点,正在质问身穿制服的乘务长,乘务长是个年过三十的中年女性,对于匪徒的唑唑逼人她很努力回答着,但她却实在不清楚这两人的去向,我看她及膝筒裙下的两条小腿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了。

「毛拉兄弟,里面有点事情要向你汇报。」

我上前一步,装出被击毙的那个匪徒的语调,控制口腔内的肌肉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我的声音不敢说完全一致,但起码也有八九分相似,再加上我的身高体型都颇为高大,所以那个带头匪徒并没有发觉异样。

「什么事,你不好好看住驾驶舱,来这里干什么?」

带头匪徒有些不悦道,他面罩下方的双目精光闪烁,双目这才认真的打量着我。

我的出现原本让头等舱内的人质有些紧张,但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用眼睛的余光可以觑见,那个盯着我的正是先前那个空姐,她就站在带头匪徒的背后,那看着我的眼里明显带着几丝疑惑,不知她是否认出了我,但我的眼不由得与之交汇了下。

虽然我迅速地移开,但这一细微的动作却被带头匪徒收到眼中,在头等舱明亮的灯光下,我的面罩上的血渍暴露无遗,那人的双眼一翻瞳孔放大,盯住我的眼睛中露出思考的色。我心中暗自叫糟,没想到此人如此机警,从他的表情上看应该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了,我想要引他到休息室的计划肯定行不通了。

果然,正当我想要当即下手时,带头匪徒已经迅速地向后退去,我以极快的速度从腰间掏出54式,但带头匪徒已经躲到了人质堆中,他的面前却多了一个人,那个一直跟我颇有默契的空姐已经被他抓在怀中,当成一个人肉盾牌挡在身前。

我双手紧握着54式,但却不知如何瞄准是好,对方极其狡猾,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份,将绝大多数身躯躲在空姐姣好的身段后。这时头等舱里的乘客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到两个匪徒举枪相对的样子都是一头雾水,那些空姐却吓得尖叫连连,她们像一群小鸡般,踩着高跟鞋到处乱串,但又不敢跑出头等舱范围,只好抱头朝机舱角落里挤。

「你是什么人?你杀了我的兄弟?」

带头匪徒在空姐背后发声问道,他手中也是一把仿制的54式,现在这把手枪却出现在空姐穿着波点衬衫的腋下,黑乎乎的枪口对着我,但持枪的那只手却被空姐的身子挡住了。

刚才这番挣扎,空姐胸前的纽扣被蹭掉了一个,一道不大的裂口内露出白皙的肌肤和黑色文胸的边缘,但此刻已经无人有心欣赏那对饱满的双峰,因为两把54式正相互瞄准着对方,两个同样装束服饰的男人之间,还夹着一个穿空姐制服的窈窕美女。

我们俩相互对峙着,谁都不敢轻易开火,都想从对方身上找到可以攻击的弱点,对方虽然被我逼到了角落里,但他手中却劫持了一个人质,我们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所以另一个机舱内的同伙并未发现这边的情况。

「你是警察?」

带头匪徒躲在空姐背后发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在广洲白云机场,大批的警察已经守在那里了,放下武器投降吧,我可以为你们争取一条活路。」

我虚言恐吓道,对付这些人首先要打破他们的信心,除非是老练的惯犯,否则面临这种局面,就算不惊慌失措,也会影响到判断力,从而让事情朝有利于我的方向发展。

但对方并没有如我预料般轻易上当,他阴森森地道:「呵呵,你知道我们的计划是什么吗?愚昧的卡菲尔(Kafir,穆斯林对异教徒的称呼)怎么懂得真主的意旨。」

「我们是穆加希德,为吉哈德献身是最大的荣耀,无论是战还是死,我们都将升入天堂享福。」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无法掩饰的狂热,我虽然对伊斯兰教略知一二,但还是初次见识一个真正的圣战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是好。

我想要射击他握枪的手又或是其他致命的位置,但他的身体却用空姐遮得严严实实,即便是可以射中那两条白皙的长腿后的腿部,但这并不能第一时间解决问题,对方还有余力反击,而且我也怕出什么意外,伤害到那个空姐。

对方虽然躲在后面,但他却敏锐的捕捉到我的犹豫,他有的放矢道:「你最好不要做危险的尝试,这个漂亮的姑娘很可能因为你的莽撞而送命,虽然一个不戴面纱的女卡菲尔需要被惩罚,但恐怕你我都不愿意她这张脸蛋变成一个黑洞吧?」

他的话配上那种阴郁的声调,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虽然那空姐在被劫持下已经表现得很是坚强,但联想到自己脑部中枪后血肉模糊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两条雪白的长腿在地板上担惊受怕地蹬踢着,足下的高跟鞋把地板敲得直响。

那把54式越发变本加厉的移到她的脸侧,那冰凉的金属枪口在娇嫩白皙的脸蛋上移动,空姐生怕那乌黑的枪口里真的会喷出火焰,然后将她的脸蛋烧成一个大洞,女人下意识下的联想令她惊恐万分,她妆容精致的脸蛋在枪口下变得扭曲歪斜,那两只涂着蓝色眼影的大眼睛却不住朝着我看,目光中好像在恳求着我一般。

「啧啧啧,这张脸真是美丽,只不过很多罪恶都是由女人的脸蛋诱发的。穆圣教导我们,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是不该把脸蛋露在丈夫以外的男子面前,你想想我该拿这张脸蛋怎么办?」

带头匪徒越说越疯狂,我知道这些圣战者都是狂热的教徒。

他们立誓参与圣战后便摈弃女色,因为一旦他们殉教升入天堂,将有72个处女在等着他们。不过在此之前,圣战者一定要恪守贞洁,所以长期在这种压抑的状态下,令他们对于女人怀有一种变态式的仇恨。

「你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我的语气里露出了一丝软弱,对方果然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

「无辜?你以为你知道什么是无辜吗?这些卑贱的女人穿着堕落的服饰,像妓女一般在男人面前袒胸露腿的时候,我们贞洁而又美丽的姐妹们正在遭受迫害,她们被关入监狱、被殴打、被侮辱,只是因为她们有真正的信仰,只是因为她们要求《古兰经》和《圣训》给予的权利,她们才是真正的无辜者,而不是这些妓女。」

我的话好像触及了对方心头的伤疤,他突然间像一头被刺伤的猛兽般,滔滔不绝地控诉着。

「还不放下枪,你想让这个妓女脸上开花吗?」

带头匪徒狂性大发,他手中越发用力挺动着54式,那枪口把空姐娇嫩的脸蛋顶得深深陷入一个凹痕,空姐再也受不住这种刺激了,她已经开始轻声抽泣。

「好的,我放手,你别伤害她。」

我无奈之下,只好举起双手向他表示放弃武力,让他看清楚我手中的54式已经垂了下来。

「把枪放在地上。」

对方很谨慎地命令道。

我稍微迟疑了下,如果这把枪放下的话,等同于自废武功,让自己成了个大靶子,如果对方趁机开枪的话,我可是毫无抵抗之力。

「你最好别磨蹭,我可不知道手里这玩意什么时候会走火。」

对方阴测测地补充了一句,手中的54式向上移动顶在了空姐的耳边。

「OK,没问题,不要激动,我这就照办,别急。」

我忙轻声回应道,此时已经容不得我在做思考,我只能服从他的指挥,轻轻的蹲下身子将手里的54式放在地板上。

「把枪踢过来。」

我虽然已经解除了武装,但对方还没有就此放松,他继续发号施令道。

我这回不再拖延,一一照办,但脚尖在踢动的时候却用了点巧劲,那把手枪不偏不倚地滑到了我们先前的座位底下,对方估计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在意这点细节。

「虽然你是个卡菲尔,但是不得不说你的勇气胜过很多你的同胞。」

对于我的行为,对方貌似有些佩服道。

「不过为了我们的事业,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我相信以你的价值,肯定会让更多兄弟姐妹得到解救的。」

从他的话里我听出了一点端倪,看来他想把我当作人质扣押,用来跟政府交换更大的人物。

只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不是很好,要知道我在公安部的系统内除了一个假名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交换的价值。当然,我并不会告诉他这一点,这是我得以保存性命的唯一理由。

不过,这个带头匪徒的心思很是慎密,他掏出一副不锈钢手铐,吩咐空姐过去扣住我的双手,在他的枪口威胁下,空姐只好无奈地照办了,我按照对方的指挥将双手背在身后,空姐在把手铐合上去的时候花了很多时间,因为她的双手自始至终都在剧烈颤抖着,好像还没有从先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由于我们俩贴得极近,我可以闻到她身上MacJacob香水的味道,她的动作如那双手般纤细柔软,虽然当前的环境令人尴尬,但细微的肢体接触却另有一番感觉,当我的双手被手铐牢牢锁住后,空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她的大眼睛里有几分歉意,也有几分的担忧,但我却给她回了个充满自信的眼,我目光中透露的坚定好像传染到了她,她重新抬起了胸膛,轻咬着下唇走到一旁。

我们之间这点短暂的交流没有逃过带头匪徒的眼睛,他皱了皱眉头,略带讽刺道:「呵呵,现在可不是调情的时候。」

边说着他走了上来,用枪指挥着我绕了个圈,伸手去摸那具手铐,仿佛要验证它是否有拷牢般。

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当中,虽然我背对着他,双手还被铐住了,但在他手指搭上手铐边缘的那一瞬间,我原本松弛的手指突然收了回来,就像鹰爪般抓住了那只手腕。

带头匪徒怎么也想不到,双手已经被扣住的我还能反抗,猝不及防下左手手腕已经落入我的掌中,我的双手就像钢圈般锁住那只手腕,令他根本无法抽回。

我不等他使用上右手握着的54式,双腿在地板上一蹬,迅速用背部朝后面一撞,对方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右手的手枪已经被我撞飞脱手。

对方也是身手敏捷之辈,虽然手中没了武器,但反应迅速地用空着的右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感到眼前浮起一阵黑云,呼吸顿时为之一滞,抓着他的双手不由得松开了。

但这并不能让我失去反抗之力,我顺势向后一仰,双手在地板上一撑,借力腾空起来向后一个筋斗翻过去,而与此同时我被手铐连着的双手顺势向上抬升,不偏不倚地套在了对方的脖颈上。

我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带头匪徒,而我手上的手铐却像一条铁链般锁住了对方的脖子,我双手发力向上抬起,那副手铐的链条深深的陷入了匪徒的脖子中,他双手拼命地想要抓着链条,好让自己得以呼吸,但我的生死只在此举,更是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带头匪徒开始还想挣扎,但很快他便无力挥舞手臂,那链条越陷越深,将他的脖子都勒出了一道深沟,气道被压迫之下任何声音都发布出来,他双手乱抓间扯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四十岁左右的脸,这张白净的脸蛋看上去颇为斯文,但由于血管被堵塞的缘故,血液完全被潴留在脸部,这让那张脸呈现猪肝般的颜色。

这一切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当我松开背后的手铐链条时,手臂中的那个匪徒已经无力地躺在地面上变成一具尸体,他的脖子被链条勒出一道带血深沟,整张脸由于缺氧变成一种可怕的紫红色,五官在极度的痛苦之下变得扭曲变形,而且肿胀得像一个猪头一般。

我们这场搏斗为时极短,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但带头匪徒的死状却极为可怖,头等舱内的诸人都看得目瞪眼呆,有几个空姐见到死者的样子,已经吓得忍不住当场呕吐出来。

只有那个空姐还算冷静,她强忍着脸上的不适,从死者身上找出钥匙,为我打开背后的手铐。我迅速从地上拔起,松了松手腕,对空姐说了声「谢谢」,她竟然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好像不敢跟我直视一般。

我们在搏斗的过程中,居然没有惊倒其他匪徒,这倒是让我觉得幸运,我看头等舱里的乘客有些不安分地样子,忙招来乘务长和空姐们,让她们安抚并确保乘客不要随意走动,目前飞机上还有两名匪徒存在,没有解决他们之前还谈不上脱离危险。

趁着空服们忙碌的同时,我把那个空姐拉到身边,对她吩咐了一番,虽然她脸上还有余悸,但却很认真听着,并点头表示理解,这件事对她来说未免有些冒险,但此时我已经别无选择,她是我眼前能找到的唯一助手。

在她的协助之下,很快一名匪徒就被招了过来,而躲在门后的我一掌切在他后背脊柱右侧,肾脏遭到的剧烈打击让此人连张口呼叫都做不到,我再一拳将其完全击晕,同时托住向下坠落的身子,悄无声息的就解决了他,然后将其绑在空服休息室的椅子上。

不过,另一个匪徒就没有这么顺利了,在他走过来的途中突然停住了,好像是觉察到哪里有些不对劲的样子,我怕他转身逃走或再行劫持人质,54式甩手就是一枪,不偏不倚地命中他的后脖颈,只见一道血瀑像喷泉般向后洒出,然后他整个人就缓缓地瘫倒在地。

我见他向前跪下的双膝大感不妙,生怕尸体正面朝下会触发压感引爆器,但所幸这一枪中的位置恰到好处,正好打爆了他脊椎与脑部的连接点上,经中枢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产生的硬直效果,让其瞬间失去控制但又不至于立马摔倒,在这一刹我冲了上去,伸手托住那具尸体,虽然不免接触了下地面,但压力并没有达到足以引爆的程度。

至此,飞机上的4个匪徒已经全部被我解决了,虽然过程和方式大相径庭,但每一步都充满了惊险和变数,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极坏的后果,幸好一切有惊无险的走来。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指导机组人员,将匪徒身上的炸药和引爆器卸下,和已经死掉的三具尸体一起,秘存入底层货舱,以免发生意外。唯一幸存的匪徒则继续绑着,等到飞机落地后再转交公安机关。

不过,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解下脸上的面罩,为了躲开不必要的盘查,我并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表露身份,现在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但当我走到盥洗室门口时,却有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站在那儿了。那个空姐静静地看着我,从始至终她都很好的配合了我的行动,我们之间的默契程度让人惊讶,但我并不知道她此刻的来意。

「谢谢,你今天帮了很大的忙。」

我微笑的对她道。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那对美丽的大眼睛紧盯着我不放,口中却柔声道。

「呃,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我点点头,用手指了指盥洗室的门。

她这才醒悟过来,对于自己的举动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她退了两步让开身子。

我正要推门的时候,那个空姐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道:「石先生,你常去三亚吗?」

「没有,我是第一次去。」

我停住了脚步,有些莫名其妙答道。

「有什么问题吗?」

我随口反问道。

「没,没什么,您请休息吧。」

那个空姐摇摇头,她行了个很标准的礼,然后转身走回头等舱,但我分明看到她脸上滑过的失落色。

我晃了晃脑袋,将这件事抛到一边,用先前约定好的信号敲门,一直牢牢关着的盥洗室门迅速被打开,白莉媛迫不及待地挟着香风扑入我怀中,她一脸关切的闻着:「老公,你怎么让我等这么久,我都担心死了。」

「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柔白纤手在我身上一阵乱摸,好像这样才放心。

「呵呵,我这么威猛,怎么会有事。」

我活动了下关节,摆出自信十足的姿势笑道。

「嗯,嗯,我的石头老公最棒了,你就是我的大英雄。」

白莉媛用双手捧着我的脸颊,连连送上香吻,那柔软丰腴的肉体在我怀中扭动着,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让我浑身得到最大的放松,先前经历的血腥厮杀都被置之度外了。

「有我的宝贝在,我当然要保护好你了,谁也不能动你一根毫毛。」

我用双手圈着白莉媛的纤腰,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老公,我好爱你哦……」

我的情话让白莉媛欣喜若狂,她那温热的玉体像条大蛇般在我怀中扭动,口鼻中都被那如兰如麝的体香所淹没,我身上的欲望不知不觉又开始抬头了。

「老公,你要我吧。」

白莉媛显然发觉了我身上的变化,她一只纤手向下溜去,很温柔地在我裤裆凸起的那块揉动着,双眼却无比妩媚地看着我。

我感觉一阵热血涌上心头,白莉媛却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而且还用另一只手抓起我的手掌放在她胸前,隔着亮片衣料我可以感觉到下方那两坨丰腻乳肉的饱满与充实。

「我的大英雄,要了媛媛吧。」

白莉媛那带着腻味的娇吟传入耳中,我的下体顿时坚硬得如同一条铁棍,眼前的尤物美人加上此情此景实在太刺激了,任何男人在这个时候都会被下半身所主宰。

但就在白莉媛开始解我的腰带拉链时,仅留的一丝清明却让我阻止了她进一步的行动,不是我不想要,而是这个时机不适合,外面还有一堆乱糟糟的事情没处理完,我不能一直都躲在盥洗室里直到飞机降落。

在我的耐心劝告和贴心抚慰下,白莉媛才有些不情愿地接受了事实,最后我们还是口舌交缠了好几分钟,方才相继走出了这件盥洗室。

此时,机舱里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秩序,不过空服人员都在忙于打扫被劫匪破坏的环境,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着一男一女从盥洗室里出来,也没有人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我脱掉了用来伪装的匪徒服装,变回原来那个穿着讲究的英俊型男,白莉媛依旧像先前那般艳光四射,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随我走回了头等舱。

这时,几个空姐刚把那4副炸药装置从匪徒身上卸下,她们用一个不锈钢餐车推着,准备运到下层的货舱中,刚刚好走到头等舱门口的时候,头等舱倒数第三排的一名旅客突然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高挑窈窕的女郎,身上穿着时髦性感的皮衣皮裤,但却用一条大大的条纹头巾围在头上,但从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和一对瞳孔带蓝的大眼睛可以看出,她身上应该有白种人的血统。

自从上了飞机后她就很安静的在座位上休息,很少与那些富二代和嫩模们交流,用餐的时候也只是吃了很少的食物,所以虽然她的外表身材很是抢眼,但人们并没有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她身上。

不锈钢餐车刚好经过这个女郎身边,她站起身的同时就伸手把两三条炸药抓在了手中,她口中用维吾尔语飞快地说了句什么,没等人听清楚就朝经济舱跑去,看样子好像要在飞机中段引爆炸药般,这时几个空姐都被不锈钢餐车挡住了,头等舱上的乘客都没反应过来,而我距离她更是隔了整个机舱,根本来不及上前干涉和阻止。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没料到那女郎跑了两步,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好像绊倒了什么一般,整个人向前摔了个嘴啃泥,手中的炸药也顺势甩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在几个经济舱乘客的怀中,吓得他们呱呱乱叫。

就这几秒的延缓,几个空服人员已经赶了上来,没等那女郎再行爬起,就一拥而上将其按倒在地,那女郎被控制住后,嘴中还夹杂着维吾尔语和汉语,不依不饶地咒骂着我们,虽然她手脚都被按住,但四肢还在不断地挣扎,最后人们只好拿来手铐将其铐住。

那女郎手足被制住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挣脱的可能,她从先前的狂热变得冷静下来,那张高鼻大目的美丽脸蛋上开始呈现出十分虔诚的色,双手放在胸前用维吾尔语念念有词。

我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那是伊斯兰圣典《古兰经》中的一段话——「为主道阵亡的人,你绝对不要以为他已死去,其实他们还活着,在真主那里享受给养…谁为主道而战,以致杀身成仁,或杀敌致果,将赏获重大的报酬」

这个姑娘年纪最多二十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如果在内地或者其他地方,她肯定会跟所有漂亮姑娘一般,受到各种男性的欢迎和追求,享受着现代文明提供的一切便利,可是在我面前的却是个虔诚的教徒,按照他们的教义得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住,只留下两只美丽的大眼睛露在外头,她们的人生都由丈夫和男性亲属决定,甚至还要为他们的事业充当人肉炸弹。

吃了这一惊,空服人员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们迅速护送着炸药到货舱,将其和2个匪徒关押到一起,并留下两人专门看守,而我却清楚机上再也不会有匪徒了,这个女郎应该是他们在飞机上布下的一个暗桩,用来刺探和监视人质的,没想到劫机尚未成功,同伙就死得只剩一个。

兔死狐哀之下,女郎觑准了机会,想要背水一搏,抢到炸药并引爆,却不知运气站在我们这边,她刚起步就拌了一交,主动放弃了手上的筹码,这让我暗自庆幸。

不过,她这一交怎么摔的,我总觉得有些怪。她起步前的位置是在头等舱倒数第二排,面前除了舱门外就只有倒数第一排的两名乘客,右边是个花枝招展的嫩模,穿着性感暴露的小短裙,一副硕大的墨镜下方露出涂得鲜红的双唇,V字形的领口露出一大半雪白的胸脯,那道深邃的乳沟也不知道是天生还是钢丝文胸挤出来的,两条又白又细的长腿交叉翘着,脚尖上挂着一双11厘米高跟的红色尖头鞋。

左边坐着的却是个老人,一件双排扣的白色西装套在瘦削的身上,虽然是坐着但也可以看出他身材颇高,黑色真丝衬衫配着花领结,脚下三节头的雕花牛津皮鞋擦得铮亮,虽然他身上的衣服鞋子色泽都有一定年头了,但剪裁和质素都是高档的材料。老人那张长脸上皱纹密布,估计年纪在70岁以上了,但一头银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五官清癯疏朗,看上去精矍铄,他的模样和穿着虽然并不炫目,但却让人觉得恰到好处肃然起敬,相比起来,头等舱那几个满身名牌的富二代倒是显得粗俗了。

我心中暗想,此人应该就是前面空姐口中的那个老克勒,看上去的确是很有老牌绅士的派头,只不过头等舱内发生了这么多惊险的事情,这个老克勒却一直眯缝着眼,好像事不关己般闭目养,不知他是心理素质极好还是真的睡着了。

目光扫到他的腿边,白色西装裤管旁倚着一条手杖,漆成黑色的红花梨木的细长杖身箍着金色圆环,手杖也是有一定年月的名贵古物了,但我并不清楚,方才绊倒那个女郎的是否就是此物,而这位老克勒是否在擒拿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我带着怀疑盯着他看了好几眼,但他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颇为清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外间的一切不闻不问。我略微有些失望,也许他只是恰巧绊倒了那个女郎,这不能证明什么。

我总觉得,这位老先生不是寻常人物。但无论如何,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又何必去打搅别人呢。

所以,直到下机之前,我都没有再去观察那个老克勒,但飞机一落地却再也没找到他的身影,似乎那穿着白西装拄着手杖的老绅士,就这样消失在人群中一般。

而我与白莉媛,也悄悄地离开了机场,并没有遭到过多的盘问和纠缠。在我表明自己的意思后,机组人员和乘务长承诺对飞机上发生的事情保密,他们对外统一口径声称,是通过机组人员和机警的合力,制服了这群劫匪,而那个机警在搏斗过程中不幸遇害。

这套说法并没有太多的破绽,除了两个驾驶员以外,毕竟没有人看过我面罩下的样子,他们眼见的只是个穿着匪徒服装的男人在跟他的同伙搏斗,而这个男人是不是那个倒在血泊中的机警就没人说得清了,何况空服人员也愿意乐意接受这套说法,因为这样才能突出他们在反劫机中所立的功劳,从而减轻由于安检疏忽让恐怖分子有机可乘的过错。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劫机事件,就这样在各方一片叫好声中消弭于无形,而真正拯救这一飞机生命的那个男人,却恢复了他原本的行程,携着爱人享受美好的蜜月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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