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攝影師伸出手抓住卡洛琳的左乳房,用力地捏著。
「你知道我想什麼?我認為你為工作花費了太多時間,」卡洛琳開始一步步挑動這個可憐蟲的情緒。「我一直非常羨慕你的工作。」
「真的?」
「是的,」她把手指停在他的兩腿間,給他搔養。他呻吟著閉上雙眼,靠在光滑的石像上。
「你應該搞美術攝影。」她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用濕潤的嘴唇吻他的胸脯。「如果你願意搞這一行,我可以幫你。我認識很多人,我的叔叔是弗萊姆伯拉福公爵。」
望著朋友熟練的引誘技巧,歐玲雅不禁春水蕩漾;她把手指伸進裙子下面的內褲中,感到下身滾燙、潮濕;對自己的觸摸使她像過電了一般。
「為什麼像你這樣迷人的姑娘要幫助我呢,嗯?」攝影師睜開他那雙憤世嫉俗的眼睛,不解地問。很顯然他在極力地壓抑著心中熊熊燃起的欲火。他的照相機仍舊拴在腰上;他還不想過早地發佈這條新聞。
「因為我喜歡你這個壞蛋,這就是原因。」卡洛琳解下攝影師的腰帶。「你沒聽說過女孩子就喜歡粗野的男人嗎?」
他放聲大笑,抱著卡洛琳的背,掀開她的裙子,露出了她平常總穿著的黑色內褲。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等著,看我怎麼需要你。」
攝影師將一根肥胖的手指塞進卡洛琳的內褲,並探到她的兩腿間。當他的手指在她的陰部蠕動時,她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又熱又濕,」他低聲說。「正是我喜歡的一類女人。」
她拉開他長褲上的拉鏈,把手伸了進去,他興奮地渾身哆嗦。
「又熱又硬,」她微笑著︰「正是我喜歡的一類男人。」
他們熱烈地擁吻,歐玲雅看見卡洛琳情慾高漲。難道她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了?
攝影師移動一下,在一個比較舒適的石像上坐下來。被雕成的帕羅。拉姆西斯二世毫無怨言地看著這一對情人擁抱著坐在他的身上。
她拉出他的生殖器,讓卡洛琳坐在上面,他們就這樣沈默地、卻極和諧地一起蠕動著。歐玲雅能看見卡洛琳和攝影師臉上滿足的、快樂的笑容。他輕輕摟著她的脖子,她騎在他腿上,身子微微向後傾。
突然,攝影師吃驚地張大了嘴;他的照相機的帶子鬆開了,卡洛琳十分迅速地抓住了相機,打開後蓋,抽出了膠卷。
這簡直就是一個傳場面。痛苦的攝影師懊悔不已;卡洛琳得到晉級嘉賞;歐玲雅能有興致地度過了一個美妙的晚上,後來那個攝影師在邦德街美術館還擔任了歐玲雅的培訓老師。
現在,歐玲雅在巴黎成了一個成功的藝術拍賣商,並通過各種管道欣賞了許多近期的天才作品。卡洛琳的事業也不錯。她非凡的進取心──在餐桌下都敢跟男人做愛的勇氣──歐玲雅最近聽說,她已成為一個國際上頗有名氣的管弦樂團的一名經理。
這次,她決不能讓卡洛琳帶入歧途。平生中只有這一次,她要全力以赴地戒酒戒色。她希望卡洛琳能諒解。歐玲雅輕輕歎了口氣,抓起手提袋,走下樓去會見她的朋友。
走到旅館門廳,歐玲雅看見卡洛琳四肢舒展地躺在一張十八世紀的躺椅上,正與身邊一個色迷迷的男人調情。她還是那麼輕佻,那麼風采迷人,甚至比記億中更白晰。她總是那麼招蜂引蝶。卡洛琳看見站在門口的歐玲雅時,立刻站起身來,興高彩烈地擁抱著她的老朋友。
「你終於來了!好久不見了!多久……兩年了吧?」
「在英國麥照包勒旅館。還記得那次拍賣會嗎?」
卡洛琳邊回憶邊咯咯笑起來。
「他真的很迷人。我和他一起私奔到艾築的一間農舍,整整呆了五個星期。我給你講過嗎?」
歐玲雅搖搖頭。
「他的床上功夫絕棒,你不知道──他的性機能有多強,就像一匹馬,但是他也讓我討厭。張口閉口就談『增加他的資本開支』。」
「那你怎麼辦?」
「最後我只好離開他,跟一個億萬富翁一起乘飛機去了洛杉磯。那也算是我一生中的輝煌史。在洛杉磯呆了六個月,後來遇到艾克西瓦,我就結束了在管弦樂團的工作。這兩年,我的經歷就這麼多。那你呢,還在幹原來那工作?你的一個在美術館的朋友克利斯告訴了我你的住處。」
「現在我在美術館幹全職。去年簽了一份合約讓我名聲大震。」
「那麼,你這一次是出差了?」
「也不全是……」
「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好好玩玩了?就像以前一樣?」
「噢,不行。我是……呃……獨身主義者。」
「什麼!」卡洛琳墜入雲霧一般,「你──獨身?開玩笑,是不是?」
「我只是想積蓄能量,為以後的性生活做準備,」歐玲雅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暫時禁慾,只是為增強性慾。」
「啊。」卡洛琳大失所望。「那就玩不成了。」
「今天玩不成。但以後還有機會。」
卡洛琳的眼睛又閃出了亮光。
「那好吧。現在,拿上你的東西,我們走吧。我在一艘遊艇上訂了午餐。卡洛斯──噢,他是個大提琴獨奏員──告訴我他們會供應奶油蛋卷和香檳。」
她們一起步行來到河邊,歐玲雅感到心情舒暢了許多。在七月和煦的陽光下,今晚的考驗似乎拋到了九霄雲外。也許她恨容易受到影響,但無論如何也該讓自己放鬆放鬆。
船停泊在艾爾瑪。馬秀橋下,正準備起錨。她們匆匆跳上船,跌跌撞撞地下了五六級階梯,走進餐聽時,午餐正好開始供應。當歐玲雅下樓梯時,一個十分性感的男侍將手搭在她的背上,幫助她下樓,她突然感到腹中一陣飢餓,但不是想吃蛋卷。
正當歐玲雅思不定時,卡洛琳已經開始喝香檳,似乎也沒有放慢速度的打算。歐玲雅堅持要將礦泉水和白葡萄酒攪和在一起,並一直等到攪勻了為止。船慢慢向河中心滑去。一群美國人大聲地談論著、咀嚼著,也不去看看兩岸的風景,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是,一群身穿藍色套服的日本商人,卻興致勃勃地看著外面的一切,還不時地拍些照片。卡洛琳更是左右逢源,一會兒與老朋友歐玲雅聊幾句,一會兒轉身去與一個端送飲料的男侍調情打趣。
歐玲雅被眼前的一切弄得煩燥不安,地想去甲板上暫時避開這些吵鬧的美國人和興致勃勃的日本人。但就在這時,一件有趣的事情發生了。
「哎呀,不好!我的小刀掉了。」歐玲雅看到坐在他對面的一個十分英俊的年輕商人,正緊張不安地看著地板。她很怪,簡直像是一齣話劇。
「幹嘛不把它撿起來?」她問道。
「是啊,幹嘛不撿起來?」年輕人衝她一笑。很快滑下椅子,鑽到了餐桌下面。過了一會兒,歐玲雅感到有什麼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膝蓋。她也沒細想,直到這種接觸重覆不斷,她才意識到那是有意的。
她想挪開,但腿被一雙手抱住了。
「不要怕,」一個低低的聲音從桌子下面傳出來。「我只是想讓你高與。」
歐玲雅內心一陣激動。但同時又意識到自己為了考驗應該制止這種行為。他很帥,也很有魅力。他想要她,她也想要他。她能想像得到他的舌頭舔她兩腿間的敏感部位時的舒心和愜意,以及他完全滲透到她身體時的快感。
但終於,她還是將腿移到了一邊。
那雙手從她的腿上拿開,接著她聽到桌子下面爬動的聲音。很快,小伙子漲紅著臉,爬了出來,坐回椅子上。他拉直領帶,撿起小刀,繼續進餐。
「請原諒,小姐,」他冷冷地說,「我以為你是個熱情開朗的女士,看來想錯了。」
他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歐玲雅。她環顧周圍,想尋求些許安慰,這時才發現卡洛琳不在座位上。難道她喝酒喝多了,還是天氣悶熱到甲板上呼吸新鮮空氣去了?歐玲雅把椅子向後推開,打算去找卡洛琳,如果卡洛琳在甲板上吐了,她一定要好好責備她一番。
她匆匆穿過餐廳,上了幾級階梯,來到甲板上。甲板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個舵手正駕船行駛。當歐玲雅從他身邊經過時,他衝她眨眨眼睛,她卻沒有注意到。
歐玲雅佇立甲板上,看了一會沿岸緩緩馳過的風景,然後走到船艙去看卡洛琳是否在那兒。走近船尾時,她驚得呆住了。
卡洛琳竟然在甲板上。她可能有點醉,但並不厲害。她向前傾身趴在欄杆上,當一個侍者──就是那個把手搭在歐玲雅背上,扶她下階梯的家伙──同她做愛時,她興舊地大笑不止。那侍者強健有力的手抱著卡洛琳的胸脯,正從卡洛琳後面輕快而有節奏感地刺入。任何一個站在岸邊的人,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正緊緊擁抱著觀看風景。歐玲雅站在他們身後,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們正興奮地做愛時,不禁心中一陣騷動。
可能是她的腳步聲驚擾了他們,她看見侍者轉過頭來衝她笑笑︰「幹嘛不跟我們一起玩,小姐?你的朋友是個很不錯的情人,但我也想要你。」
歐玲雅幾乎動心了。他是那麼英俊,那麼迷人,就是他那狂妄自大的情吸引了她。她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他︰挺直的腰板,竟寬的肩膀,金黃色的頭髮配著白晰的面龐;她簡直迫不急待地想要他了,想感受他用胳膊抱著她,用手撫弄她的乳房時的快意,想和他愉快地做愛。
「以後吧,」她抱歉地轉過身,向艙梯走去。
半小時後,卡洛琳回到餐廳,兩頰緋紅,眼睛閃閃發光。船慢慢地靠岸了。
「玩得開心嗎?」歐玲雅調皮地問道。
「啊,別那樣,歐玲雅。是你自己拒絕了生活,不是我的錯。」卡洛琳說著,從手提袋中拿出粉盒,檢查自己的妝。「而且,伯納德又是那麼可愛。」她嘻嘻笑著,「今天晚上我還要跟他會面呢。那麼現在,我們幹什麼去?你也該快樂快樂。」
「去逛逛街怎麼樣?或者去藝術館?」歐玲雅有氣無力地說。她不願意卡洛琳再開任何玩笑。
卡洛琳沈下臉來︰「我說的是消遣,親愛的!」她沈思片刻,「去放松一下,趕走那些討厭的壓力和挫折,不要給自己施加痛苦,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按摩嗎?」
「什麼樣的按摩?」歐玲雅滿臉疑惑地間道。
「東方按摩──絕對地有益,我向你保證。我認識一個技藝很高的按摩師。」
「好吧,我希望一切如你所說。」
於是卡洛琳和歐玲雅動身去XVI區的一個小而獨特的健康俱樂部。
「我在巴黎時,常到這兒來放鬆。」當她們走出蒸汽騰騰的浴室時,卡洛琳解釋說,「讓人全身通暢,心情愉快。」她狡黠她笑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裡也提供色情服務。你還是忘了那些獨身的廢話吧。按摩怎麼樣?」
「很舒服。」歐玲雅愜意地歎口氣。
「嗯,你在那兒等著。我去游會兒泳。酒吧裡見。」
歐玲雅四肢舒展地趴在按摩台上,身上蓋著一條白毛巾。生活真美好。當身體從長時間的疲憊中解脫出來時,她感到輕鬆,感到自己充滿了活力。她一定是打了幾分鐘的盹,因為一個溫柔的、充滿了東方味道的聲音將她從昏睡中喚醒︰「歐玲雅小姐?」
她睜開眼睛,扭過頭去,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日本男子正站在按摩台邊,身披一件白色浴袍,腰上繫著帶子。
「我不要男的!」
「您不要驚慌,小姐。我完全聽您的指示,您要怎樣我就怎樣。我只是為您按摩,您看,我完全是個瞎子。」
她著實吃了一驚,那雙盯著她看的黑眼睛是那麼呆滯,那麼無光。她想起了在火車上遇到的盲人,她這才發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藏在深色的眼鏡後面的眼睛。難道他們也是生活在一片黑暗中?
「如果允許,小姐,我就把您身上的毛巾拿開。」
在他嫻熟的按摩下,歐玲雅感到有說不出舒暢。他靈巧的手指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在她身上輕輕地拍打著,揉捏著,移動著。
「這兒有些勞累,還有這兒,」他的手指很專業地、輕輕地壓在她肩胛骨上,她感到一陣疼痛。「現在有點痛吧?」
「是有一點兒。」歐玲雅承認道。
「一會兒就好了,」他說道。歐玲雅感到他的手過之處,關節和肌肉的疲乏都消失了。
歐玲雅盡情享受著按摩師對她的按摩。房間裡瀰漫著一種濃郁的香味,她忽然漫無邊際地想到,是不是他焚燒了阿芙羅狄特的香草?隨著每一次的呼吸,歐玲雅感到就多一分舒暢和興奮。
「如果您願意,現在就請翻過身來,小姐。」
她翻過身子,毫不擔心自己裸露的身體展現在這個失明的按摩師面前。他熟練、催眠一般的動作讓她興奮、快意。他把手指接在她的肩上,捏了幾下,然後移到肋部,輕輕揉著。幾滴清涼的香水滴到身上時,她不禁為之一震,他又把浴液擦到她的腹部,大腿上。
「你很漂亮,小姐。你的皮膚像小孩子一樣柔軟而富有彈性。」
她舒服地歎口氣,幾乎沒意識到他的手慢慢地移到她的陰部。
「讓我逗你開心,小姐。讓我驅走你的疲勞。」
「我……不知道,」歐玲雅喘息著,對他的觸摸不知所措。「我不能……」
「放鬆點,我會讓你心滿意足的。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快樂。」
他的雙手從她的大腿上滑下去,撫摸她的陰唇,然後將一根手指伸進她的陰道。
當他的手指繼續向裡伸進時,歐玲雅忍不住大叫起來,她應該制上,她責怪著自己,她不應該沈浸於這種快樂。
「放鬆點,」他命令她;她感到自己立刻癱軟無力。「放鬆點,讓我膜拜您迷人的身體。」
她的反抗消散得無影無蹤,很順從地分開雙腿,她期待著按摩師銷魂一般的觸摸。她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個盛放快樂的容器,每一根經末梢都在渴求著快樂。但很快,這種歡樂便被一種異樣的不安所代替︰期待的不安。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烏雲密佈的不安定的天空一樣。
「天啊……」她喘著氣,將她的指甲插進了按摩師的手背中。「你不會明白,你不該……」但他不聽。他仍舊繼續撫摸著,想把她帶到快樂的巔峰。
「你應該放鬆點,孩子。跟著快樂走。」
隨著一聲長歎,她又重重地倒在床上。她一定要斬釘截鐵地拋開這種誘惑。一陣痛苦之後,按摩師那溫柔、渾厚的聲音又縈繞在她耳邊︰「不用怕,孩子。你會更快樂的。」
歐玲雅睜開眼睛,困惑地看著他。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把手伸進浴袍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瓶,遞給她。
「這個小瓶中裝有的藥水,它能刺激你興奮起來,小姐。告訴我,你的腹部還有火熱、興奮的感覺嗎?」
「有,有,是的,火燒火燎的。」
「這種感覺很快會消失,小姐,除非你繼續擦用。它刺激你渴望肌膚之愛。只要你持續使用,你的慾望就會不斷滋長。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住它的威力。」
「謝謝你,」歐玲雅望著手中握著的小瓶子說。這種藥水真得會有這麼的力量?
「但是要當心,」按摩師告誡她,「不要使用太多,如果過多,你就會變得飢不擇食般地令人厭惡。」
那天晚上,卡洛琳去赴晚餐──然後上床──和伯納德,歐玲雅獨自在旅館用了晚餐,然後回到房間準備。洗澡時,她在身上灑了幾滴藥水,腦子卻一遍遍地想著自己將會進入什麼樣的狀態。然後穿上黑色襯衫和緊身短裙。反覆思量,她又在手掌心裡多倒了幾滴藥水,然後和著香水一起擦在腹部和大腿上,立刻,一種火燎的感覺傳遍全身。
有人敲門。歐玲雅瞧瞧桌上的時鐘,十點鐘,正是信使告訴她的時間。
「很準時呀,」歐玲雅沖自己笑笑,走去開門。「不管您是誰,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