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错愕,那年轻人虽然才百余岁,但是也是金丹的修为,这般丝毫不掩盖的教训,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了。
这是旁边的管事笑道,“诸位尊者不用关心,我们这位小长老惯来皮实,越打越容易晋升。”
众人颇为无语的互相看了一眼。
而招凝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动作,还在注视着这银笺上的字迹。
很快,众人听到了山林中传来的一声惊喊。
“是他主动交于我的,我为何不能取。反正是凭借银笺进,我得了银笺,便是我的资格,谅尊主都不会说什么。”
“你这混账!”邴星纬气急败坏,“谁不想要请柬。但你可知,九天宫的银笺都是有特殊感应的,退不得,扔不得,你被人戏耍了,还在感激着别人。”
招凝握住银笺的手一顿,向山林中看了一眼,问道,“银笺为何扔不得,是尊主会追究此事?”
“这倒不是。”管事对此知晓一些,他说道,“是银笺一旦扔了就会在一段时间后再次回到所持银笺人的手中,所以,一旦银笺落下,便是定死了上九天宫的名额。”
这一时间众人陡然发现九天宫的强势,说是请柬,其实没有给他们任何的选择。
以致于,祁裕和沙光远,都感觉到不对,这九天宫的传道大典,当真仅仅是为了论道和传道吗?
直至此刻,众人忽然不想再久留了,他们要分析此刻所处的情况。
“两位还有事情,便先行离去吧。”招凝说道。
“那你……”祁裕迟疑,招凝说道,“我等星纬尊者。”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点头认了,消失在虚空中。
邴星纬回来的并不晚,他转了转手腕,色上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眼看着只有招凝在不远处等着,立刻收敛了动作,转而出现在招凝身边,拱手致歉着,“实在不好意思,让招凝尊者久等,其他两位尊者已经回去了?”
招凝应了一声,“他们还有其他的事情,我是有事想要向星纬尊者请教。”
邴星纬恍然,应了一声,转而请招凝往另外的方向,管事等人知趣的没有跟在后方。
招凝问道,“不知,星纬尊者可知晓终洹渊。”
邴星纬更是怪,“怎得提及终洹渊,终洹渊可是尊主行宫,招凝尊者是有什么想要寻尊主的。”
听到邴星纬这样的话,招凝垂眸,果真,九天宫和终洹渊的主人是同一位。
招凝只摇头道,“尊主行踪隐秘,自是不能去叨扰。只是,招凝听说,终洹渊的影壁上好似记录着上清天与九重天的恩怨,故而在想,这一阵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在影壁之上早有预兆。”
邴星纬随之一愣,对招凝本身的话语没有多少表示,反而小心翼翼地问道,“招凝尊者如何得知的,尊主之事可不是我们探寻的,说起来,不管九重天到底经历了什么,尊主若是不想九重天知晓,那么九重天永远不会知晓的。”
招凝应了一声,但是却对他的态度很是怀疑,他们似乎并不是非常认可九天宫的尊主。
招凝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谢过邴星纬,并与之告辞。
等招凝回到洞府的时候,十位元都在等着,本来因为能够参与远古论道大会而惊喜,此刻却是忧虑重重,他们并不清楚,这一场盛典究竟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他们并没有因此过度的争吵,但却仍旧达不成共识。
直到邴星纬将银笺的事情再次与他们分说,众人安静了很多。
招凝听着他将整件事情串起,而招凝似乎也感知到了一丝不对劲,为什么这样的行动,好似在什么时候了解过。
像是当年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请柬,请柬。
招凝倏然站起来,色难得的极其不妙。
众人因为她的动作而微微一惊,之前的争论也瞬间偃旗息鼓了,他们迟疑地问道,“招凝尊者,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招凝紧紧握住银笺,心里想到的是当年清霄宗魔乱。
当年魔乱为了将所有入魔的修真者都聚集在清霄宗,一并清缴,所以以金丹大典的形式,以请柬相邀,识已被魔入侵者,才能够得到请柬,而请柬也是无法被扔出的,并且会强行绑定大典。
这一刻,招凝终于明白相似之处到底从何而来。
众人见招凝许久都没有说话,他们的心绪都随之紧张起来,祁裕和沙光远对视一眼,便唤着,“招凝尊者?”
招凝缓缓收回,抬眸看向他们,目光很迟缓,很慢才说道,“恐怕是后者。”
众人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招凝为何而说,直至最后,众人才明白便是他们争论的事情。
其后,众人脸色也跟着大变,后者指的是鸿门宴。
招凝缓缓坐了下去,在场的人却是连坐都坐不下,只问招凝,“你发现了什么?”
招凝却只道,“我们忽略了,这银笺是如何选人进入九天宫的。”
众人恍然,是啊,最开始不是说整个禹余九重天的元都要进入九天宫,为什么现在竟然只有他们得到了邀请函,邴星纬作为御瀛洞天之大长老,实际的主事人却没有得到邀请函。
而因为毕聘的插曲,他们又知晓,他所得到的邀请函并不是来自御瀛洞天的元之手,反而是抢夺一个普通元而来,而那元据说是从异界而来的。
众人听闻招凝特意探寻的事情,恍然之间,都明白了招凝的意思。
这请柬是给所有从异界而来的。
招凝忽然之间明白了,这请柬到底请的是谁,并不是请的九重天元,而是不属于禹余九重天的人。
他们虽然是禹余九重天,可是却并不属于这个时空,于是,阴差阳错之中,便被银笺选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