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昨晚跟我轮班了,等我过去医院他下午才会回来。」李素敏盛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她则于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开始享用午餐。
从母亲对于他手臂及脸上伤口都无动于衷的情,魏羽澄心想或许能从母亲口中套出这些伤口的来由。
「妈,吃饱饭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顺便让医生看看我手上的伤势。」
李素敏顺着他的目光睇向包裹着纱布的手臂,摇着头道:「光你弟弟一人就够我们提心吊胆了,我只希望这段期间你能照顾好自己,以后放学回家过马路要小心车子。」
听见那几个关键字,魏羽澄大致上了解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另一个他已向母亲解释过这伤口的来由。
「我以后会更加注意的。」魏羽澄卸下心里的恐慌,轻声回应。
昏睡了一天一夜,耿千易被下体传来的火热剧痛痛醒,睁开沉重双眸,室内一片黑暗,又是夜晚。那个男人已离去。
他脑中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的污秽都清洗掉。双手使力撑起身躯,他紧咬牙关强忍着每走一步时,私密处產生的撕裂痛,蹣跚地步进浴室。
不知道那个变态是做到什么地步?
他拧着眉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手指探入自己的后穴检查伤势,当指尖碰触到穴口皱摺处时,一股椎心刺骨之痛从下体窜上发梢,蔓延至全身。
「干!我一定要杀了那小子。」他现在情形正如时下流行用语所说的「屁股开花」了。
火冒三丈的出拳头槌向墙壁,但这股怒气岂是搥墙壁就能平息,又不是被疯狗咬了一口那么简单的事。
低吼一声,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住,因为眼前他还有件重要的是要处理。
他改放了一池温水,小心翼翼跨入池里跪坐在中央,试着藉由温水降低穴口的触觉经,又尝试了一次。
这次较没先前般的剧痛,手指可以顺利探入穴内,除了穴口有些肿胀外并无出血或是其他液体出现,他松了一口气。
那小子应该没有做到最后,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洗了个热水澡,耿千易的大脑开始灵活运转,昨晚的经歷也清晰浮现脑海。
他反覆思索自己与昕夜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会让昕夜对他做出如此不合乎常理的行为?
除了有两面之缘外,在他的脑中,昕夜的一切是个问号。
姑且不管昕夜的身分与动机,目前他只想将昨晚遭受到的耻辱,加倍奉还给他。
打开浴室内的储藏柜,他找寻能擦抹在伤口上的药,取出包装标示:止痛、消炎的药膏涂抹于穴口处,些微的冰凉感暂时舒缓痛觉。
他步出浴室,一眼瞟向那一片印着血跡的床单,方才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他发了疯似的将床单全拆掉,丢进黑色大塑胶袋内。凡是昕夜接触过的一切,都会让他想起自己被侵犯的画面。
找个时间也将这套床俱换掉吧!正当他这么想时门铃响起了。
「叮咚!」
缓慢步行至玄关,黑眸透过门上小孔察看来者何人,打开大门后,他回到卧房继续进行未做完的事。
「有屁快放,别来惹我。」他对跟着自己屁股后头进来的人道。
「你的脸色不太好,还在宿醉吗?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到医院?」瞅见他面无血色又操着不爽的口气,纪为载关切的问。
「託你的福我休息够久了,吃点止痛药就行了。」这个提议听来不错,但碍于他的伤口见不得人又难以啟齿,耿千易悻悻地拒绝。
一个晚上的风云变幻全是纪为载酿的错,将他托付给陌生人照顾,让他落得这般下场,肉体及心灵皆痛苦难受,眼下还被这小子用「宿醉」两个字来解读,万般无奈只能怪他太松懈了。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趋向惨白的脸色,让纪为载更是放心不下他。
耿千易嫌他囉嗦,开口赶人:「你还不快滚回去你的医院!」
「你等我一下,我去医院拿些药回来给你再离开,但若是明天还是不舒服的话,要打电话给我。」热脸贴上他的冷屁股,纪为载好声好气的叮嚀着。
耿千易性情怪癖,而个性是反覆无常,让认识他十几年的纪为载仍束手无策,每每都要顺着他的情绪走,但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他们俩的相处模式。
「对了,走之前这包顺边帮我拿去丢。」耿千易眼指向地板上那一大包黑色塑胶袋。
纪为载一把抓起塑胶袋才发现它重的吓人,改用两手合力抓起,估计重量大概有七、八公斤,他好的问:「这里面是装什么?挺重的。」
耿千易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微啟嘴唇吐出两个字:「尸、体。」
「你是在开玩笑吧!」纪为载当场背脊凉了起来。
「你说呢?」耿千易冷笑着反问。
虽然他恨不得将昕夜大卸八块,再丢到恶臭的大排水沟内,不过最让人畏惧的报仇方式就是让对方处于生死不如的困境。
脑中已有个计画形成,他冷哼一声,身体随着情绪震动,下体的伤口又渐渐发疼起来,一道汗水滑落脸颊,他收起表情向纪为载道:「没事就快离开。」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就是了。」记为载听话的提着那包「尸体」,朝着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