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昕夜起了坏念头,打算让魏羽澄知道他的存在。一想到魏羽澄即将面临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他心中有股强烈的兴奋感。
???
走出化妆室,他回到精科的诊间,不顾护士的阻挡强行进入诊疗间,吓得里头的病患衝出门口。
「医生对不起,我已经规劝他不能进来了。」
王在锡举起手要护士别担心,对着行为鲁莽的魏羽澄问道:「魏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昕夜坐在椅子上,随意将双脚抬放在桌上,上下打量着眼前称为医生的人。
王在锡马上察觉到眼前的人并不是魏羽澄,先释出善意:「不好意思请问怎么称呼你?」
看来这位医生不笨,昕夜冷笑着。「昕夜。」
「你是魏羽澄口中说的那个人吗?」王在锡丢出一个饵,想确认有昕夜这个人格的存在。
昕夜漠视回答他的问题,直接点出自己来这的重点:「我并不是来听你说那些废话的,只是想要警告你一句,魏羽澄的这附身躯现在由我接管,所以别想用那一套医生的方式来对付我。」
这一番狂言让王在锡对他產生了兴趣,因为典型的患者是不会出现像昕夜这种强势身体主权的人格。
「这样说来你打算霸占这附身躯?」
医生的这句提问,让昕夜不禁探讨起究竟为什么他会与魏羽澄共用一体?而他又能待在这附身躯的时限是多久?
没人可以给他答案,但做了这么多荒唐的行为,他也没受到约束。
昕夜只晓得假使他永远都不会清醒又或者某天他死了,魏羽澄的身体则是他能存在这世上的唯一方法。
「是又如何?」双脚着地后,昕夜起身将双手撑在桌上,嚣张的回嘴。
「不如谈谈你打算怎么利用这身体?」预感他将要离去,王在锡试图挽留。
医生的用意昕夜很清楚,基于好玩的心态,他决定停留一会儿,看看这个人能带给自己什么乐子。
将身体依靠着桌子,他一手拿起笔筒里的笔把玩,轻描淡写的回应:「当然是证明自己的存在。」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你应该有其他想做的事吧。」王在锡继续套问。
「想做的事情很多,但目前最想做的事就是让魏羽澄嚐嚐绝望的滋味。」昕夜停止把玩,将手中的笔应声折断。
每回在医院里看见自己躺于病床上,毫无尊严的让人清理大小便,那副仰赖着气管,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模样,他对魏羽澄的憎恨就越加强烈。
瞅着那对深恶痛绝的眼眸,王在锡提出疑惑:「你为什么会对魏羽澄有这么强烈的敌意?」
「医生你相信因果报应吗?」昕夜牛头不对马嘴的问。
王在锡不懂他为何转移话题,但还是将他的见解说出来。「我相信,不是听过有些人一辈子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却得了重病而死,有些人胡作非为做尽一切坏事却仍高枕无忧过活着,可能冥冥之中有所谓的因果循环。」
昕夜完尔一笑,「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奉劝你别做无谓的事,这是魏羽澄欠我的,就算来了也帮不了他。」他自行结束对话,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在他身影离去后,王在锡按下手上录音笔的停止钮,重新将他与昕夜的对话听过一遍,而昕夜那句耐人寻味的话,让他觉得很十分有趣。
昕夜会主动来找他,代表着他对魏羽澄的一切动态寮若指掌,但是这副躯体的主人:魏羽澄却不知道有他的存在,这表示若要治疗将魏羽澄的病,只能从昕夜这边下手
昕夜态度那么强硬,自己又该如何说服他?
很久没有遇到能让他感到棘手的案件了,现在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他相当期待能再次与昕夜见面。
将魏羽澄的病例资料移转至另一个标有「特别」的档案里,他继续替其他病人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