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哥哥,你去哪了?我叫了你几声,没有人应我。”嘶哑稚嫩的声音很快从屏风后传来,梁舒宁听见后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从侧边看到江念临弯腰给床上的人掖被子,而后身影一晃,她看到被褥间一张瘦瘦小小的脸。
“我去给你找医娘啊。医娘给尧哥儿看好了病,尧哥儿就可以去院子里玩我给你扎的风筝了。”
“可是我胸口好闷,我的病会好吗?”
“会的。”江念临嘴上回答他,而屏风旁的梁舒宁心里回答,看到床上的小孩因为瘦,一双显得极大的鹿眼忽闪忽闪的,她心口一酸,压着脚步声出来了。
秋白办事是个稳妥的,不一会就带着个医娘偷偷地来了这院子。
“去给孩子好好瞧瞧吧,治好了有赏。”
“是,是。”
“主子,这梁尧书怕是有人想着他……”看人进去了一会,秋白往梁舒宁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开了口,“您何必为了姓江这小子做到这一地步呢?”
“先治着吧。”秋白话没说全,但她也明白,因为那个跑了的生父,梁家主母都怀疑梁尧书是不是她亲生的了,只想人死了也好少些人再念叨这事。虽然她没让人直接把梁尧书弄死,但知道人病着却不问不管,也不过是把人活活拖死的一种法子罢了。
那么多人都不想管这个小孩的死活,可是,她一个受过那么多教育的现代人,做不到见死不救,反正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眼下就得先治着……
快半个时辰过去,总算得出先前的药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下得太猛了,医娘又重新写了方子后,梁舒宁让秋白给人赏了些银钱后,把人送回去了。
夜深人静,屋子里的烛火隔着窗柩晃晃悠悠,梁舒宁在院子里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回去时,江念临从里面出来了。
“四娘。”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人握住,梁舒宁困意顿时消去不少,“听说你明日要去兆光寺。”
原来他是知道的。
“是,在祠堂待了那么多日,出去散散心。”
“那,今晚留在我这里吧。”不似昨晚那样大胆,但低低的,似叹息的声音别具风情,脸颊被指尖温柔地蹭了几下,梁舒宁脸一热,蓦然想到刚刚自己安慰江念临时他的眼。
“不了吧,明日要出门,今晚该好好歇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