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宋望远听进去了没有,把人留下后,梁舒宁对着卫誊衣立誓一般竖起三指,“卫誊衣,昨日种种皆为过往,不管你我之前有何纠缠,但以后我们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会再踏足花楼半步。世间女子千万,你爱嫁哪个便嫁哪个,可梁舒宁与卫誊衣今日便恩……”
“凭什么,是你说的要娶我为夫,也是你一掷千金先来招惹我的!”不待梁舒宁说完,卫誊衣用脏污的衣衫擦了把泪,大笑一声打断了她,“你说与你这位主夫好好过日子,笑话!天大的笑话!你忘了你怎么在我面前说他的吗?”
“你说要不是你父亲,你恨不得早早与他和离,你说他平日里装得清高淡漠,但喝了生子汤后那副丑态……”卫誊衣一面说着,色间的癫狂与嘲弄的笑意揉杂在一起,那张哭过的脸艳得像是快要开败的榴花,“对了,你不是还说过大婚之夜,他那身子的模样,你日后连看一眼都恶心吗?”
“你告诉我,你能忍着厌恶,以后与他同床共枕吗?你能……”说到一半,咄咄逼人的卫誊衣忽而脸色一变。
梁舒宁本就被他这些话刺得心口发麻,等察觉过来顺着他的目光扭过头后,只见原本站在她身后的宋望远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木桥上,他面色发白到隐隐透出一股青灰来,两手撑不住地扶着栏杆,一丝红得刺眼的血线连绵不断地从嘴角往外冒。
“……宋望远!”梁舒宁喉咙哽了一下才叫出声来,她飞快地往木桥上去,但太晚了,几乎同时宋望远身子一歪,直直地往桥下面坠,而她什么也没抓到,徒劳地伸着手眼睁睁看宋望远的乌发和衣衫翻飞着,沉入了绿得看不到底的深潭里。
变故发生得太快,卫誊衣一口气憋着,又瞧到梁舒宁脱了宽大的外衫也紧跟着跳了下去,他哭喊了一声,大叫起来,“你,你不会水的,你下去会淹死的,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