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宁与听到动静先跑过来的小尼姑正交代发生了什么,初织和言白也从院子里出来了,前者发现怀里被抱着的是宋望远后,立时慌得脸都白了。
“言白,你去让旁边院子里的车妇多烧些热水来。”
“对了,再熬点姜汤,还有……”
梁舒宁想到什么便吩咐什么,等进了屋子,她把人放下正要给宋望远湿衣脱了,关了窗户的初织几步过来紧扶住怀中人,带着哭腔开了口,“主子,公子这怎么还没醒过来啊?”
“他,他……”梁舒宁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初织垂眸不再多问,只胡乱抹了抹眼,背身另一只手去勾了条布巾,又道:“主子也换身衣服吧。”
“好,我不急,”梁舒宁应了一声但没松手,把卫誊衣的长衫扔到凳子上,解开贴在宋望远身上的湿衣后,忽然手指一顿看到了他胸前的异样,“这……”
细碎斑驳的几道疤痕一闪而过,梁舒宁回过也知道此时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给人换好干净的里衣放到被子里后,初织拿着帕子给宋望远绞还在滴水的头发,而她也被进来的言白急催着换了身衣服。
“血,好多血啊,公子!”初织一声哭叫,梁舒宁刚系好衣带就越过屏风往床铺间去,被褥里宋望远半张着惨白的唇,咳了几声就往外吐暗红的鲜血,她吓得伸着手指想捂着那嘴巴又想接住那涌出来的血,胆颤间一滴泪落在宋望远的颧骨上,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低低道:“我们和离吧。”
“不,不行。”窗外猛然一声惊雷,梁舒宁打了个抖,从梦中醒来。
身旁宋望远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着,她慌忙起身一瞧,看那张唇确实惨白,但并没有如梦中所见那般,松了口气,她把人额头上的帕子拿开,贴了贴下面的肌肤发觉没之前那么热了,又伸进被子里摸到宋望远出了汗,她卸了力坐回凳子,给人额头又放上新的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