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姜瑜的性格来说,被人教育,尤其还是被年下教育,她那一身反骨应该发作的。但她没有。
点了点头,姜瑜吃了几块牛肉。她喜欢带点筋的肉块,不喜欢纯肉块,也不喜欢纯牛筋。又吃了几块番茄,有点酸。她挑挑拣拣,把看起来太肥太瘦的肉都夹到陆鸣弦面前的盘子里。
这种感觉很怪。
她一直都很挑食,很多人都教育过她,爸妈,哥哥们,甚至何冰,秦宋……可没有人跟她说过“不喜欢的我帮你吃掉”。
不得不承认,她有点享受这个过程。以至于后来番茄都是她吃一块,夹一块给陆鸣弦。
看他真的如所言一般将她拣到盘子里的菜肉消灭殆尽,姜瑜蓦然回忆起,这似乎……就是她小时候想养狗的初衷?
*
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姜瑜飘飞的思绪。
陆鸣弦也被吸引,停住筷子,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她。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他不认识,可雄性动物的直觉作祟,在看到姜瑜划开屏幕,移开视线,回避似的向后靠去时,先前那股被刻意压下去的不舒服又回来了。
“……怎么了?”
是秦宋。姜瑜听到他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算算时差,应该刚到公司。
“姜姜,”秦宋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声音逐渐清晰,呼吸都能听见,“我好想你。”
姜瑜皱了一下眉,没说话。
秦宋以前出差的时候,也会偶尔打电话过来说一些没营养的话,但他很少会这样直接的说“想你”。
姜瑜觉得他骨子里有点傲娇,喜欢用疑问句,比如“你好久没给我打电话,都不想我?”,或者是露骨的调情,故意在自慰的时候打过来喘给她听,引诱她一起放纵性欲,在沉沦中反问“想我吗?”。
印象中他这样说“我好想你”只有两次。而上一次,是她生日,第一遍隔着话筒,她没听清,他说第二遍的时候,正将性器抵进她的身体里。
一想到这,姜瑜就开始怀疑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不是就为了唤醒那些淫靡的记忆,像他惯常的套路一样,引诱她迈入深渊。
越想越对,她深吸了一口气,警告似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秦宋。有事说事。”
电话那头低低笑起来,“我赶年前回去,想要什么礼物?”
他其实很忙。外国人并不过春节,可是他是要回国过年的,只能把年假的行程压缩到别的时间里,用无休止的加班来弥补和她见面的肖想。
姜瑜想了一下,报了个品牌的名字:“那你帮我直接带回来吧,也不用邮寄了。”
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品牌按尺寸定制,一般她出国玩的时候顺便带回来,时间不凑巧的话就是品牌方直接邮寄过来。
“好。”电话里有人在喊秦宋的名字,他应了一声,用法语和那人交流了几句,重新回到电话前,语气变得匆匆,“……想我了吗?”
这次姜瑜回答的很快,也很诚实:“没有。”
听筒里传来脚步声,背景音逐渐重归嘈杂。
秦宋对她的无情早有预料,仗着外国同事居多,听不懂中文,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欲望:“真的吗?可是你帮我舔的时候,会一边呜咽着说想我,一边……”
姜瑜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你做梦。”
“对,我是做梦了。”他很快承认并恳求,“姜姜……说你想我。”
这通电话不算一时兴起,晚上的春梦恰好给了秦宋一个联系的借口。梦里的她那么乖,会趴在他怀里帮他口交,还会用那张被他射满浓白精液的嘴巴说想他。
梦醒了,他知道姜瑜不会心甘情愿趴在他怀里帮他舔,可他想听她说“想你”。
心里像被烧焦的炭火烫了一下,变得烦躁起来,姜瑜不愿再和秦宋白日宣淫,冷淡地应付道:“嗯,我也想你。”
那边刚笑起来,耳畔传来陆鸣弦插话:“姐姐,还想吃别的吗?”
笑声戛然而止。
姜瑜抬眼,对上陆鸣弦的目光。
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距离不算近。但她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睛,眼珠颜色由内而外变浅,最外边是一圈雾感的灰金,像沉没在边际线的太阳,余温烧在她脸上。
电流滋滋,秦宋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递过来,听上去平静又冷漠。
“……你身边的人是谁?”
像冰面上倒映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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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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