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錶,你手上戴着的,是用来触发记忆的,是一种保护机制。那是我曾经悄悄放到你家里的。只是因为我的僱主需要确定。但你不要相信那些记忆,那都是虚假的。代理人只是来押送你的,你对他们来说只是工具。而我的僱主,他是你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我没有骗你,只是我无法告诉你太多。它不允许。」慕虹希望苗红能相信自己,她对此极度怀疑。
苗红安静了,不再挣扎,不再喊叫,只望向慕虹,这个正尝试让越野车更平稳的翻过沙丘的女人。她不知道这女人脸上的血印是因为坠机还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抓扯。但她明白了,至少这女人不是冷冰冰的。虽然字里行间没有任何明显的关切,但语气中却蕴含着很多,完全不同于身穿笔挺紫西服的代理人。苗红小声说:「我那些回想起的记忆,总是矛盾的,乱七八糟,许多无法解释的东西重叠在一起。那个老人是谁?白头发的老人。」
慕虹松开油门找好角度,让车缓缓滑下沙丘,她发现自己开了头,只得将话继续搪塞下去:「我不知道你的记忆里具体是什么,他没有告诉我。」
「那我到底是谁?代理人呢?他们说要带我去见他,代理人说那是我的亲人,就是你所说的我的父亲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它也不让我说太多。我知道早晚你会知晓一切。」
「你说的他是谁?我的生父吗?」
慕虹摇着头:「他或它,对不起,我无法告诉你。」
苗红默不作声,慕虹重新专心在驾车上。沙漠中行车,照顾的方面太多,要防止车轮陷进去,要防止汽车失去平衡侧翻,要防止发动机过热,慕虹希望这辆车能争气点,不要拋锚在漫无边界的沙漠里。至少这越野车已经距离坠机很远,慕虹认为代理人不会很容易的追上来,但她不确定目前的方向能否走出沙漠。